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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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里长也黑了脸:“你当这是在你家炕头闲聊?县令大人也是你能信口污蔑的吗?”

他虽然及时喝止了,却是因为这人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言语中牵涉到了县令大人的清誉,而不是因为这人出口成脏,看见个姑娘就往下三路想,伤了人家姑娘的闺誉。

说到俞善,陈康盛倒是想起来俞怀安提过的织坊一事,他突然来了精神:“对了,这俞善姐不是要在平溪村中设立织坊吗?不知她打算招多少人?若是平溪村中招不够的话,大刘村那边也有许多手巧的姑娘媳妇,反正两村离得也不远,来往都方便,叫她们过来试试也无妨。”

当然无妨了,门槛低,月银高,还不用离家,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去?

在座知道这件事的,都把着消息没有外传,就是想要喝一道头汤,谁家没有两个心灵手巧的姑娘?谁不想送自家亲戚进织坊?

织坊还没建起来呢,你大刘村的人就想来抢?

几个早就有意的族老互相交换着眼神,打定主意这肉得烂在锅里,好处不能让大刘村抢了去。

什么?善姐儿那丫头要开织坊?

俞老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他捏着烟杆的手有些发抖,倒不是因为激动,纯粹是气的——这死丫头真打算跟老宅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啊?!都是血脉至亲,有了好处不想着自家人,反倒白白便宜外人?真真是女生外向!

不提织坊还好,提起来俞怀安就觉得头疼。

他本来不打算说的,既然当着大家的面被问到头上,那就干脆说出来大家伙一起头疼吧。

横竖最后不是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反正好处大家都有份,回头织坊的事情要真是黄了,有错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善姐儿说了,织坊第一批招人,要招三十名织工,每个月她给月银五百文。”

说到这儿,俞怀安停下来看了看众人的神色,见果然人人都是难掩的激动,他心里叹了口气,心一横,把俞善提的条件说了出来:“……而且这五百文是一开始的价钱,善姐儿还说,要是做得好,会按每个织工出成品的量,再单加奖励。不过,她是有条件的……”

“俞善说,想让她把织坊开在村里,就要给她一个甲长的位子,不然她就要往镇上或者县城去了。”

刚刚还在热烈讨论织工待遇如何优厚的人们,像被掐住脖子似的,瞬间鸦雀无声。

开什么玩笑?!一个女娃娃要当甲长?那把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比到哪儿去了?给十个织坊也不行啊。

不过,真的不行吗?

镇上织坊一个织工能赚八百文,在村里织坊做上几年,手熟了以后,再到镇上或者县城的织坊寻个活计,一年就能给家里赚上十两银;

再不济自家添张织机,自家织布拿去卖,也不少赚啊,这可是管用一辈子的手艺。

要说心眼儿活,平溪村里也是有能人的,已经有好几个人直白的把视线集中在俞老头身上了……

谁都知道俞老头家今年又少了八亩田,俞善这个女户的名下可是有一个庄子外加一个山头的,按田产算,俞善那丫头合该顶了俞老头的位子啊。

反正他们老俞家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换个人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甲长又不是朝廷正经任命的职位,不过是村中一个管事儿的,空有个名头罢了,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打紧呢?

而且俞家二房就这么一儿一女,让当姐姐的代管几年,回头等俞信长大了,姐姐又出嫁了,那甲长的位置也可以直接传给俞信嘛,还是他们老俞家的人。

俞老头一看众人打量他的目光,就知道他们是盘算着把自己挤下去了……拿他的位子给村里人换一个织坊,他们当然乐意了。

俞老头呕得几乎要吐血,那死丫头真是生来就克自己!

就在这时,俞小五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报信:“不好了,村里出事了。”

他三言两语把事情一讲,众人看俞老头的眼神就更加同情了——真是天降横祸啊!这三个人的汤药费外加赔偿,可不是个小数目。

俞老头这么个精明人,能想不到这一点吗?他急火攻心,想要站起来赶紧回家看看,却忍不住一阵目眩头晕,眼前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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