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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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樘抱着一堆文件,看着贺澜星风风火火地出门,只听见他嗯了一声。

车子一路疾驰,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傅琛深的庄园。

再次踏进来贺澜星的心情诡异地平静,他以为他会怒不可遏,结果连欣赏风景的心情都没有。

傅琛深的屋子在里面的别墅,他跟在何助理身后走过长长的花园,满是兰花的香气,擦着花走过,他觉得自己都成了兰花味的。

老板就在卧室呢,刚刚医生给打了退烧针,现在还昏迷着。

何助理只把贺澜星送到门口就下楼了,贺澜星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试探着把门打开。

屋里很暗,窗帘都拉着,傅琛深缩在两米大床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团。这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突然出现在傅琛深身上,贺澜星只觉得惊奇。

他印象里傅琛深的睡姿永远是板正的,或者侧躺着把他搂在怀里,很少像现在这样跟受伤的小动物舔舐伤口一样,腿曲在胸口。

贺澜星慢慢走过去,脚下的羊毛地毯柔软又舒服,床边还摆着懒人沙发,床头柜上放着喝剩下的药片。

他稳稳当当坐在沙发里,环视四周,只觉得有些莫名熟悉,在哪里见过一样。

床上的人动了动,似乎是在说话,贺澜星凑过去只听见他一直在嘟囔:星星,别走。

傅琛深脸上全是细汗,傅琛深拿起身上的帕子仔细给他擦拭,而后在他鼻尖上点了点,轻声道:你要是不骗我,我就不走了。

贺澜星很讨厌被人骗,尤其是他付出了真心发现人家其实不需要。

傅琛深不需要天天照顾他帮他批文件,也不需要去出演一部片酬二三十万的电影,更不需要一直被圈里的人嘲讽。

他有这比普通人优渥一百倍的生活,却甘愿当一个底层,贺澜星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他引以为傲的了解,其实窥探到傅琛深的不足百分之一。

水,水。

什么?

贺澜星凑过去仔细听了听才明白是傅琛深渴了,嘴唇干裂发白,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皱,看起来痛苦极了。

饮水机里的水温度刚刚好,贺澜星端着水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喂给他。

思考了片刻,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些看影视剧的画面,先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上然后喝了一大口水,俯身渡给他。

傅琛深像是渴极了,一接触到水就开始下意识地吞咽,贺澜星反复五六次才把一杯水喂给他。

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摆被傅琛深死死拉住了,他眼睛紧闭,嘴里一直喊:别走别走。

要不是知道他真的睡着了,贺澜星都要以为他是装的博取同情的。

他废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己的衣摆解救出来,临走到门口又回去了一趟,摸了摸他的头,手又放在他额头上安抚了一阵。等傅琛深放松下来,贺澜星才呼出一口气出门。

夫人,你要走了吗?

贺澜星凉飕飕地看了何助理一眼,冷冷道:不要叫我夫人,叫我贺总。

何助理从善如流改口:好的,贺总,您要不留下吧,老板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用了,我赶着回公司呢。如果他醒过来,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何助理在贺澜星的,眼神攻势下,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等傅琛深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他握了握拳,手上似乎还停留着光滑的触感,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他的星星。

哎,老板你终于醒了。

傅琛深抬了抬眼皮,随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随意道:你是怎么喂的我水?

何助理难得卡了壳,可他哪里知道夫人是怎么为的谁?

屋里一直没有开窗通风,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像贺澜星身上的味道。

他来过了。傅琛深很惊喜,一瞬间之后又失落起来,是不是自己活蹦乱跳的星星根本不会看他一眼。

夫人不让我告诉你,他说让你好好休息,主要是安置我照顾好你。

傅琛深揉了揉额角,失魂落魄道:你不要说谎骗我,他要是真想让我好好休息,就会留下来看我醒了再走的。你先出去吧。

这次发烧来势汹汹的,已经好几天了还是浑身无力,他起身把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靠在床边看着屋内的陈设发呆,也不知道贺澜星有没有好好看看这个摆设,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有没有当时他住的那个屋子的模样。

犹豫了好久傅琛深还是给贺澜星发了一条消息。

[男朋友:星星,我知道你来过了,屋里还有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安心。今天的小星星还没有送给你,也没有给你做饭,晚上我能去找你吗?对了,你撤回了什么消息?]

正在开会的贺澜星在一众探究眼神的关注下,面不改色关了静音。毕竟消息提示是:男朋友来消息了,有亿丝丝尴尬。

只有唐樘默默叹了口气,这两人是图什么呢,互相折磨有什么意思啊。

好不容易开完会,贺澜星第一件事就是回复傅琛深。

[星星:不用。是你助理说你病的不轻,我才去看你的,不要乱想,也不用给我做饭。]

贺澜星的语气硬硬的,傅琛深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皱着眉,手足无措恢复的样子。

[男朋友:做饭不重要就不重要吧,主要是没有把小星星送给你,我晚上去找你。]

贺澜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回复,病那么重还出门,活该,就不该心软去看他的。

话是那么说,但是晚上六点贺澜星没有加班就直接回家了。

唐樘看着匆匆出门的贺澜星都有些稀奇,这两天他们天天一起加班,这都习惯了,怎么突然走了,还那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贺澜星停好车几步不走到门口,视线里就出现一个蹲在门口的人。

傅琛深穿着厚厚的衣服,浑身都包裹的很严实,口罩把脸挡了一大半,可是贺澜星就是看出来他再笑。

像是被抛弃的狗狗突然有一天看见了自己的主人,摇着尾巴,眼睛亮亮的,恨不得一把扑上来舔一舔他的脸颊。

贺澜星打开门,傅琛深也没有刻意去注意密码,只是可怜兮兮地说:星星,我能进去吗?

贺澜星沉默地换好鞋,又把门缝打开了一点。

傅琛深看着鞋柜里他的鞋还在,悄悄松了一口气,口罩下遮着的唇角翘了翘。

星星,给你的。

手腕大概接触了三四秒,手心里骤然多了一颗纸星星,傅琛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去了厨房。

贺澜星一脸无奈,偷偷把纸星星放进一个漂亮的玻璃罐里,欲盖弥彰关好门,又扣了几颗药放在手心里。

他站在厨房门口,视线跟着傅琛深动弹,看着他一边打喷嚏一边做饭,眉头都皱了皱。

砰。

咳,吃药,要是在我家晕倒,我还得负责任。

贺澜星的语气凶巴巴的,但这并不妨碍傅琛深的好心情,他把药握在一把抓起来就丢进来嘴里。

你都不怕我给你喂的是毒药吗?

不怕,就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傅琛深又飞快把口罩带上了,厨房的温度很高,没一会儿他就出了汗。贺澜星放在背后的拳头紧了紧,状似无意道:你不能把口罩摘了吗?

没事,怕传染给你。

傅琛深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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