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们的热恋 第9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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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霁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刚要说话,被韦主任打断:“他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是耳朵有问题。别人摁喇叭,他愣是没听见,被电瓶车撞了。”

徐栀环顾了一圈,忙问:“人呢?”

韦主任下巴一扬:“让他走了,就一外卖小哥,你爸不想为难人家,让他赔了点钱就走了。”

徐光霁宽心地表示:“反正蔡院长能报销,我这上下班路上,算工伤。”

下午,老蔡正好在楼下神外查房,韦主任去值班了,徐栀和陈路周在医院陪着。

韦林捧着一本漫画书看了一上午才看二十页,看了上页忘了下页,来来回回翻,嘴里还时常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着:“咦,这人谁,前面出现过吗?”

陈路周和徐栀就坐在两张病床的中间过道上,徐栀坐在老徐的床上,跟老徐聊闲天。陈路周高高大大的身子散漫又自在地靠在椅子上,有时候见韦林看书看得入迷,杯子里的水喝完了,就顺手给他倒上。

韦林当时还没回过味来,等漫画书不知不觉翻过四五十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杯子里的水怎么一直都喝不完,狐疑困惑地抬起杯子底下看了眼,想说这是切了自来水管?下一秒,余光瞥见陈路周靠在椅子上和徐光霁他们聊天的背影,瞬间明白过来,咳了声,不咸不淡地说了声谢谢。

陈路周回头,瞥了他一眼,笑了下,口气也不咸不淡,只是比韦林的声音更成熟,磁性:“客气。”

青春期的小孩就是爱跟比自己大那么两三岁的哥哥比较,尤其对方还是个帅哥的情况下。

韦林一开始觉得这男的有点太帅,就看着很渣男,没想到人还挺好,而且这么看着,胸肌不薄不厚,脱了衣服应该有点料,毕竟肩宽背直,长得这么帅,身材还这么牛,重点还高,就很有安全感。果然大高个就是能吸引漂亮女人!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胸膛,用力挺了挺,也还行,但还是得健身,还得长高,至少得长到182吧。

“哥哥,你多高?”韦林忍不住问了句。

“脱了鞋185,”陈路周也是韦林这个阶段过来的,心里多少有点数,“你不挺高的吗?”

“我勉强181,185是我理想身高。哥,你有什么建议吗?”韦林已经亲昵地叫单字哥了,比陈星齐还自来熟。

陈路周想了想,靠在椅子上,两腿敞着,认真地给出建议说:“多打球吧。我高一高二天天打,高三复习比较忙,一周大概三次。我高一的时候,也才182,高三毕业185。”

韦林立马掏出手机,“来,加个微信,以后你寒暑假和徐栀姐姐回来,找我打球啊。”

陈路周看了徐栀一眼,笑着去裤兜里摸手机,“好。”

老蔡正好这会儿在楼下查完房,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进来,把工伤鉴定表拍在老徐的床头柜上,平地一声雷:“报不了。”

徐光霁一愣:“哎,你早上不是说能报吗?”

老蔡扶额,无奈说:“我哪知道你今天绕松柏路过啊,松柏路又不是你上下班的必经路段啊我的老哥,你绕一圈去那边干嘛?工伤鉴定得是上下班必经路段。”

韦林有点无辜地晃了晃手里的漫画书说:“徐叔叔好像是帮我买漫画书去了。”

徐栀下意识看了眼陈路周,其实这样的事以后还是会发现,但是在重组家庭初期阶段,都需要一个适应期,她的爸爸也会为了帮另一个孩子买书,上下班宁可绕一大圈。不单单只为了她。

这样的情绪说不上复杂,徐栀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这种认知。

徐光霁:“松柏路怎么就不是必经路段了?”

老蔡:“绕天河区去了,我的老兄弟。”

两人还在据理力争,下一秒,蓦然听见有人四平八稳地敲了敲病房门,慢悠悠晃进来一个人。

“这么热闹啊,吵什么呢?”

蔡院长听见声儿回头,面露喜色,老男人之间互相道貌岸然握了握手,一阵有的没的寒暄之后,才问:“老傅,你怎么也来了?”

老徐意外没搭腔,看了眼一旁的陈路周。

索性,后者冷淡刻薄,向来带着一丝弧度的嘴角,此刻也紧绷着,只不过没什么表情。

傅玉青把一袋子水果和营养品放在门口的茶几上,说:“正准备下来办点事,老徐说他摔了,我过来看看。”

傅玉青个高,温文尔雅地站在一众大腹便便、儿女成群的中年老男人之间,他确实还是鹤立鸡群,很显眼,连蔡院长都不如他容光焕发。

徐栀牵着陈路周的手,轻轻捏了捏,小声说,没事,咱以后不理他。

然而,这里除了毫不知情的蔡院长和韦林之外,其他几人的神色都异常严肃和尴尬,气氛莫名怪异,连徐光霁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傅玉青看了看那俩,又看看老徐,有所察觉:“怎么了,这是?徐栀,你看见傅叔怎么都不打招呼呢?新年好都不说了?还想不想拿红包?”

你倒是在这新年好了,我们这群人被你搅得这个新年就没好过。

徐光霁知道他这个闺女护短得很,她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更何况连理都在陈路周那边,徐栀显然是想替陈路周出口气,可傅玉青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心里估计也矛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显然,这会儿是男朋友更胜一筹,嘴巴严丝合缝地紧紧闭着,一句话都不肯跟傅玉青说。

徐光霁叹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试图缓解尴尬,转头看见陈路周表情无所谓地靠在椅子上笑着逗她,一副掉臂不顾的样子,付之一笑:“干嘛呢?红包不要了?”

傅玉青多少察觉出一点猫腻,还未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是四面楚歌,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红包,双手抱臂揣在怀里,但脸上始终带着笑意:“怎么个意思?徐栀现在男朋友管这么严?叫个人都还得男朋友同意?来,说说,是对我有意见,还是怎么?”

傅玉青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陈路周这个小子,自从在山庄上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他比他那个难伺候的弟弟还难伺候,他那个弟弟是蠢,陈路周则完完全全是假正经,真混球。

陈路周没搭理他,直接收起刚才那松散随性的坐姿,从椅子上冷淡地站起来,对徐光霁说了句,“徐叔,我先回去了。”

徐光霁点点头,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好,徐栀,你跟他一起走吧。”

等人出去。

傅玉青看着陈路周的背影莫名来气,“这小子家教是不是不行?懂不懂礼貌啊?”

徐光霁吊着一条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说:“老傅,他叫陈路周。”

傅玉青嘴角勾着仅存的一丝笑意,扭回头:“然后呢?”

徐光霁叹了一口前所未有的绵长、纠结、无奈的气,从昨天连惠联系自己的口气里,就知道这事儿迟早瞒不住了,只不过从谁的嘴里说而已。如果真让连惠带着陈路周去找他,然后从她的嘴里告诉他,以他俩的性格,或许还会当着陈路周的面,不顾一切、恶狠狠地大吵一架,那对陈路周真是鲜血淋漓、扼腕剖肉的伤害,还不如自己告诉他,老傅或许好接受一点。

徐光霁看着窗外,设身处地地想,如果当初自己和秋蝶知道这件事,或许会把孩子带过来养,一切可能就会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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