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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是吗?可惜世上没那么多早知道。

宁长乐回得轻描淡写,内心没有丝毫的心痛。

早已知晓徐恩义的秉性,自私自利,近乎恶魔。不论是萧安萝,还是他那一双子女,没有一个人能比他自己更重要。

宁长乐双眸阴骘冰冷:天道好轮回,抢来的东西终不是自己的,犯下的罪孽迟早要偿还。

我不会给你一枚铜板,徐家的一切都是徐家的。徐恩义哑声道。他是丞相,是皇亲,谁能逼他!

徐恩义颤抖着手,吩咐下人:有人用假银票意图骗取银子,快去请京兆府抓人!

不用麻烦,本王已经把京兆府尹请来了。

萧厉招手,青牧带着早已在外等候的府尹大人进来。

府尹大人年约四十,青年时曾在安定王麾下任职。这两年萧厉借养病为幌子,私下联系了许多安定王的旧部,府尹大人就是其中之一。

安王爷、安王妃。

府尹大人行礼过后,冷眼看向徐丞相。这些年,徐恩义以高利谋财,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可惜碍于丞相的权势,府尹不敢动他。

如今有安王出面,背后又有二皇子作保,府尹终于能动得了徐恩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徐大人不愿还钱,请到京兆府走一趟。

府尹一声令下,衙役反手把徐恩义摁在地上,发冠掉落,头发披散,好不狼狈。

徐恩义目恣具裂,不能接受辛苦二十年的财产化为乌有,更难以承受如此大的耻辱,空腹过久的他情绪激动地昏厥过去。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

当朝丞相便这样被堂而皇之地、一路拖拽回衙门,形色何其狼狈,路人指指点点,刹那间传遍朝野上下,群臣震惊。

宁长乐走出银号,抬头望一眼日头,约莫午时三刻。听说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一切妖魔鬼怪将无所遁形。

他指了指红漆雕金的匾额徐氏银号,冷声道:砸了。

青牧运起气功,抬起一脚,将匾额踢掉,匾额坠地,裂纹顺着木质纹理破碎,四分五裂。

第26章 孤男寡女,闭门喝酒,成

陛下,长公主在殿外跪着呢小太监左右为难地说道。

徐丞相被京兆府关押,说要还够欠银才肯放人,长公主求到陛下这来。

陛下昨日才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应承安王妃欠债还钱,金口玉言自没有隔日就改口的道理。

假借身体不佳,婉拒了长公主的求见。长公主一向蛮横,传话的小太监白生生挨了顿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乾详帝听见殿外悲切的哭诉声,心中泛起不忍,到底是一母所出的亲妹妹,从小宠爱长大。

犹犹豫豫地说道:不然朕下道旨,让安王给丞相缓个一年半载。

太监总管于德为乾详帝斟了杯葡萄酒,不动声色地说:陛下心疼长公主,朝堂皆知,想必群臣们都可以谅解。

乾详帝端起酒杯的手停住,不悦地问道:全朝堂都知道了?

于德:何止是朝堂,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众目睽睽之下,丞相为躲债务,当场假晕过去,被衙役们驾着回的京兆府。那场面啧啧啧奴才想想都替丞相臊得慌。

乾详帝脸上露出嫌恶之色,若此时他赦免丞相,岂不连带着自己也成了笑话。

圣上,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于德吞吞吐吐道。

讲!

和田玉盏被重重摔在金丝木桌面,乾详帝怒道。

于德面容圆润富态,长相讨喜,透着一股子特别真诚的劲:陛下您想啊,公主前些日子才花五十多万两买几颗眉黛,后来又献给陛下五十万两修建避暑山庄,一百万两花起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安王妃那才多少银子,听说不过几十万两,还是兄弟姊妹间的欠债想来是出得起的,丞相就是在和安王妃赌一口气呢您说这闹的,还麻烦到您这来

乾详帝想起前些日子,徐丞相板着脸说国库空虚,无银建宫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道:丞相家的万贯家财还不是从宁家得来的,还一点给宁长乐而已。德子,让侍卫把长公主轰走,朕这几天身体不适,不想见她。

于德叩首行礼:奴才遵命。

殿外,萧安萝又哭又闹。

于德揣手捧着大肚子,冷眼相看,吩咐羽林军将人扔出宫外。

羽林军王将军手执跨刀,凑在旁边看热闹。于德凑上前,低语道:长公主不会再惊扰陛下,你我可放心陛下的安全。

王将军了然地点头。

当晚安王府书房。

萧厉把来自禁军的情报拿给宁长乐过目。

宁长乐难掩激动之色,奉承道:王爷神通广大,我果然没看错人。

萧厉矜持地微微颔首,恭维道:不及王妃步步为营。

宁长乐铺开宣纸,执笔疾书:徐氏银号二十几间铺子,我折他二十万两,其他的产业诸如米粮布炭的店面,有六家,我算十万两;丞相府京郊圈山养羊的庄园,三万两;北市的一条街契,算

一百四十多万两现银,萧安萝肯定凑不齐。

宁长乐说过,要让京城再没有一家徐氏铺面,既然无银可给,自然要用店铺田地抵债。

宁长乐细细盘算着徐家有多少铺面、田契、房契写着写着,毛笔上的墨迹都没了。

萧厉十分乖觉地挽袖,研起砚台。

萧厉不算美人,最起码在宁长乐眼中,不算。

凉薄上挑的细长双眸,加上身高优势,充满压迫感。高挺的鼻,轮廓分明的下颌,微微抿唇,犹如饮血的刀剑,锋利的煞气扑面而来。

此时,宁长乐却看得出神。也许是他低垂眉眼的姿态收敛了所有锋芒,显得分外柔和,也许是昏黄的烛光映照,让萧厉的面容散发着淡淡暖意。

从此绿鬓视草,红袖添香。

收到宁长乐的折赔长单,萧安萝近乎癫狂。宁长乐是要掏空他们家的家底啊!

皇上、太子避而不见,京兆府见不到和解书,又不放人,她连徐恩义有没有受苛待也不知情。

其他顾客见徐氏银号倒了,怕不还钱,虽不敢直接进府哄抢,却把丞相府团团包围。瞧见她的马车,如一窝疯子,叫嚷着还钱。

萧安萝好不容易从仆人的护送下进府,被拔掉最喜爱的朱钗,也不敢派下人去捡。

敲锣打鼓的还钱声昼夜不停,吓得萧安萝精神差点奔溃,夜以继日地垂泪。

萧安萝没有丝毫办法,经银号大掌柜计算,宁长乐给的抵折数额高出市价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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