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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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极有技巧性,只踢了一侧。

燕尾服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体面可言,在感觉到身体有失衡的前兆时,他马上失控地大叫起来,不等南舟提问,就自动地回答了他的下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谁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人!!他惨声大叫,如果你是说那些新人的话,他们都做着最简单的服侍工作,他们的确是不归我管辖的!

事已至此,被逼至绝境的燕尾服,心志早已土崩瓦解,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和余裕了。

得到这样不确定的答案,南舟的心境根本无法平复。

他担忧他的队友们。

然而,他们偏偏不被允许登上西岸,不管有多少担忧,也只能隔岸相望。

束缚着他们的,是规则,也是未知。

南舟重复了他的第三个问题: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燕尾服面色铁青,竭力伸长手臂,终于勉强够到了南舟的虎口,用指甲去抠挖他的皮肉,试图维持身体的平衡。

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声带哭腔,我用耶稣的名字起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越是自语,神色就越是仓皇,眼中的疯狂之意越是清晰。

南舟垂下眸光。

他想,或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自己就需要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了。

他应该怎么处置燕尾服?

放他回去,必然是不可能的了。

南舟的余光瞟向了东岸的土地。

与其灭口,或许,可以拿他做一下实验

不过,没等他将心中的计划酝酿圆满,燕尾服就凭着最后一点气力,狠厉地扳住了南舟的手掌,把整个身躯的力量都灌注在双手上,单脚往后一蹬,纵身跳入了深渊之中!

拥有自我思考能力的独立NPC燕尾服,做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判断。

他被这样以命相威胁,南舟不可能再放他回去,向公爵报信。

所以南舟一定会在这里杀他灭口。

与其等着被杀,不如鱼死网破!

因为是鱼死网破,南舟受此一拉,身体也不由往前栽倒,腰腹砰的一声重重撞在桥栏上。

偏偏此时,栏杆终于是不堪重负,闶阆一声,木板崩摧!

南舟的身体随惯性往前一栽,半个身体就顺着重力,从破碎的桥栏间直栽了出去!

在脚掌被拉扯着、即将离开桥板时,南舟骤然感到桥板彼端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震动。

又有人上桥来了?

下一瞬,一只手凭空伸来,穷尽浑身气力,抓住了南舟的指腕,同时腰身一拧,死死抓住了另一侧的桥栏。

下坠之势稍减,南舟便凭借着极强悍的腰力,用脚背勾住了残破的桥栏,堪堪稳住了身形。

燕尾服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手劲不足,随着雷霆一样的坠势,自然无力支撑,不受控地松开了手。

待南舟再次定睛去看时,那件深黑的燕尾服只在深浓雾气中扬起一角,便被雾气吞噬,再无影踪。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湿漉漉的雾气,南舟眨眨被沾湿的眼睫。

啊,好危险。

他回过身去,顺着死死握住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一路向上看去。

南舟看到了面色煞白的江舫。

江舫闭上眼睛,竭力想象自己没有身处在深渊之上。

可这样的自我催眠,对他这样娴熟的骗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护栏一角断开,海流一样向他涌来的山风,一点一点剥蚀着他的理智和血色。

他知觉全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抓住南舟。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试着去触摸和感知南舟皮肤的温度。

此时此刻,在万丈深渊上,他是自己唯一可依靠的存在了。

南舟也马上给予了回应。

他捉住了他的手腕,温柔地拍拍,又摸摸:我没事的。

他细细观摩着江舫的面色:你怕高?

江舫死咬着牙关,眼尾沁出淡淡的红意。

南舟没有再去追寻燕尾服的身影,俯身把人抱起,一路回到了东岸。

江舫靠在他的怀里,单手抓住了他的心口位置的衣服,把平整的那处揉出了一片皱褶。

像是撒娇。

南舟望着江舫,心里泛起了一点点奇妙的感觉。

在他面前,江舫是从容的、绅士的,永远擅长谋划,永远留有后路。

这样脆弱的江舫,他还是第一次见。

踏上坚实的泥土,南舟也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

他轻声道:刚才很危险。

江舫没有给予他回应,只是深一下浅一记地呼吸。

南舟抱膝蹲在他面前,像是一只乖巧的猫科动物:你这么怕高,我都不知道。

江舫这才松开咬得泛出了血腥气的牙关,勉强开了个玩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南舟用心望着他的脸: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上桥救我?

江舫单手撑着地面,试图找回自己双腿的知觉,闻言苦笑了一声。

他望着灰蒙蒙的雾天,淡色的瞳仁上似乎也蒙了一层不见情绪的淡雾:我们是朋友啊。

南舟没有答话,只将指尖抵在他的手腕上,有节奏地来回摩挲,想要帮助他的心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正轨。

他问:你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江舫呼匀一口气。

刚才的慌乱、失态、看到南舟即将跌落时心脏的绞痛和失重感,都被他好好地收拾了起来,滴水不漏。

他站起身来:俊良他们找到华偲偲了。

南舟的指尖一停。

他问:在哪里?

话是这样问,他已经想到了。

而下一秒,江舫就指向了刚才燕尾服跌落下去的地方。

短短几分钟,这雾气弥漫的无底深谷,就吞吃下了两条性命。

第259章 惊变(九)

江舫没有给自己太长的休息时间。

他们抓紧时间返回了教堂。

关俊良仰躺在祈祷的长椅上,手里死死抓着一片碎裂的衣角,口眼紧闭,浑身颤抖,竟是昏迷了过去。

宋海凝一手给关俊良擦汗,另一手握着在教堂圣水中洗过的匕首,眉眼被衬得英气又肃杀。

班杭也死死抓住他们手里少有的驱魔道具,守在二人身边,摆出绝对的防卫姿态。

看到从教堂门口踏入的两人,班杭和宋海凝的精神才为之一松,齐齐露出了求援的神情。

即使这两人两手空空,而他们全副武装。

南舟走上前来,俯身查看关俊良的情况。

江舫则把掌心被桥索勒伤的红痕藏起,平静道:班杭,你再把情况说一遍。

班杭颓然地往旁侧长椅上一坐,胳膊撑在长腿上,一下下地抚摸着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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