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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太阳落山,天色逐渐暗沉,迟应在各式金碧辉煌里兜了半天圈子,这大热天,身上华贵的龙袍有好几斤重,闷的里面全是汗,头上龙冠也已经倾斜,迟应彻底没了脾气:陛下,你们皇宫的路,可真是比老胡同还错综复杂。

之前有人引领他出门,他也特意记了线路,然而皇宫实在大的离谱,那些弯弯绕绕一时竟把他困在了其中。

沈妄估摸也是难得遇到这种新奇事,顿了半晌才问:你迷路了?在哪?

我也不知道。

啧,你不是大学霸嘛,怎么,还会不认识路?

沈妄话音刚落,背后突然有人高喊:陛下怎的还没回寝宫?

迟应立刻将铜镜塞回衣袖,缓缓侧身,发现那正是登基大典上大热天全身包的像粽子,被唤做天师的人。

臣风烬尘,参见陛下。

天师上前几步,手持长杖,弯腰做礼,在衣服饰品碰撞的叮叮咚咚声中不疾不徐摘下帽子。

帽子被摘的那一刻,白发倾泻而出,天师略抬眸,面带笑意,迟应惊讶的发现,这层层衣服里头包着的竟然是个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

沈妄昨晚给他整理了一些重要官员的名单,其中就有天师风烬尘。

不过作为脑子里都是科学发展观的现代高中生,对他而言,天师就像邪.教那么迷糊,无非就是养了个神神叨叨吃闲饭的家伙。迟应对他的态度和街头算命的也没什么区别,不过碍于沈妄的身份,他表面还是有些许恭维:闲着无聊,到处走走。

风烬尘欲言又止,低头笑了笑,可是陛下,臣还是不太明白,何为幻日?史籍中并无记载,陛下又是怎么知晓的?

他音色轻柔,又端了副腔调,听起来格外有坑蒙拐骗哄小孩那味。

迟应一顿,反问:天师大人竟不知?

臣不知,所以才好奇陛下如何知晓。风烬尘像是有些期待。

迟应看都不看他:昨晚做梦临时梦的。

那边的沈妄直接哑然:能不能编的用心点?

迟应暗自翻了个白眼那能怎么说?说他是带着全新的世界观穿到他家皇帝身上的吗?是不是以后还得在这造个天文馆?直接领先邻国三千年?

估计是回答太过敷衍,风烬尘自觉陛下已有驱人的意思,不再自讨没趣,告辞后便起步离开,却被迟应叫住。

你等等。

太阳已经落山,即将迎来群臣下班高峰期,总不能还在这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沈妄隔空也没法引路,总是要抓个炮灰带路的,还不能那么刻意。

于是风烬尘就听见陛下说:你数学好不好?

堂堂天师还是头一回被问数学成绩,不禁愣了愣:陛下有何事?

跟朕回趟寝宫,有个数学题要问你。

虽未三更,但天已经彻底黑了,迟应整理了一沓子纸,上面全是风烬尘整理的古代数学知识他发现古代的数学把一部分解法挖出来,可以应对现代的考试。

风烬尘刚走没多久,迟应还记得临行前,堂堂天师一脸厌世,唉声叹气这都不是人学的。迟应因此和他产生了一点共鸣,并惊讶的发现,天师讲数学的水平居然还可以。

解决完数学,被人伺候着沐浴掉一身汗味,迟应还没什么困意,但古代没有手机电脑,到了晚上,只能睡觉。

他把铜镜在手里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沈妄,我记得按理来说,臣子的名字,是不能和皇帝相撞的。

沈妄字念尘,风烬尘这个名字撞了帝王名讳,通常来说都得改字,然而天师没有。

沈妄立刻回复:他不算臣,你去翻官员册都翻不到他,怎么说呢,他是凌驾于朝廷外的,地位高,不过对本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意思就是,没有实权,所以他懒得搭理。

迟应对风烬尘印象比较深,毕竟他的外貌在一众歪瓜裂枣里属实出众,又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见到年纪轻轻就一头白发的人,显得神神叨叨的。

但互穿这些事都发生在他身上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神神叨叨的?

现在这个点,按照古代人的作息,估计沐浴一番也该睡觉了,也就在这时,迟应忽然意识到沈妄不可能会用现代的淋浴。

为了登基的事忙活一天,他连自己都顾不过来,险些顺利把沈妄给忘了。

你睡觉没?

那边沉默了一会后说:正好准备睡。

这大热天,你洗澡了?

自然。

这陛下还能对热水器无师自通?

迟应还在无意识着转铜镜,手上一个不稳,铜镜掉了在桌子上,他慢吞吞想收起来,镜面却突然发出强光,闪得迟应险些眼瞎。

他再能看清事物的时候,镜面里突然有了画面,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2章 互怼

迟应愣了愣,与此同时,他的指尖触碰到铜镜的瞬间,面前好像出现了一个虚空的幕布,而镜中的画面就如同3D投影一样,清晰的投在幕布上,像是影院中的vip座。

镜中人正是他自己,如今的沈妄。

于是,跟现场直播似的,他看到刚说完自然的沈妄,穿着一件短袖,正呆立在浴室,手指在调温器上探来探去,看起来茫然而不知所措。

同时,镜面上缓缓印出一行字。

【登基大典任务完成,开启单方场景画面。】

是了,他不仅跟古代皇帝互穿了,还绑了个莫名其妙的系统,说是要完成各种任务,而系统本身和两人交流的媒介都是这个不起眼的小铜镜。

第一个任务便是让登基大典顺利进行,完成后就像现在这样,有可能解锁一些功能,到了最后说不定就可以彻底穿回去。迟应倒也不急着一时,毕竟木已成舟,学业上耽搁时间肯定是得耽搁不少,起码他高中都没可能待在实验班了。

但,虽说他没什么牵挂,可是还得高考啊!

他一开始甚至想过让沈妄好好听课,学会后转而教他,免得落下课程,现在能看见画面反而还方便点。

毕竟让沈妄从头学起数学也是挺没人道的。

沈妄准备洗澡,铜镜自然没有抓在手里,因此一时没注意到镜面新出现了文字。迟应懒洋洋托着腮,像看电影一样观察沈妄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主动开口说明这件事。

反正是他自己的身体,住着他的地方,也没什么隐私值得护。

沈妄明显不知道他这边能看到他的动静,一边嘴硬小菜一碟,一边暗自琢磨水阀,在那专心致志捣鼓了半天,终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用力一拧,水来了。

下一刻,沈妄被突如其来的凉水浇了个劈头盖脸。

迟应正好在喝水,蓦然看到自己被浇成个落汤鸡,险些呛住。

真晦气,最近全是活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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