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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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J,一张6。

无论如何都算不上特别好的牌。

比较之下,戴学林的牌就相当不错了。

他抽中了一张3,一张4。

比起戴学斌的一张9和一张Q,他是目前所有人中得分数最少、最安全、最远离爆牌可能的人了。

戴学斌定下了19点的点数,不再要牌。

戴学林则大受鼓舞,脑子也越转越开。

现在,原本就少的13张10点大牌,又没了3张。

但其他种类的牌少了4张,也不大妙。

一路作弊的戴学林,在盲抽哑选中,终于感受到了后背汗毛微微起立的感觉。

赌博带来的对肾上腺素的刺激,一波一波地上涌,刺激得他坐立不安。

他将心魂一半寄托在概率,一半寄托在运气上,用发汗的指尖交错搓了几下,以近乎虔诚的心境,从牌堆中抽出了一张。

待他看清上面的数字,他快乐得几乎要喊出声来。

4!

自己的总点数加起来只有11,这一轮下来,以江舫目前的手牌,爆牌的几率又将大大提升!

16点,本来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临界点上。

只要他抽出一个大于5的数,他就会当即爆牌落败。

要是他谨慎一点,现在就该纠结是否弃牌了。

但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一轮江舫摸到了2。

他的分数来到了18点。

戴学林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往上扬起了。

18点!

只比已弃牌的戴学斌小一点!

如果他放弃在这里要牌,那他的分数就连戴学斌也比不过,直接输掉!

但要是继续要,他爆牌的可能性就瞬间提升了不止一倍!

三家,总有一家比他大!

这就是围杀的快感吗!

这下,江舫的确是犹豫了。

他回头叫南舟:南老师,南老师。

专注于牌局的南舟:嗯?

江舫把双手压在椅背上,用下巴点住手背,仰头望向他,像极了一只小银狐在用puppy eye向人撒娇示好:你说这局我下多少注啊。

南舟也蹲了下来,两人形成了一个大声密谋的姿势。

南舟问:赔率多少?

庄家赔闲家,闲家赔庄家,都是1赔1。我下多少,对方就要给我多少。

南舟想了想:那就5万吧。

江舫一口答应:好。

他转过身来,面对了三双不可思议的眼睛,面不改色地历历数出等额的筹码,放在了赌盘上。

戴学林颇感不可思议:你还要继续要牌?

江舫理不直气也壮:你没有听到吗?是我朋友要我继续要的。

疯了吗?

18点,爆牌的风险以概率而言,不说是板上钉钉,也是刀尖起舞了。

他是疯了才去碰这种死局。

还是说,他早有算计?

5万积分

一下子被迫涉及上万的积分,戴学林又给整不会了。

他回忆起了先前被江舫摇骰子支配的恐惧,骨子里滋滋溜溜地开始往外泛酸,甚至握不住牌,想要直接弃牌算了。

弃牌的话,他们只需要各自交付手上的1000点积分即可。

何必要去冒这个险呢?

看到戴学林动摇的眼神,文嘉胜满心不满,用尾指敲了敲桌面。

给我继续!

冷静!不过是想要诈牌,逼着他们弃牌而已!

你们两个废物信不过自己,难道还信不过我?

最多是平局,有什么好紧张的!

大概是忘记了向幸运女神祈祷,戴学林浑浑噩噩地抽了个8点出来,恰和戴学斌19点分数持平。

得到文嘉胜的眼神示意后,他也选择了不再跟牌。

场上只剩下了江舫。

文嘉胜示意他继续。

江舫探手到了最后一张牌的位置,指尖悬在上方,虚空敲击了两下,选择了最后一张,明牌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等满心闲适的文嘉胜看见他的牌面,他顿失风度,霍然起身。

椅子随着他的起立,像是一个低血糖发作的病人,轰然向后倒去,闷闷的声响,把本来就紧张得像两只鹌鹑的戴家兄弟骇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江舫双肘支撑着牌桌侧面,笑意盈盈把那张被文嘉胜视作王牌的方片A放在眼前,十指各执一侧,用食指缓缓抚摸着纸牌边缘,却像是一把带了放血槽的刀刃,贴着文嘉胜的心脏徐徐划过。

这张A,我作1算了啊。

第242章 斗转(二十九)

文嘉胜愣在原地,内心的万丈波澜,落到脸上,也只是面部神经的微微抽搐而已。

方片A,是他的保命底牌。

现在,它赤红似火地被握在江舫手上。

为什么?

是自己记错了、洗错了,还是

自己和江舫的最后一次肢体交集,就是在牌尾,他突然出手按住了自己的手腕。

那也是江舫最有可能动手脚的时机。

他是在那时偷换了牌序吗?

可明明当时自己的手都已经按在牌面上了,他是怎么做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进行偷换的?

不,这些对现在的他来说,都不重要。

不管那时候江舫有没有出千,只要没有当场捉到,他都有余地可以辩驳。

更何况,他如果现在揭穿江舫出千,那他私藏最后一张牌的事情也会暴露,不仅毫无意义,还损人不利己。

最重要的是,现在倒扣在自己面前的暗牌,会是什么?

他竟然已经失去了去翻动它的勇气,掌心沟壑里淋淋漓漓的尽是汗水。

文嘉胜下意识地探手去取,手背却骤然一痛,像是被火灼了一下。

江舫不知何时取来了放在桌侧的金属筹码钩子,隔着大半张桌子,不轻不重地在文嘉胜手背上抽了一记。

他用叉钩优雅地轻敲着自己的掌心,一下一下的,表情悠然。

文先生,要做什么?他说,我才和两位戴先生刚刚打平,还没说要不要跟牌了呢。

因为心神受到了太强的震撼,文嘉胜直接跳过了愤怒这一情绪。

是,江舫抽到了A,如果算1的话,他的分数也刚刚和戴家兄弟的分数一致,是19点了。

但他现在还敢要吗?

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除非,他对这副牌中每一张牌的方位都了若指掌。

可眼前这牌明明是文嘉胜自己亲手洗过的,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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