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 笑谈声中定命南疆(1 / 2)
晴雯见她被踢惨了,也顾不得笑她,忙让秋纹扶着她走。麝月和她则欲帮宝玉换衣服。只对着薛宝钗倒是很为难,她们这里可没有女主子的衣服给她添换。
宝钗望着袭人道:“你受这一脚不知怎样?一会儿还是请太医来给瞧瞧,我先回去换衣服再来看你。”
袭人忍着疼,挤出一丝笑,“劳烦宝姑娘挂心,只您若这样回去,别再受凉就不好了。您还是进屋,让丫头去把您衣服给拿来吧!”
“无碍,现天热的很,这点子也不碍事,你进屋歇着吧,我先回了。”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宝钗便一径回了蘅芜院。宝官玉官也早去了。
宝玉自知给了袭人一顿罪,心里也难受,便让麝月晴雯去照顾她,自己回屋换衣衫。
袭人只觉肋下疼的难受,晚饭也不曾吃。到晚间脱了衣服,只见肋上青了碗口大的一块,自己倒唬了一跳,又不好声张。
不想宝钗却送来了一瓶去淤止疼的伤药和几两新进的人参给她,袭人自是对她感激不尽。宝玉见着也对宝钗又敬重了几分。
“到底是宝姐姐,娘素日里说姐姐百般好,原真是我眼拙看走了眼,姐姐这样的实在是其她人比不了的。”
宝钗捂嘴笑道:“你哪里是眼拙,不过就是我比不得其她妹妹讨人喜欢,有的人眼里心里都装着妹妹,还哪里放的下姐姐呢!”
宝玉被说得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
宝钗告辞离去后,袭人躺在床上嗽了两声,吐出一口痰来,半夜哼哼声不断。宝玉在里间听见便起身拿灯来照,拍了拍她,“你梦里‘嗳哟’,必是踢重了。我瞧瞧。”
袭人道:“我头上发晕,嗓子里又腥又甜,你照一照。”
宝玉听说,果然持灯向地下一照,只见一口鲜血在地。顿时慌了,“了不得了!”袭人见了,心冷了半截。想着往日常听人说:“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了。”想起此言,不觉将素日想着要争荣夸耀之心皆消尽了,眼中不觉的滴下泪来。
宝玉见她哭了,也不觉心酸起来,问道:“我现在让人把鲍太医请来给瞧瞧。”
“快回来,做什么声张,那么晚为了我一个丫鬟把太医叫来,被人知道,定要说我轻狂不懂事儿。正经的明天你打发小子去问问王大夫,弄点子药吃吃就好了。人不知鬼不觉的,不好吗?”
宝玉听了有理,也只得罢了,走到案边斟了茶给袭人漱口。袭人知宝玉心内也不安,如要不叫他服侍,他又必定不依,也定要惊动别人,也就由他去了。
那天刚亮,宝玉也顾不得梳洗,忙穿衣出来,将王济仁叫来亲自确问。王济仁问其原故,不过是伤损,便说了个丸药的名字,怎么吃,怎么敷。宝玉记了,回园来依方调治,不在话下。
……
京城南的一处府邸。
龙擎天打量的这院子几眼,含笑道:“玉珏觉得这处府邸怎么样儿?”
玉珏笑道:“既是圣上亲赐的,哪还有不好的?”
“呵呵,这处宅在隐蔽的很,除了父皇也只轩弟同我知道,你在这里就安心的住着。”
“谢谢殿下美意。”
龙懿轩端坐于亭边,修长的手中握着折扇,不耐道:“皇兄真是悠闲的很,南疆探子来报,嵘家现在动作频频,看来是要用兵了,正值内忧外患之际,皇兄不好好在宫中待着,倒来这里做什么?”
龙擎天笑容一僵,似委屈的抱怨道:“轩弟可真是无情,我好容易趁势偷个懒,还要招你烦!今天那个容溪过来,我也想见见呢!”
那个容溪会来,自然是龙懿轩为了黛玉中毒一事儿才抛了一条线给他。黛玉所中的‘忘心’,虽然被‘念’给压制住了,但始终是哽在龙懿轩心头的一根刺儿。
本想直接灭了他,但他还有价值,所以才有今日这么一出。
龙懿轩挑了挑眉,他这个皇兄心机深的很,忠顺那个老家伙被耍得团团转却毫无所察。现在姓嵘的被盯上怕也跑不了。
“怎么,皇兄对那个容溪有什么想法?”
“想法吗,倒是有些,南疆虽小,表面上嵘家也老实的很,不过若说是真心归附,倒难说了,终归是父皇的一块心病啊!”
“那这次是要发兵了?”
龙擎天一边摆弄着玉珏手边的药材,一边道:“光是用兵可不行,嵘家这么些年也该换换人了。”
“……所以是嵘溪。”
不想龙擎天冲他眨了眨眼睛,“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龙懿轩了然,命安言又新上了一杯茶,迎接早已来到的客人。
来人在梁上轻笑出声,“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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