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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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凝纵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也瞧得出萧寒对简铭很是戒备,而且隐有不愉之意。

这可真是奇怪。

玉篆见萧寒匆匆而去,和季凝对视一下,慌忙追了出去。

季凝的月事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等萧寒折腾来人和药,可不更耽误工夫?

玉篆追出去,就是为着给季凝想法子解决的。

季凝知道。

萧寒是个男子,玉篆当然不能直通通地告诉他,他的小主人究竟是怎么了。

季凝相信玉篆是有法子和萧寒掰扯明白,尽快一解自己的窘境的。

是以,看玉篆离去,季凝反觉踏实。

萧寒和玉篆不在,萧寒手下的几名庄汉纷纷散去,各忙各的去了;简铭手下的护卫,则各司其职,极有条理地在庄口、路上、屋门外把守,根本不用简铭吩咐。

此刻,让季凝觉得不打踏实的,是与简铭独处一室这件事。

季凝不是不曾和简铭独处过。

她刚到常胜侯府的时候,就在漆黑的深夜里,在侯府的祠堂之外与简铭独处过。

可那时候是不一样的啊!

让季凝和简铭针锋相对,她敢。

她可是曾朝简铭扔过棍子的,普天之下敢这么对简铭的,还真没几个人。敢这么对简铭的女子,季凝则是独一份。

此刻让季凝再对着简铭扔棍子、瞪眼睛,她还真做不来了。

季凝以前读过的话本子里面,那些数落自家男人的妇人们,总爱把“臭男人”云云的挂在嘴边,男人好像就是“臭的”。

就在不到半刻钟之前,季凝还被简铭抱着。现下虽然离了简铭的怀抱,简铭身上淡淡的皂角和澡豆的味道,像是在季凝的鼻子里生了根儿,挥之不去的那种。

简铭这个人,从外表到气息,处处透着干净、清冽,和“臭男人”丝毫都挂不上关系。

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季凝怎么忍心拿棍子丢他,让他的身上、脸上沾了灰尘呢?

当然,前提得是,她能把棍子,或者别的任何东西,顺利地丢在简铭的身上、脸上。

简铭身手了得,季凝是见识过的。

当然了,季凝不忍心那么对简铭,不止是因为“怜香惜玉”。

好看的男人,也是香是玉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谁规定的,只许男人乐意看好看的女人,女人就不许乐意看好看的男人呢?

季凝觉得自己这么想,亦大有道理。

虽然,这种想法是不能够诉诸于言语的。

太……羞.人了!

她就这么没边没沿地胡思乱想着,浑然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已经与简铭独处了许久。

直到简铭忽然开口:“觉得如何?难受吗?”

季凝从梦里被敲醒似的,抬眸,愕然地看着简铭。

简铭背着手,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越发显得身形修长挺拔。

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膜。

季凝呆了好几息,觉得这样的简铭,更像是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神祇了。

她眼底黯了黯,继而为自己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古怪心思而更觉得古怪——

有什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

刚才不还抱过她来着?

还是主动抱她的……

季凝的脸一红。

身为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当众抱着,虽然这个男子是她的名义上的夫君,虽然她的夫君口口声声地说她伤了脚,这也够让她难为情的啊!

谁说只有当众被抱着,才难为情?

私下里被抱着,也难为情啊!

咦?我在想什么?

季凝脸上的桃红色,更深了。

她慌张地抬眸。

简铭眼神玩味地瞧着她,似是在问她正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季凝目光往旁边飘,生怕简铭看透她心里正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简铭犹盯着她,不肯放过她。

季凝头皮发麻,心道他不会看出我心里面正把他比作“如花似玉”什么的吧?

季凝只能硬撑着抬头,努力朝简铭挤出一个笑。

这么一副有些傻呆呆的笑脸,衬上她姣好的面庞,还有两颊上引人遐思的红晕,让简铭瞬间愣了愣,紧接着劈手就去摸季凝的额头。

季凝:“……”

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额头,动作极轻地按了按,唯恐大些力气就伤着她。

掌心之中,靠近虎口的位置,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常年攥握兵刃的结果……

季凝双颊上的红晕更深了些,脑子里怎么还有点儿晕乎乎的了?

跟真的发了烧似的。

天晓得,她只是鼻腔里又闻香识玉地嗅到了简铭的气息——

皂角与澡豆的味道,淡淡的,干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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