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没打扰到沈兄的雅兴吧?”柳文问道,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白玉眸闪过一抹思考,她怎么觉得他这话里的语气就那么的不对味呢。
“怎会,我和白玉正打算前往燕子楼玩赏夜景,若是不介意,柳弟可以一同前往。”沈墨微笑着提出了邀请。
“是啊,柳公子与我们一同去吧。”白玉也笑着劝道。
“也好。”柳文回答道。
白玉笑容一顿,暗忖这姓柳的怎么连人家说的客套话都不懂,也没有一点眼力价。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还能做些什么?他非来做这第三者,搅浑别人的好事!
第8章 沈郎,不如休去。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看着前面聊得热络的两人,白玉觉得自己反倒成为了多余的人。
“柳弟年纪轻轻便有子建之才,实在难得。”
沈墨脸上始终挂着清润柔和的微笑,举止温雅。
柳文不禁微微一红,支吾道:“沈……沈兄过奖了,弟其实赋性愚笨。”
白玉听着面前的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论古谈今,吟诗咏月,心里有些着急,偏偏白玉胸中无墨,一句话也插不进去,最后反被两人遗忘到了后方。
“柳弟所作之诗,风流雅致,出尘脱俗,不过却颇有几分闺阁口气,不似男子所做。”沈墨语气揶揄。
“沈兄说笑,弟明明是男子……”柳文满脸通红。
“柳弟别介怀,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柳弟若是女子,真不知要羞煞多少文人墨客了。”沈墨微微一笑道。
“沈兄真是谬赞了,弟哪有那么好?”柳文低下头来,神色难掩欢喜。
白玉胸口简直快气炸了,同时又感到些许疑惑,这沈墨没看出这柳文乃女流之辈?
还是他对这姓柳的感兴趣,只是故作不知,与她调笑?想到有这个可能,白玉醋意飞涨,银牙紧咬,头顶差点没冒烟儿。
这柳文真是太可恨了,不就是腹中有些许墨水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沈墨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抢走!
白玉深吸一口气,掠掠云鬓,挺起傲人胸脯,快步上前,娇滴滴一唤:“沈郎,奴家……”话未说完,“啊呀!”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到,直往前踉跄几步。
身后的娇呼声引得前方两人同时回首。
此刻的白玉已经扑身路旁的柳树下,在两人微愕的视线中,她一改狼狈状,妩媚风骚的斜倚在树干上,抬眸便是一颠倒众生的媚笑:“沈郎,柳公子,奴家身子有些乏惫了,恐无法再陪同二位,为了不扫你们的兴致,不如二位去燕子楼,奴家自行回去,可好?”
又崴脚了……白玉额角冒着细汗,她努力维持着媚人的笑容,这次她不想再在沈墨面前出丑。
沈墨察觉她神色有异,想到自己方才一心与柳文讨论诗文,竟忘了她的存在,内心不免有些抱歉,笑容在唇间微微绽放,他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夜深了,你一人我不放心。”语毕,人来到白玉身边。
莹莹月光映射下,他玉冠华服,长身玉立,一双风流蕴藉的眸望得白玉心头一热,令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向他示弱,她羞涩地凑近他,小声柔怯道:“沈郎,其实奴家脚又崴了,好痛。可是人家不想在别人面前丢面。”白玉眸中水雾氤氲,姿态我见犹怜。
沈墨微愕,随即轻叹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身,随后向走过来的柳文道:“柳弟,十分抱歉,今夜就先散了吧,白玉身体不适,我送她回红袖坊。”
“没关心,沈兄先送白玉姑娘回去吧。”柳文淡淡道。
白玉看向柳文,微微一笑,笑中略含几分挑衅:“柳公子真是抱歉了,害柳公子今夜未能尽兴,下次奴家一定请客赔罪,柳公子家住何处?奴家好让丫鬟送上拜贴。”
柳文冷眼旁观白玉得意的样子,忍着心中的不畅,说道:“小事而已,不用挂怀。”
白玉看着她那张秀脸露出吃瘪的神色,心中大快。
“柳弟,改日我们再约。”沈墨主动发起邀约。
柳文顿时心生欢喜,道:“好。”
两人要私下约?白玉忽然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美眸忍不住又停在柳文身上,看柳文这容貌气质,又善诗文,家世定然不差。这般看来,她与沈墨两人不仅容貌相配,志趣相投,又门当户对。
两人怎么看都相配啊,白玉心中危机感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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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墨离去后,白玉整个身子就镶嵌在了妆台前。她的眉眼间阴云密布,仿佛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
烟儿扒在门后,偷偷查看情况,却不敢贸然上前,免殃及她这条无辜小池鱼。
她方才扒门缝上,都听见看见了。
红烛摇曳,映着美人粉面娇羞,眸中春意潋敛,她家姑娘悄声挽留:沈郎,不如休去。
烟儿想,自己若是男人,看到她家姑娘那番娇羞情态,骨头早就都酥了,只盼把温香软玉抱满怀,可这沈大人真是个柳下惠下世,面对如此一多娇多媚的美人,竟然不为所动,还以她脚伤为借口,婉拒了她的留宿。
别说她家姑娘气了,烟儿都觉得气人。
镜中人儿妩媚妖娆,纤指轻蘸了胭脂往唇上一点,镜中那张脸便愈发的妖冶艳丽,宛若天生尤物。她黛眉凝寒,眸中夹杂不解之色,唇微一动,道:“烟儿,进来。”
烟儿差点炸跳起,稳稳精神,她小心翼翼地上前,陪着笑脸:“姑娘呀,有什么吩咐?”
“烟儿,你觉得我不够美么?”
她神色虽幽怨,语气却很平和,显然是不打算朝她发泄的,烟儿松了口气,胆儿也肥了几分,“姑娘,你很美。”
“那沈墨怎么就看不上?”白玉知道她听见了方才两人的对话,心中虽难为情,却禁不住烦闷与疑惑,迫切地想找个人给自己分析分析,而烟儿是最懂她的。
烟儿愣了一下,暗想:姑娘你可真俗。
便做出一副成熟的样子,走到她身边,手抚向她的香肩,苦口婆心道:“姑娘,以色事人,情终归短暂。志趣相投,方得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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