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2 / 2)

加入书签

他外面一直笼罩着别人的光环,好像什么都不是他应得的。

白务徽不否认那爱里有嫉妒有怨怼,如果他们永远生活顺遂,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命运多舛,破产后,那些小小的怨怼成了巨大的不满,一步步推着他走向深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坏人的教唆还是顺应了内心的阴暗面,回不了头了。

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为是他为周家错误埋单,那么白绩和周雅雯总要有一个为他的错误埋单,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退不了,那就一换一,他要冷静下来,想办法去给白绩致命一击,早在五年前他们就都应该死了,这五年就算上帝漏给白绩的,自己替老天爷收回来又怎么了?

白务徽不停地扣手指,满手被撕破的毛刺鲜血淋漓,他原本儒雅的面容也扭曲起来,狰狞的像个怪物,这时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房里的寂静。

他拿起来一看,是应裘。

学校终究因为一些学生的举报而放松监管,撤去了一些保安。

西南角原本有个栏杆就被不知道哪边的皮小子掰成个大窟窿,学校就拿铁网封住那一片,加强安保后又学生想逃课,铰坏铁网,刚要钻出去,被保安逮个正着。

然而那铁网已经坏了。

如今保安撤去大半,西南角的窟窿就成了唯一的漏洞。

白务徽乘着夜色钻进学校,一路向南,记忆应裘跟他说的,去小竹林,那边靠近去宿舍的必经之路,又能藏身,不易被人发觉,是偷袭的好地方。

月光之下,匕首的刀面折射出寒光凌凌,白务徽的脸印在刀面上,不正常的红与扭曲,他很紧张很兴奋,就像跟白绩对调了心情,早就失去最初的冷静从容。

应裘说白绩高三都只上半节晚自习,一节课下就会回寝室,他提前踩过点,监视了很久白绩的行踪路径,在这肯定能逮住他。

其实白务徽不信任应裘,但可笑的是现在只有应裘能帮他,不知道他连最后的依仗都失去了。

今夜的风格外冷,白务徽心头发寒,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然而他的理智已经被愤怒烧毁,好不容易拾起来也不过是灰烬,管他对不对劲,他已经来了。

一边传来脚步声,他躲在暗处偷窥,只有白绩一个人,带着耳机像在听音乐,他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周围有什么人。

或许是这几天的强力警戒让白绩放松警惕。

白务徽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一瞬间冲出去,刀起刀落,他动作快,白绩的动作更快,他一个侧身躲过攻击。

好像演练了无数次。

白绩看到他,似乎在笑,是那种冷漠看客看到小丑跌落钢丝时的嘲笑,甚至夹杂着一点悲悯。

不对,不对..不对!

白务徽想知道大事不妙,立即作出反应要再给白绩一刀。

只要一刀他们父子都会死

只要

然而那么冲动,那么恨自己的人却没有反击没有躲,而是敷衍的嘲弄地喊。

救命。

周边突然亮起灯光。

放下武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竹林真的能藏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警察向他逼近,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把嘲笑变成惊恐的笑容,白务徽不顾警察的警告,第三次拼死向白绩冲过去,再次扬起刀。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子弹射中他拿刀的手腕,他人倒下,但是最后的力气全部用来扔起到,那么大的力道,只要能刺中白绩,只要能

因为子弹的作用,白务徽没有扔准,刀离了既定的轨道,最后只擦过白绩的肩膀,划破校服,浅浅的疼痛。

白务徽被警察铐住手,背手压在地上,他看到齐项冲过去搂住白绩,他们甚至没有看自己,齐项只边上的警察点点头,便揽住白绩离开。

白务徽青筋暴露,目眦欲裂,不甘的吼道:白绩!

白绩仿若未闻,离开的很干净,连一点得意的笑容都没给自己。

他输了,输得不服气,最终只有他为这起落无端的一生埋单。

竹林里闪烁着红□□光,在寂静的夜里,枪声震起落叶,随后风平浪静,校园里除了那么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着。

齐项和白绩回到宿舍,齐项表演了一波川剧变脸,他没想到白绩还是受伤,他拿出医药箱要给白绩处理伤口。

能躲为什么不躲。

我不受点伤,抓了他也没个由头。

白绩拧过肩,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他歪着脑袋看齐项,这一路他澎湃的心绪早已平静,他以为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其实并没有。

这些事纠缠太久了,久到一块石头也应该长了青苔,扔地上跟草混一起也不会惹多少注意,滑一跤才会疼,把石头扔了,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哄对象开心,他脸红扑扑的,有一种罕见的类似于上回醉酒的状态,用脑袋抵住齐项的肩膀,呼呼。

可能第一次这么清醒的刻意的撒娇,他还说得不顺口,齐项不惯着他。

不卫生。

白绩耍赖,小时候,我摔跤了,我妈都会说,呼呼就不疼了。

齐项垂眸看他,怀里的人脸红扑扑的,连着说的话也像小朋友。

他问:有用吗?

白绩勾他,她呼没用,你就有用了。

上回不是说我幼稚?齐项还是有点记仇的。

白绩笑了,眼睫垂下一片阴影也是可爱的扇子,他有自己的道理,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

齐项最后还是被这一波撒娇攻势驯服,连呼带亲把男朋友收拾一顿,最后啪得贴上创口贴。

还好你没事。

他抱住白绩,却不敢用力,这些天把一年的紧张担心都耗光,人就两个胳膊,他两个胳膊都受了伤。

白绩不矫情,以后都没事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人是不是不长记性还是从极限悲观瞬间转换成无敌乐观?

齐项愤愤咬牙,不顾疼把人推到.

事情结束,梁逢秋知道消息后节目参加到一半连夜飞回来,大骂他不讲义气,出什么事都不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信的事,只是白绩不说他就装不知道。每个人在世界上都有独特的定位,对朋友时,对家人时,对陌生人时梁逢秋跟白绩认识的太早,好像在白绩眼里自己就是个扎呼而快乐的人,那他也会竭力扮演这样的角色,

但是他对白绩的关心与在意绝对不比齐项少。

他生气乐,白绩都要服软,梁哥梁哥的跟人套近乎,好像白务徽的事解决后,他整个人找回了幼稚与轻松,卸下包袱倒放得开好多,梁逢秋没真生气,耀武扬威了半天,两个人和好如初。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