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 2)
迟应高一的时候在学校就是这副好像每天都睡不够的模样,后来沈妄来了,又把迟应顺利进阶成了一边睡觉一边玩手机,于是在各科老师眼中,那个高二九班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的所谓校草,成绩已经废了。
不过他们倒也不在意有这么一张脸,哪怕成绩不好,将来应当也是不愁吃喝的。
张子雯也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她讲到最后一道压轴题时,迟应像是刚睡醒似的慢吞吞抬起头,张子雯的视线正好扫过去,视线一对接,她突然注意到,迟应虽然神色懒散,但眼神居然是清明的。
张子雯愣了愣,不过转念一想,哦,快下课了,学生对下课铃的第六感总是准确的,这时候醒了也纯属正常。
但迟应似乎并不止步于下课。
他戴上眼镜,懒洋洋举起手,声音慵懒又沉闷,一字一句却很是清晰:老师,这个解三角形没必要做三条辅助线,太复杂,一条就够了。
同一时间,皇宫中。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沈妄板着脸问,真的是杨新说的那样,是他自己自投罗网的?
玄鹤的面色不大好看:回陛下,确实是他自己回来的。
回的哪?
皇宫。
沈妄顿了顿,起身将外袍穿上,冷笑说:朕倒是没料到,皇宫如今倒成了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了。
刚刚收到了杨新的消息,说沈寂回来后又自己主动去了牢笼,一举一动诠释着何为神经病。由于前些日子不在,如今沈妄对沈寂也没什么底,想了想,干脆自己去探了场监。
这是宫里最顶级的地牢,只关罪大恶极无恶不赦之人,在这看守的狱卒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沈寂上次就是闷声不响从这越狱,因此杨新这回单独把他隔在了一个大牢里,正对着门,路上有无数狱卒看守,他得把所有人都毒倒才有机会溜走。
但沈寂似乎丝毫不懊恼这待遇,幽深黑暗的牢底,沈寂却一副来散步散累了就坐着歇息的悠闲模样,手中困着一只老鼠,察觉到来人,便漫不经心抬眸,轻笑说:哥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终于明白我对哥哥的好了?
沈寂将眼神故作无辜,眼角却是上扬的,平添了一丝妩媚,他本就眉清目秀,相貌精致,白皙的脸上残存些血迹,更显得他整个人近乎有种病态的妖异。
这里虽谈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有微弱的烛火勉强照明。杨新就跟在沈妄身侧,勉强能看清沈寂的模样。
曾有人大着胆子议论,就穆王爷这张脸,毫不夸张,提着灯笼在这附近几十里地掘地三尺寻个几年,也找不出除陛下以外第二个长得比他好的。
然而他俩默契地垄断了京城女子的审美,可事实上,无论从长相还是行为处事,两人都没点同胞兄弟的自觉。
这俩人都是目无王法的性格,但沈妄行事相对收敛,而沈寂则是无法无天的乖张。
沈妄隔着门,面无表情:朕以前倒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大的本领。
沈寂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夸奖,颇为得意:哈哈,那是自然,不然哥哥以为,为什么我一走,就有刺客来骚扰哥哥了呢?
沈妄顿了顿,上前两步,带着几分戏谑说:哦?你的意思就是,是你在保护我?
哥哥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不过事实如此,我对哥哥可是一心一意的。沈寂慢吞吞站起来,逐步靠近沈妄,笑意不减,若是我想杀了哥哥,之前就杀了,哥哥可就没机会在这跟我说话喽。
哦?沈妄眼中划过一丝森寒,竟是如此?
杨新几乎只察觉到眼前剑光一闪,再一定睛,沈妄居然用剑尖对准了沈寂的脖子,只一抬手就可以当场捅个血窟窿。
老鼠发出惊恐的吱吱声,没有一个狱卒敢说话,连呼吸声都格外扎耳,牢房中的阴森气息几乎要渗出来,衬的此时的沈妄格外可怕。
当代宣尧皇帝从不是个心软的人,杨新不得不觉得陛下是真的一念之间就会让他的孪生弟弟人头落地。
作为陪伴陛下长大的人,他从来没感觉错,沈妄相对收敛,不代表他本身是个收敛的人,但凡外头那层皮剥开,这俩兄弟的本质就是大差不离的乖戾。
脖子上架着把泛着冷冷青光的利刃,沈寂却没躲,甚至全然不在意地轻笑着用食指轻轻拨开沈妄的剑:几年前我救过哥哥的命,所以我知道哥哥不会杀我,何必做这个样子呢?吓唬我又吓唬不了,别脏了自己的剑。
就在这时,捂在衣襟里的铜镜微微发烫,像是有了动静,沈妄顿了顿,不由自主想到迟应那张脸,一时竟平静了些许。
可他没想到,他才刚刚准备起步离开,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而那边的迟应刚从张子雯的办公室回来没多久,正好打了上课铃,一回座位就看到桌肚里的铜镜居然在发着微弱的红光,他以为是沈妄的联系,才把地理书抽出来放在桌上,伸手准备碰镜面,然后,眼前又黑了。
第17章 过往
他们现在学的是解三角形,迟应今早数学课不痛不痒的一冒头,他本人觉得没什么,但对其他人来说,这就好像看到一个瘸了双腿的残疾人突然甩开拐杖,起身跑了个八百米还拿了第一,震惊之余还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但迟应是出了名的上课不听作业靠糊,连任课老师都把他划到了黑名单,哪怕是天才,也没有一夜之间茅塞顿开的道理。
碰巧吧?说不定迟应只擅长几何呢?
于是这节地理课,及时听到风声的地理老师刚打上课铃就迫不及待开始提问:土地荒漠化的定义,迟应你来答一下,迟应!
同学们纷纷回头看向最后一排的角落,于是看到了正在睡觉的迟应。
而此时,真正的迟应又回到了沈妄身上,耳畔有人惊呼陛下,他被不知道谁扶起来,艰难睁眼,视线逐渐清晰后,发现周遭居然是牢狱的模样。
哥哥身子不舒服吗?又一道声音传来。
迟应立刻回头,认出这居然是之前行刺他的那个疯子沈寂,整个人都不好了。
随机互穿可真够要命的,主要是有几秒真空期必定晕倒,这么动不动晕一次,谁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意外。
与此同时铜镜那边的动静传来:迟应!能不能端正你的学习态度!刚上课就睡觉!起来!答题!土地荒漠化!
陛下真惨啊,刚晕就要被拖起来解题。
脚边还有一把掉落的剑,估计是沈妄刚刚拿着的,他身边除了贴身太监杨新和玄鹤,也就剩一个疯子沈寂。
在场其他三人,能让沈妄拔剑的人也就这么一个。
迟应立刻多了几分戒备,捡起地上的剑。他二人虽然联系频繁,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挂着,因此他不知道沈寂已经被抓了回来,也不明白沈妄来这是干了啥。
不过保持警惕心总归没坏处。
沈妄也醒了,面对全班同学的注视和老师的吹胡子瞪眼,他忍住躁动,装模作样翻看地理书,低声咳了咳:嗯嗯?
迟应:
片刻后,玄鹤就看到他们英武霸气的陛下中邪似的,一边往牢狱外走,一边压着嗓子不知道在念什么咒。
跟着我念,在极端干旱、干旱与半干旱和部分半湿润地区的沙质地表条件下,由于自然因素或人为活动的影响,破坏了自然脆弱的生态系统平衡,出现了以风沙活动为主要标志,并逐步形成风蚀、风积地貌结构景观的土地退化过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