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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火急缭绕的跑到了凝春堂, 给太后请了安之后,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道:
“太后, 不是臣妾帮着颖妃妹妹,而是此事本就不是颖妃妹妹的过错,皇上却因祈嫔妹妹肚子里的皇嗣要收了颖妃妹妹协理六宫之权。祈嫔妹妹明知道皇上重视皇嗣, 还以皇嗣安危欺瞒皇上, 本就有欺君之罪,皇上看在皇嗣的份上不计较, 却不能还让颖妃妹妹为着皇嗣受了委屈啊。”
“再说, 这祈嫔妹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颖妃妹妹起冲突了, 这有一就有二, 来日祈嫔指不定借着皇嗣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太后沉着脸, 问道:
“皇帝是真要收了颖妃协理六宫之权?”
婉妃点头。
“皇上说之后后宫之事, 让臣妾一人多担待一些。”她若没理解错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孝贤皇后去了后,后宫里出了那么多事儿, 太后就想后宫安宁一些。
即便太后也重视皇嗣, 但皇帝若真的因为祈嫔故意欺瞒还夺了颖妃协理六宫之权, 太后是不会允许的。
所以, 太后当即派人去请皇上, 担心皇上去了坦坦荡荡责问颖妃。
乾隆刚让颖儿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还未来得及好好说话, 就听到说太后有请。
乾隆只得匆匆跑去看了眼儿子,答应明儿再来看他,又匆匆离开。
乾隆一到凝春堂, 就见着婉妃立在太后身旁, 而太后板着一张脸。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请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乾隆对着皇额娘拱了拱手,一边说一边坐在皇额娘对面。
太后抬眼看了看皇帝,沉声问道:
“听说你要收了颖妃协理六宫之权?”
乾隆诧异,侧目看向婉妃。
“朕何时说过要收了颖妃协理六宫之权?”
婉妃愣了一下,难不成她理解错了?或是听错了?
太后沉声道:
“不是皇帝说,以后后宫之事让婉妃多担待一些?”
乾隆恍然,随后解释道:
“朕欲阅检永定河,过几日打算出行,会带上永璋,永珹,永琪几人一起,此行短时间不会回京,恐身边无人伺候,打算带上颖妃一起,所以让婉妃多担待一些。”
婉妃听了才反应过来,立马站出来一脸尴尬。
“皇上恕罪,太后恕罪,原身臣妾误会了,臣妾就说,皇上即便不处置祈嫔妹妹故意欺瞒挑事之罪,也不会让颖妃妹妹无故担责。”
太后听了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皇帝当真是非不论了。
“既如此,皇帝也该说清楚,免得让人误会了。”
乾隆笑道:
“是朕的不是,让皇额娘操心了。”
婉妃尴尬的站在那里,再次开口道:
“是臣妾的不是,没弄清楚还来叨扰太后。”
太后只要知道皇帝没有糊涂就行,瞧着婉妃尴尬的模样,知道她是个安分的,太后摆了摆手,对着两人道:
“行了,皇帝你出行前政务繁忙只怕不得闲,婉妃你还要查那两个宫女之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婉妃听了对着太后福了福身。
“臣妾告退。”
乾隆屁.股还未坐热,就被赶,知道是皇额娘不喜欢被打扰,站起身来笑着道:
“儿子先退下了。”
婉妃候着皇上除了凝春堂,两人一前一后往园子而去。
为破解尴尬,婉妃顿住脚步,半蹲着身子再次道:
“臣妾误会了皇上的意思,请皇上恕罪。”
乾隆摆了摆手,并不介意此事。
“无事,过几日朕出行后,祈嫔那边,先瞒着就说颖妃回宫了,那边有孕,你好生照看着,别出了岔子。”
祈嫔欺瞒之事,乾隆容了她,便不允许那孩子出事,否则,颖妃今日受的委屈,不是白受了?他被咬那一口岂非被白咬了?
婉妃站直了身子恭敬应道:
“是。”
随后想起皇上出行了,这大选之事怎么办?
“这宫中大选初选已过,皇上这时候出行,何时安排阅选?”
选秀最后一步阅选是要皇上亲自阅选的,皇上不在如何阅选?
乾隆开口道:
“等朕回来之后吧,你让庆嫔留意一些秀女的品行,正好这两个月可以多观察观察。”
婉妃想了想,这次大选除了给后宫添人,还要给四阿哥和五阿哥选福晋,皇上让多留意两个月,只怕是想多看看这两位儿媳妇的人选的人品。
想到这里,婉妃记起颖妃和她说过嘉妃的心思。
婉妃试探问道:
“四阿哥年纪不小了,此事,可要嘉妃那边帮忙看看?”嘉妃应该是想参与操持选秀之事的,毕竟是她儿子的福晋人选。
嘉妃的心思那么明显,乾隆并不打算让嘉妃参与,他道:
“嘉妃身子不好,不必操心此事。”
婉妃应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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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嫔被送回了武陵春色,不甘心的一直等着皇上处置的结果,还吩咐受伤了脸肿的像馒头的冬梅跑去打听婉妃查探的情况。
问两个宫女找到了没有,若没有,让冬梅去认认人,看能不能认出来。
婉妃回去后就让人着手查宫女的事,瞧见冬梅过来。仔细问了两个宫女做了何事,让祈嫔生气的理由。
事关主子的脸面,冬梅犹犹豫豫半天,为了找着人,给主子解气,方才说出那两位宫女当时的话。
婉妃听了方才知晓,祈嫔挑事的爆发点在这两个宫女的头上。
她命管事的找来了当时在碧桐书院附近当差的宫女,冬梅一一看过,瞧着身高和背影,似乎都不像。
婉妃觉得蹊跷,觉得此事不简单,立马派绿竹去坦坦荡荡告知了颖儿。
颖儿第二日一早,便命人吩咐收拾行李,让塔娜看着永璂,念着初夏脸上的伤,没让她跟着,自己一人去了杏花春馆。
婉妃没和颖儿寒暄,直接和颖儿说到情况。
“根据冬梅所说,那二人的身高和其他人都对不上,两人身高比正常的宫女要高一截,还有就是,有两个宫女昨日因为当差的时候拉肚子,有小半个时辰不在当差的地方,碰巧的是,那两个宫女刚好就是在梧桐书院当差的。”
颖儿皱眉,猜测道:
“姐姐的意思是,有人乘着这小半个时辰,假冒了这两个宫女。”
婉妃点头,道: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派人去查了一下那两个宫女的饮食,并派了太医给那二人看诊,发觉他二人用过巴豆。”
用过巴豆?颖儿抿唇,黑了脸。
“那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摸清了祈嫔每日活动的时间,挑了那个时候,故意说了那些话给祈嫔听。”
祈嫔之前想找事,骑了她的马,被颖儿落了脸面,再听到那些话,自然脸上挂不住,要找人。
而她刚巧那个时候在附近,派了初夏过去,祈嫔见着她身边的宫女,自然就想立立威,找回一些颜面来。
“然后,昨日.你又碰巧在附近,祈嫔刚刚听了那样的话,心里窝着气。见着你们主仆不示弱,自然就理所当然仗着肚子生事儿。就是不知道,是谁要这个时候挑拨祈嫔和你发生冲突。”
颖儿想了许久,想不出谁在这时候想生事儿,抿着唇道:
“找不到人是个麻烦,这一一排查也要费些时候,如此就给了人做伪证的时间,所以,不知道名字,模样,很难找的到人了。”
这背后算计的人,到底是谁?
婉嫔想了一个晚上都想不明白,唯一觉得有可能的就是离碧桐书院近的人。
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把祈嫔的时间莫得那么清楚,恰好让祈嫔听到那些话。
“碧桐书院东面北面环湖,西面是寺庙,南面是天然图画,天然图画是嘉妃的住处,会不会是嘉妃?”婉妃猜测道。
颖儿摇头,觉得不可能。
“她这时候生什么事儿?她现在最操心就是如何让皇上给四阿哥挑个家世好的福晋和侧福晋,生事儿不是惹恼皇上,坏自己的事儿?”
她都要半截埋在土里了,最重要的是为自己儿子做打算,这时候挑拨她和祈嫔的关系,不是蠢的?
颖儿作为一个额娘,换位思考,若她是嘉妃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安顿儿子,给儿子找个好的福晋。
嘉妃疼孩子,毋庸置疑。
但嘉妃疼孩子的同时,还有野心,想找个好的好家世的福晋给儿子当助力,增加四阿哥以后夺嫡的本钱,这个颖儿虽不赞同也能理解的。
当然颖儿没那个心思,为儿子找福晋只会以儿子喜欢为主要条件。
婉妃觉得颖儿想的太表面了,她道:
“说是这个理儿,但会不会她有其他什么打算?会不会是为了四阿哥,想借着你的手一箭双雕,让祈嫔胎儿不保,让你遭皇上厌弃?”
“你是说……”为了四阿哥先扫除她和祈嫔这个未来会成为四阿哥的障碍的人?
颖儿细想一下深觉有这个可能,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若真是嘉妃,那就不好办了,那是个要死了的人,和一个要死的人碰上,自己吃亏的机会很大。
如此,此次出去得把永璂带上才好,不能把永璂留在园子里。
颖儿道:
“若查不到,把那两个宫女以多舌为由,罚送出园子,让人放松警惕再暗中查一查。”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婉妃也是这个打算,她和颖妃说这些是提醒颖妃留心。
话到这里,不好多说,婉妃问道颖儿。
“你过几日要跟着皇上出行了是不是?”
颖儿诧异。
“婉姐姐怎么知道的?”
婉妃无奈的说起昨日之事。
“昨日我误会皇上,以为皇上要夺了你协理六宫之权,跑太后那里去告状去了。”
颖儿一听,先是感动,随后拉着婉妃的手,半调侃的说道:
“让婉姐姐担心了,罪过罪过。”
婉妃拍了拍颖儿的手,笑着道:
“我啊,也是瞧着你不在九州清晏,我才会乱想,误会了皇上的意思。”
颖儿听了垂眸自嘲一笑。
“终归还不是让我忍下了,帝王家,公平什么的当真不存在。”
她看的明白,以后不强求太多就是。
“算了,不说这个,我过来有件事儿要托婉姐姐帮忙。”
婉妃道:
“你说。”
颖儿正了正脸色,拉着婉妃的手对着她道:
“听了婉姐姐之言,为保安全此次出行我打算带着永璂一起,和嘉要上学不好跟着一起,如此就看顾不到和嘉,我和那祈嫔有冲突,担心祈嫔会再生事,昨日有人私下算计议论我和祈嫔,挑拨了祈嫔和我起了冲突,也不知那人是为着算计我还是算计祈嫔,亦或是我俩。若是算计我,我离了园子,那有心之人再要算计,只怕会拿和嘉做文章,婉姐姐,我最是担心和嘉知晓我非她生.母之事,怕她胡思乱想,怕她心里难受,怕她慢慢会和我生分。”
她有两个弱点,一个是永璂,一个是和嘉,她已经答应皇上要出行了,她出去了就护不住和嘉,只能让婉妃帮忙。
婉妃听了颖儿的话,笑了笑,应道:
“我知晓,我会看着和嘉,不会让人在和嘉身边嚼舌根的。”
颖儿感激的看着婉妃,又道:
“我不在园子,就让和嘉来婉姐姐这边住吧,婉姐姐这边我也安心一些。”
婉妃照顾和嘉,颖儿是放心的,让和嘉来这边,有六阿哥在,她不在身边,和嘉也能有伴。
婉妃点头。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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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嫔等来的处置是两个宫女以嚼舌根唯有被罚出了园子,而颖妃那边正在收拾行李,好像是要回宫?
祈嫔笑了,当初她被皇上遣回宫,丢了颜面。
这回颖妃回宫,她就找回了丢掉的颜面了,心情舒畅极了。
这心情好,就想出门转悠。
但婉妃却以她身体为由,让她多养几日,不让她出门。
祈嫔正打算去颖妃面前说说风凉话,这婉妃却来碍事儿。
“臣妾这肚子用了药已经好多了,走一走不碍事,婉妃姐姐何必让人拦着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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