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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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帆迎风扬起,眼见就要离开。

长乐,听话。萧厉无奈地说道。

宁长乐见萧厉坚决,不可能不去。

他坚定地说道:我也去。

要死得死一块,省得留他一个人焦心。

帆船驶离岸口,再推脱就来不及了。

走。萧厉揽住宁长乐,快走几步,飞身而起,落于船尾。落地瞬间,两人俯身趴下,船舱恰好挡住匪徒的视线。

轻微的晃动没有激起放哨人的怀疑,他左右环视着,在甲板上来回踱步。

帆船不大,只有一个舱室。两人俯身,能听到从木板传过来的几人打纸牌的声音。

赢了赢了,给钱给钱。

唉,真是晦气,怎么又是他赢。

阿弥陀佛,真他娘的邪了门。

这个声音是那个扫地僧。

萧厉和宁长乐对视一眼,继续听。

戒疤啊,你当和尚上瘾了不成。张口闭口阿弥陀佛。

这不成习惯了嘛。要我说,当和尚也挺好的,有吃有住还受人尊重。不像当土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被官兵们砍死,也总有一天不小心被火药炸死。小黑狗不就这么没的吗?

戒疤说得没错。临安城内的阔老爷们争着抢着买度牒,想做和尚哩。

人是当和尚嘛,那是在躲人丁徭役呢。我当年就是不想被拉着充壮丁才入得伙。

萧厉诧异地看向宁长乐。大周礼尊佛法,僧人度牒怎能随意买卖?

宁长乐点点头。何止是买卖,简直是朝廷敛财的好手段。如今徭役繁重,死得人不知繁多,富户人家争相买度牒,以躲避差徭。一张度牒竞价千贯常有之,甚至能当做流通的货币来使用。

宁长乐自己也囤了不少,想等到价高时再卖出去,赚上一笔。

萧厉沉重地闭眼。这破败溃烂的萧氏王朝。

舱室内,几人继续闲话。

有一人说道:我去外面撒尿,谁也甭想动我的牌,我可记得门清。

门吱呀推动的声音,宁长乐害怕被发现,往萧厉身边躲了躲。

萧厉不知何时已撬开一块船板,抱着宁长乐翻身躲到底下,把船板抵了回去。

脚踩动木板的声音就在头顶,宁长乐趴在萧厉身上,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喘。

萧厉无声地偷笑,宁长乐的样子像极受惊的小松鼠,简直太可爱了。

这种帆船大都是双层,萧厉刚才听木板传递人声的厚度,就听出来了,下中间是空心的。

甲板下,有数根龙骨作为船体的支撑。

现在萧厉就躺在一根木龙骨上,一手环住宁长乐的腰,一手抵甲板维持平衡。

宁长乐整个身体都趴在他的身上,头靠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

等咔嚓咔嚓的脚步声消失,宁长乐长舒一口气。

他没有武功,全然的黑暗,完全看不到现在的情况,只能感觉到自己随萧厉呼吸的上下起伏而起伏,四周没有任何的抓手。

整个人仿佛悬在半空中,萧厉是他唯一的救命绳索。宁长乐不安地扭动了下。

别动,小心掉下去。

萧厉的呼吸打在他的头顶,酥麻从头顶贯穿脚底,宁长乐心跳快得要蹦出来,再不敢动弹。

萧厉亦感受到了宁长乐的心跳声。

他仗着身怀内力,眼力过人,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对方含羞带怯的面容,以温柔又轻浅的声音调戏道:长乐哥哥,你心跳得好快。

我害怕。宁长乐鼓着脸,气呼呼地狡辩。

萧厉轻笑一声:我也害怕得厉害。

咚咚咚咚打鼓似的。萧厉的心跳声完全不输他的。

宁长乐恶狠狠地说道:是啊,吵到我了。

一个巨浪打来,船体剧烈地摇晃,宁长乐慌张地抓紧身下人。

嘶长乐哥哥,你弄痛我了。

萧厉的声音听不出半点痛意,带着几分愉悦的尾调。

宁长乐知道萧厉在故意使坏、调戏自己。

他不服输地挑眉。萧厉瞧见,暗道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宁长乐双臂张开,紧紧地环抱住萧厉的腰腹,两人贴得更紧。

宁长乐的脸颊贴在萧厉的胸前,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肌肉像水煮蛋一样富有弹性。

泡温泉时就很想摸一摸。虽然隔了一层衣服,触感有所下降,宁长乐还是略带满意地蹭蹭,衣裳都快被蹭开了。

谁怕谁呢。他宁长乐从来不认输。

萧厉表示他认输:我错了,你放松点。他快喘不过气了。

宁长乐狡黠地一笑,丝毫没有放松。

肉垫很舒服,船只随着海浪轻轻晃动,像是身处在摇篮,耳边海浪哗哗的声音谱成摇篮曲。

泡了温泉澡又担惊受怕很久的宁长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逐渐进入梦乡。

萧厉苦笑不得地看着宁长乐安然的睡颜,一只手仍环住他的腰,防止他掉落。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宁的脸颊。

宁长乐感受到温暖,像奶猫似的眷恋地蹭了蹭。

萧厉的心软成棉花,抿唇轻笑。左腿从宁长乐的身下往外挪了挪,萧厉轻松踏到船底。

宁长乐不知睡了多久,被萧厉推醒。

长乐哥哥,到岸了。

宁长乐睁开朦胧睡眼,眼前陡然放大萧厉温柔的眉眼。

他吓得一仰头,萧厉赶紧用手掌护住,防止撞到。

他们在卸货。萧厉小声地言语,我们等一等。

嗯。宁长乐没有睡醒,含着浓重的鼻音哼唧一声。

又乖又软。萧厉顺势揉了揉宁长乐圆润可爱的后脑勺。

有微弱的亮光从缝隙透进来,恰好照在萧厉的脸上,为他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柔和又温暖。

宁长乐看得闪了好一会儿神,突然察觉到不对。

他看到了船底!距离萧厉不过一尺距离!一脚就能踩到底。

他以为夹层很高呢!实际上坐着都嫌废腰!

萧厉耍他,故意让他在他的身上睡了一整晚。

宁长乐气恼极了,想要张口怒骂。

萧厉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一声,眼神示意船上人来人往。

宁长乐一口气闷在喉咙,生生咽回去。他冷然一笑,狠狠咬住萧厉的脸颊,留下两排血牙印。

萧厉斯哈斯哈地轻喘,太疼了。宁长乐,你等着,早晚给你咬回来。

一直等到船上岸边再听不到动静,两人才小心谨慎地探出头。

帆船停留在一个极窄的峡口,入目是巨大的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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