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1 / 2)
张院判的医术确实不是虚的,那黑狗经过他的治疗,伤势稳定了许多,命算是保住了。
“张院判,您对狂犬症有何了解?”
面对林颜希的询问,张院判很有几分无奈,心说这是真把老夫当兽医使了。
不过看在安熙王的面子上,他还是好声好气地答道:“老夫在医治兽类一事上经验不足,因而也无法确定……”
“无妨。”林颜希笑着给他戴了顶高帽,“张院判医术高超,见多识广,就算不曾涉足,也必定有所耳闻。”
果然人人都爱听好话,张院判面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老夫的确在医书上看过狂犬症的记载,不仅仅是犬类,猫类也会患此病。”
林颜希还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哦?”
张院判见她面露差异之色,愈发得意,一时兴起,滔滔不绝地讲授起来:“根据症状不同,此症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初期,猫犬会一反常态,日常脾性突变,状态也不稳定,容易疲倦或是精神亢奋。待到中期,猫犬四处游荡,对主人也不如往日亲近,乃至十分淡漠;会无意识地重复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面部咽部时常痉挛,导致喉中发出怪声,还会望空撕咬、嚎叫。直至终末期,猫犬会极度怕水、恐声及畏光,浑身痉挛,嘴角流涎,脾性暴躁,见人便咬。等到了这个阶段,患病的猫犬也没几日可活了,精神萎靡,四肢僵直,呼吸困难,口吐白沫,只能躲在阴冷的角落里等死。”
林颜希咋舌:“若是人被咬了,也会这般痛苦地死去?”
张院判点点头:“正是,且此症药石无医,一旦发病,便是大罗神仙也是束手无策。”
林颜希顿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一件事,眉尖微蹙:“那这么说来,那条黑狗也活不了多久了?”
张院判怫然不悦:“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
林颜希一怔:“不是您说狂犬症药石无医的么……”
“狂犬症的确没得救,”张院判双手拢进袖中,“问题是,那黑狗并未得狂犬症啊。”
林颜希这会儿是真的惊呆了,须臾,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可、可它不是嘴角流涎、脾性狂躁还见人就咬么?”
“这只符合狂犬症的部分症状,何况这几种症状也并非狂犬症独有。”张院判高深莫测地摇摇头,“若这狗真得了狂犬症,那么应该已是末期,然而并没有出现怕水畏光等症状……”
林颜希又是一怔,她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喃喃道:“也是,与其说它见人就咬,不如说见我就咬……”
就在这时,张院判又出声了:“依老夫之见,这黑狗健壮得很,不像是得了病,倒像是被喂服了什么药物,被激发出狂性,才致性情大变。”
“有这样的药?”
“自然有,老夫就知道几种。”
听了他这话,林颜希反而镇定了下来,某种程度上,张院判的结论反而证实了她的猜测——这看似意外的遭遇,的确是个局。
她收敛心神,真心诚意的对着张院判作长揖:“在下谢过张院判。”
张院判摆摆手:“罢了,老夫也是奉命行事。”
林颜希没敢告诉他,他所谓的奉命也是她暗中撺掇的。算了,这也太拉仇恨了。
张院判离开后,她又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之所以成为那条狗的袭击目标,就是因为那条丢失的汗巾,有人通过那条汗巾,让黑狗记住了她的气味。
而那条汗巾,是在宫里丢的。
莫非,暗中算计她的人,竟是宫里的人?
林颜希心头一跳,有种真相比她想象得更加复杂的预感。
她也就在宫里待了一天,怎么就招来了这样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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