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沈墨目光定定地看她,抿着唇不禁急咳了好几下。
“大人?”白玉见他神色有些怪异,不由轻唤了句。
“嗯。”沈墨柔声应,稳稳心神,脸上恢复了端庄清朗的模样,他唇角微弯,笑得朗月清风,仿佛刚刚一闪而过的尴尬并不存在,他若无其事地问:“你……从哪学来这出汗的方法?”
“小时候跟一老中医学的,这老中医……”白玉话题刚起又顿住,他态度温柔和悦,让白玉险些忘了两人如今的尴尬关系,而她本是要捉弄他的。
沈墨见她提起小时候之事,不由有些感兴趣,本想询问一下,忽想到当日在古寺里她做噩梦的事,又见她此刻神色异常,想着或许她儿时过得不是很好,担心会提起她的伤心事,就没有询问下去,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不觉柔软下来,手微紧,安抚似的握了握放在他掌心上的纤手。
白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里有些不适,她本不愿再与他纠缠不清的,于是佯装看不到他眸中的柔情,手狠狠一捏。
沈墨唇角微紧,疼得忍不住哼出声来,便放开了她的手,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真真是叫人莫可奈何。
白玉自上及下慢慢地推揉他的身体穴位,偶尔按到某一处,沈墨忍不住轻哼一声,觉得有些疼,又有些舒服,不一刻,后背也出了汗。
林立和小蕖正伏在门外听里面动静,忽听沈墨低低的呻-吟声,两人对上一眼,脸上皆有些不好意思之色,然而又都心照不宣地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小蕖圆圆小脸又红成了猴子屁股,不过今日这声有些古怪啊,与她之前听的不一样,之前白玉姑娘叫得大声一些,又媚又好听,她家大人主要是低喘,怎么今日白玉姑娘一点声音也没有,倒是她家大人声音一直不住。
林立见小蕖听得十分认真,脑壳一疼,怕她学坏,连忙把她拽到了外间。
小蕖却一脸天真无邪地问:“这……大人正在病中,做这种事会不会不大好?”
这小丫头,还懂这些?然而她问得认真,林立也不好不回答,他字字斟酌道:“这种情况下,的确应该节制一些,只是这两人刚刚和好,可能是难以自持了些,不过咱家大人一向成熟稳重,应该不会失去分寸。”
小蕖一脸好奇地看着林立,眨了眨眼睛,“林大哥也很懂这些?”
林立闻言脖子到脸都红了个透,却拿出大人的架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轻斥道:“行了,小孩家家的,别问这么多。”
小蕖捂了捂脑袋,心里有些不高兴,她年纪不小了,都十三岁了。
里屋。
白玉缓缓给沈墨推揉着,除了一开始有意捉弄,下手重了些,后面就没有再使重力。
她一向风情万种,妩媚放浪,唯独此刻,眉眼低垂,显得温婉柔顺,专注细致。
沈墨本有些头重脚轻,在她的殷勤按揉下,整个人松快不少,手臂一曲,手挣着额角,头微歪,微笑看她。
她脱去了外衣,如今身上只留一件薄薄墨罗衫,身子微一顷,那粉腻丰满的雪脯微露出来,沈墨目光不经意间瞥到,又十分君子的转开,回到她的脸上。
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这是沈墨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她的容貌,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美。
纤长如柳的眉,高挺的琼鼻,唇若樱桃诱人品尝,尽管低垂着眼,依旧有着无限风情隐约在眉目间。
视线移动,她如嫩葱般的纤手正轻一下,重一下地给他按摩,指甲涂着鲜艳的丹蔻,有股难以言喻的诱惑。
这种美并不是他一向欣赏的那种美,他原喜欢含蓄而内敛的美,而她的美,太过于张扬。
而且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典型的风月场女子,妖姿艳色,荡媚轻佻。
这样的女子只合与她逢场作戏。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却对她动了真心,让她进入他的生活,扰乱他平静的内心。
白玉偶尔间抬眸,撞进他的眼眸里,不觉一愣。
沈墨如春水般目光停留在她的面庞上,一瞬不瞬,脸上笑容本是淡淡的,在与她对视上后,却渐渐敛去,双眸深邃幽远,似一汪可吞噬人的深海。
白玉顿时面似桃花,像烫了下似的,慌乱无措地移开目光,耳根发热,轻声道:“大人,可舒服了些?”
又是熟悉的心慌意乱。
沈墨看着她无措,娇羞的反应,心口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这一刻,沈墨能感受到,她心里是有他的。
白玉见他不答话,扬眼偷看他一眼,见他依旧目光沉沉的凝望自己,又不自觉地低了视线。
白玉心肝乱颤,有些发急,这人一直盯着人看怎么回事?
沈墨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看了她半晌,像是慎重考虑之后一般,他道:“白玉,我娶你。”
白玉蓦然抬眸,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眸中有一丝茫然不解。
“我说,我娶你。”沈墨伸手温柔地轻抚了下她的脸,声音却坚定无比。既然难以割舍,那也只能把人娶了。
在白玉惊愕的目光中,他接着道:“但我希望你给我一年时间。”
沈墨虽决定娶她,但他也不是色令智昏,不管不顾之人,他需要时间。
在这风口浪尖上,他无法承诺立即娶她,而且她京中头牌舞姬的身份太过瞩目,他希望她先让离开风月场,住进他的府中,待一年后,她逐渐被人淡忘,届时他再娶她。
一年时间很快,却足以让一个舞姬淡出人的视线,人总是会被新鲜事物吸引,一旦你久不露面,就会渐渐被人遗忘。
沈墨觉得她无理由拒绝他。
从风月场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为名门贵夫人,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拒绝。
他相信,白玉是个聪明的女人。
然而白玉的反应却出乎沈墨的意料,她脸上在一瞬间的吃惊之后,没有惊喜,没有得意,只是淡淡回了句:“大人,你脑子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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