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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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凝后来又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才起榻的。

不知什么时候, 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 简铭不知道去了哪里。

季凝惺忪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

日上三竿了, 她才起榻。

想来简铭也是受不了她这么能睡, 陪不起,便自顾起身了。

往日在侯府里, 季凝起得不算晚, 简铭似乎比她起得早得多, 还似乎简铭早早起来, 要去府中小花园的空地上练武的。

唔, 冬练三九, 夏练三伏,真有毅力。

季凝佩服。

脑子一旦清明起来,昨日的种种便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还有约莫两个时辰之前, 日头还没升起来的时候, 与简铭之间的对话, 也被季凝想了起来。

季凝的脸, 渐渐红热——

她主动地亲了简铭的脸来着……

季凝“呼”地把脑袋重新埋进枕头里。

她竟然主动地亲了简铭!

虽然她后来睡着了, 简铭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好像还挺……淡定, 可是“主动亲”这种事,也太……太让人难为情了吧!

也不知当时是哪一个脑子一热,就要宣示对常胜侯的独占权力的。

季凝犹豫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不得不重新起榻。

也不知简铭此刻在做什么, 终究是要面对的。

季凝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在此叹了一口气——

都怪她昨夜没听简铭的话,和衣而眠,如今可好,外衫上都是褶皱,瞧着就不利落,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就算是为了遮掩身份,做寻常农妇打扮,可季凝真没见过,哪个农妇像她这般“衣冠不整”的。

正纠结着,忽然房门被小心地打开,极轻微的“吱呀”声飘入耳中。

季凝刚褪去了红晕,再次浮上面庞。

不用想,来者必定是简铭。

季凝只好揣起总要面对的心思,抬头——

不是简铭?

“你怎么来了?”季凝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是玉篆。

玉篆看着坐在床.榻上,衣衫褶皱,头发还有些乱的季凝,不由得摇头:“我不来,谁来给姑娘你梳妆啊!”

季凝横嗔一眼,那意思,我有那般没用吗?

她才不信,玉篆巴巴儿地从城里赶来,就是为了伺候她梳妆的。

两个人是十几年的主仆了,彼此默契十分。

玉篆手脚麻利,又熟练,很快便伺候着季凝简单盥洗了,简单挽了头发。

因为是做农妇装扮,季凝只涂了面脂护肤,没有凃口脂、胭脂等物。

她脱下那件已经褶皱的外衫,换上了玉篆带来的裙裳。依旧是一套布裙,不过胜在干净齐整。

季凝换上了,低头左瞧右瞧,确信不是自己的衣服,也不是玉篆的。

“是田庄上田婶的小女儿刚做的新衣衫,还没上身。我记得她家小女儿的身形和姑娘相仿,便借来了。”玉篆知道季凝所想,便解释道。

“你人头儿倒熟。”季凝笑笑。

玉篆抿了抿嘴唇。

季凝假作没看到,又道:“别说借了。她的新衣衫我穿了,就不新了。送她五两银子,算我买下这条裙子了。”

玉篆诧异地瞧季凝:“姑娘可真大方!我都问了,做这条布裙连料子带手工,至多三十文,还是田婶子亲手做的,手工又省下一层。姑娘您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啊,质地不错的锦裙都够买一条了!”

她紧着摇头,大有“姑娘你好生败家”的意思。

季凝睨她:“五两银子于我不算什么,三十文于她却是好几日的家计,怎可相比?她舍得让出这个,足见对我很好,我也以好回报她,才是个有来有往的始终。”

玉篆想了想,也觉得季凝说得有道理。

她低垂了眼眸:“姑娘一向待人好的……我还没有谢过姑娘。”

玉篆说着,便要伏身向季凝拜下去。

被季凝一把扶住:“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何苦做这般?”

玉篆红了眼眶。

季凝拉住她的手:“过去那么多年,我都不知内情。如今既知道了,自然就明白了你的不容易……”

玉篆抑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过往许多年,在季家的战战兢兢,对父亲所作所为的难以理解,自幼缺失父母疼爱的无助,娘亲早逝的凄凉……种种皆翻涌上来。

季凝瞧得心酸:“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她替玉篆拭泪:“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什么都憋闷在心里,我们是从小长大的情分,便如亲姐妹一般……”

“姑娘你不怪我?”玉篆噙着泪,抬眸,愧疚。

“我怪你什么?”季凝温和地笑笑,“怪你护着我,为我着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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