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也许我要开始谈那个不怎么让人愉快的话题了。”哈卡斯特说。
“当然。是昨天发生的事吧。当时我在花园里。”
“真的?”
“嗯,我的意思是说,当我听见那个女孩尖叫的声音时,我在这里。”
“你当时在做什么?”
“嗯,”麦克诺顿先生像受到惊吓似的说,“我什么事都没做。事实上我以为是那两个要命的赖姆塞太太家的孩子。他们总是大叫,尖叫,制造噪音。”
“但是这尖叫声是从其他方向传过来的啊?”
“是的,如果这些男孩一直待在他们自家的花园里的话。但是他们不会,你知道的。他们经常穿越别人家的围墙和篱笆。他们追着黑姆太太家那些可怜的猫到处乱跑。没有人去管他们,这就是麻烦。他们的妈妈性格温和。当然,在家里没有男人的时候,孩子们就会变得无法无天。”
“我知道赖姆塞先生经常出国。”
“据我所知,他是位建筑工程师,”麦克诺顿先生含糊地说,“总是到处跑。是水坝方面的工作 。我绝没有骂人的意思,亲爱的,”他向他的妻子担保。“我是指这种修建大坝,或者是铺石油管道之类的工作。我也不知道实际的情况。他一个月前又匆忙赶去了瑞典。留下一堆活儿给孩子的妈妈——做饭和家务。嗯,难怪他们会变野。他们本质不坏,只是需要管教。”
“你自己没有看到什么事吗?我的意思是除了听到尖叫声?是什么时候听到的,顺便问一下?”
“不清楚。”麦克诺顿先生说,“我进花园之前,通常会把手表摘下来。前几天水管被碾坏了,花了不少工夫才修好。那是什么时间,亲爱的?你也听到了,对吗?”
“肯定是两点半左右,是我们吃过午饭后的至少半小时。”
“我明白了。你们什么时候吃午饭?”
“一点半,”麦克诺顿先生说,“如果运气不错的话。我们的那个丹麦女孩可没有时间概念。”
“然后呢?你会小睡一会儿吗?”
“有时会。但今天没有。我需要接着做还没有完成的事。我清理了许多废料,然后把它们加在了堆肥里。”
“真是棒极了,做堆肥。”哈卡斯特一本正经地说。
麦克诺顿先生立即高兴了起来。
“太对了。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家做的堆肥了。我让许多人改变了他们的观念。用那些化学肥料不等于自毁吗?让我带你看看吧。”
他热情地拉了拉哈卡斯特的胳膊,沿着小路推着小推车,走到了围墙边,这堵围墙把他的花园和19号的花园分开了。堆肥四周环绕着紫丁香,这让它呈现出了迷人的诱惑力。麦克诺顿先生把小推车推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棚里。小棚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工具。
“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哈卡斯特评论道。
“一定要爱惜你的工具。”麦克诺顿说。
哈卡斯特仔细观察着19号。在围墙的另一边是一条满是玫瑰的小径,一直通到屋角。
“你做堆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有人在19号的花园里,或者是在屋里朝窗外张望着,或者任何诸如此类的事?”
麦克诺顿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说,“对不起没有帮到你,探长。”
“你知道的,安格斯,”他的妻子说,“我相信我确实看到了有一个人影躲在19号的花园里。”
“我认为你没有,亲爱的,”她的丈夫肯定地说,“我也没有。”
“那个女人一会儿说看见这个,一会儿又说看见那个,好像什么都能被她发现似的。”回到车里后,哈卡斯特喃喃地抱怨着。
“你难道不认为她认出了照片中的人吗?”
哈卡斯特摇了摇头。“我表示怀疑。她仅仅是在设想自己见过他。我太了解这种证人了。当我要她把事情说清楚些时,她就哑口无言了,对吗?”
“可不。”
“当然她也可以说在公交车上或者是在什么地方,那人就坐在她对面。但是如果你要问我怎么回事,我想这仅仅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你认为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没有了解到什么。”哈卡斯特叹了口气。“当然,有些事情似乎很奇怪。例如,黑姆太太,不管她如何将自己与猫混为一谈,也不应该毫不了解她的邻居佩玛繻小姐,这似乎不可能。还有,她对谋杀事件也是如此糊涂,显得漠不关心。”
“她就是一个糊里糊涂的女人。”
“没有头脑!”哈卡斯特说,“当你碰到这种愚蠢的女人,什么失火、偷盗和谋杀就是发生在她们周围,她们也不会去注意的。”
“她用钢丝网做的围墙很管用。那些维多利亚式的灌木丛让人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回到了警察局。哈卡斯特咧嘴笑着,对他的朋友说:
“嗯,蓝姆巡佐,我现在可以准许你下班了。”
“不用再去走访了吗?”
“目前不用了。稍后我还要去走访几家,但不会带着你。”
“好吧,那么今天早晨谢谢你。你会把我做的这些记录找人打出来吗?”他递上文件夹。“你说审讯是在后天吗?什么时间?”
“十一点。”
“好的。那时我会回来。”
“你要走了吗?”
“明天我要去伦敦作报告。”“我能猜到是谁。”
“不许乱说。”
哈卡斯特咧嘴笑了。
“向那个老兄问好。”
“还有,我可能会去见一位专家。”柯林说。
“一位专家?做什么的?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除了脑袋太笨之外。不是那种专家。他也是干你们这行的。”
“苏格兰场?”
“不是。一位私家侦探,是我父亲的一位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这些不可思议的工作正好合他的胃口。他喜欢这种事。这会让他兴奋。我想他需要刺激。”
“他叫什么名字?”
“赫尔克里·波洛。”
“我听说过他。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还在世。但我感觉他无事可做。这比死更糟糕。”哈卡斯特好奇地看着他。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柯林。有这种奇怪的朋友。”“也包括你。”柯林说着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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