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只要他亲手考了一门课,就不会待在这里。
只是在看到周遭乱飞的纸团时,他还是有些不甘。
迟应这个名字本来应该在文科A班,此时的他本该坐在第一考场。
算了迟应想,这人海茫茫,能遇到个交心的人也不容易,就当是认识沈妄的代价得了。
就算他俩不在同一世界同一时空,甚至这辈子都不会见面,然而两个月的相处,他已经把沈妄当成了唯一的朋友,无话不说,无所不谈。
提前半个小时交了卷,迟应拎着包就回了家,只要速度够快,他就还能再做一份试卷。
完全闲暇的时光,两人一如既往接着联系。
下午就是数学。迟应打着哈欠做完卷子,拍照上传答案后将本子丢到一边,顺手开了瓶可乐,你准备点,说不定一眨眼就又要穿了。
沈妄将已经被他揉烂了的书合上,默然片刻:你不是考过语文了吗?这次应该不会出意外了,哎,早知道不学了。
之前也不确定会不会出意外啊,像现在这样平顺自然是最好。迟应抿了口可乐,瞥着铜镜轻笑说,我说陛下,你连皇位都能抢,还怕什么月考?
朕觉得这个沈妄仇视着数学公式,比当皇帝难。
哦对了,我刚教你数学那天,我记得你情绪有点激动,没控制住叫唤了一声?你的那些个大臣没觉得你有病?
他们怎么认为也碍不着我。沈妄揉了揉眉心,我再看一会,你作业写完了?那早点歇息去吧,下午还得考试。
迟应轻飘飘给了个鼓励:那陛下自己加油。
还有什么加油的,剩下的题乱写都能到两百了,总不能真倒了八辈子霉,这么巧让我过去写数学吧?
然而,或许是迟应的学神属性实在太过离谱,亦或者沈妄受到了他的子民背地里无数的坏话,导致这俩人真的就像欠上天五百万似的倒了个大霉。
下午数学考试,拿到试卷的一瞬间,迟应只觉得胸口一闷,眼前的人和事物突然变得模糊起来,而后逐渐暗沉,耳边也在嗡嗡作响。
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迟应暗说糟糕,果然下一刻,他就失去意识趴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李迁暗自感叹,数学的力量果然强大,就连迟哥拿到卷子的第一选择都是睡觉,直接放弃抵抗和挣扎。
迟应一如往常在寝宫内醒来,面对依旧堆积成山的奏折,脑中有些空白,然而下一秒迟应便反应了过来,看到摆在一旁的铜镜,他伸手刚想去接联系,触碰到镜面时,指尖顿住了。
他没把铜镜带进考场,沈妄接不到。
于是他只能默默等待两个小时,直到沈妄交卷离开考场,主动跟他联系。
你嘴开光了?沈妄幽幽说。
意外嘛,所以我说让你不到最后一秒不要松懈。迟应理直气壮,所以你数学考得怎么样?
沈妄半晌没说话。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迟应轻笑,像是在嘲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早就和你说,考试的题没有课后习题那么简单。
沈妄噎了噎:但肯定是能过两百的。
嗯。迟应的神色有些黯然。
怎么了?
没什么。他轻叹了口气,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沈妄怔忡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要不明天的考试,用铜镜挂着我这的画面,你来写?
迟应却果断严词拒绝:不挂。
为何?
我不作弊。
沈妄觉得有些莫名,这也不是作弊,是你自己写出来的答案,怎么就作弊了?
没必要,麻烦,你自己写吧,反正文综和英语选择题多,你随便蒙蒙,两百分确实没什么压力,陛下,我相信你。
沈妄感觉用铜镜作弊简直是歪理,他想反驳,却发现迟应的神情有些不太对,便把绕在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算了毕竟是迟应自己的选择。
幸好,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在沈妄垮着脸准备去考英语的路上,两人顺利穿了回来。
他俩都已经穿习惯了,原地晃了一下没晕倒就已经重新站稳,只不过笔袋还是掉在了地上。
迟应弯腰将笔袋捡起来。
然而突然间,迟应发现了不对劲。
我铅笔呢?
嗯?沈妄说,笔袋里啊。
没有。
沈妄陷入回忆,片刻后,他怔住了。
迟迟应。沈妄头一回声音泛哆嗦,我好像文综答题卡没涂。
迟应:
完了。
这都回忆了个什么玩意?
已经快走到学校了,文综选择题零分,直接让轻轻松松两百分破灭,如果下午英语考试再来一次互换,那任务就彻底崩了,就算不换,光靠填空和作文,也不一定能拉到两百。
陛下,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迟应转身往回跑,离这里最近的文具店在这条街尽头的马路对面,中间还隔了条火车道。
沈妄走的时间不早,考试时间已经快到了,一来一回得耽搁将近十分钟,迟应跑出了一百米冲刺的气势,赶到文具店急匆匆买了只铅笔和转笔刀再往回赶。
本来算准了时间确实来得及,可屋漏偏逢连夜雨。
火车即将到来的铃声陡然响起,旁边的栏杆开始滑动,人行横道的绿灯已经变红。
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考试时间,绝对不能在这栽,不然任务失败,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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