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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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说:古往今来,开颅的理由太多了。雪莱公爵做开颅的理由已经算是所有离谱理由里最正当的那一种了,为了治病而已,为什么会被称作上帝的诅咒?

不过,他也只是提出一个让他费解的疑问,并不知道会有什么

这也是他到东岸去要完成的调查内容之一。

说着,江舫把枪放回储物槽,把两把短刀别到了腰侧悬挂的鲨皮刀鞘,用神职人员厚重端庄的长袍盖住。

在长期的真人游戏中,他们原本在虚拟游戏中积累下的子弹早已被消耗殆尽。这个年代的子弹,也无法适配他们已有的枪械。

枪的动静也太大,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动用的必要。

还是匕首最顺手。

在距离崖边还有100米的地方,江舫便站定了步伐。

他的呼吸是压抑过后才能勉强保持的平静。

南舟主动向前一步,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单手垂在身侧,向他招了一招。

江舫揽住了他的脖子,把眼睛埋在他的肩颈处,主动剥夺了自己所有对外界的感知力:辛苦了。

在迈上桥时,南舟并没有提醒江舫,担心他紧张。

他尽量将步伐压得轻稳无声,即使踏上吊桥,也努力走出了如履平地的感觉。

可惜,江舫的神经实在过于敏锐了。

从南舟踏上吊桥的一刻,他抱住南舟颈项的手就开始打颤,呼吸渐变急促。

察知他身体的变化,南舟有意加快了步速,可速度一快,吊桥便开始不受控的摇晃。

江舫咬住了南舟的衣领侧面,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

南舟马上放慢步伐。

江舫的呼吸果然平稳了很多。

但温热的气流还是一下下如有实质地摩挲着他的后颈。

带有余悸的心跳抵着他的后背,咚咚作响,敲得南舟骨头都痛了。

南舟轻声问:为什么这么怕?

江舫哈地笑了一声,透着一股颤抖的勉强。

南舟: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说一点别的事情。

我会告诉你的。江舫说,等以后,找一个很好的夜晚,我会原原本本讲给你听。

南舟提醒他:我要走了。

江舫替他摘去了发间的一片叶子。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弱不可闻:不走了,行吗?

南舟:可以。

南舟:可是,你最后总要回家的。

江舫身体微妙地一震,随即闷闷地笑出声来。

对啊,我是要回家的。

经过这段对话,江舫才意识到,南舟不是不懂自己的若即若离、患得患失的。

相反,他太明白了。

只是因为他们之间隔着的世界,太过遥远。

最后,很有可能不是南舟要丢下江舫,反倒是江舫要带着南舟这些日子结识的所有人,离开他,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

早晚有一天,南舟还是要孤身一人。

南舟说:你说,你提前适应一下一个人探路的感觉。其实,我也要重新开始适应了。

说到这里,他们也抵达了吊桥的彼端。

南舟捂住江舫的眼睛,回手兜揽住他的腰身,将人脚踏实地地放在西岸。

他撤开手,还了他光明。

二人久久对视,终是无言。

随即,他们几乎是同时抬手,推了对方的肩膀一把。

他们借着力道转身,背道而行,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没有一个人回头。

江舫一路行来,没有任何阻碍。

穿林而行时,过于宽大的神服下摆掠过灌木,发出簌簌声。

林中没有任何人声兽迹,静得可怕。

江舫又想到了南舟的发现。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就最大限度地隔绝了生物过桥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当两岸的诅咒彻底成型后,任何生物过桥,都会打破两岸的诅咒壁垒。

终于,那隐于密林深处的白色城堡大门,出现在了江舫眼前。

城堡大门是厚重的红木制造,近三米高,门侧屹立着两尊巨像,从两侧垂目,静静俯视着江舫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奇怪的是,这门是虚掩着的,好像是有什么秘密,从这个缝隙中偷溜了出去。

江舫观察了十分钟左右。

无人从中走出,也无人走近。

微敞开门的城堡内,也是一片怪异的死寂。

略高的眉弓阻挡了阳光,让江舫的眼睛里透着深不见底的冷光。

他走上前去,拎起雕镂着圣子像的铜门环,叩响了门扉。

您好。江舫抬高了一点声音,是基思牧师派我们过来,探望公爵先生的。

门后回应他的,依然是久久的沉默。

江舫捉住门环,准备将门推开。

门缝开启的下一秒,异变陡生!

一名厨子打扮的男人手持血染的菜刀,怪嗥着冲出来,见到江舫,如见鬼怪,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砍!

江舫一个轻巧的返身,用宽大的黑色长袍蒙住了来人的脸,狠狠拧身一绞。

顿时,紧封的袍面上,来人的五官被勒得清晰分明。

江舫反手夺过他的菜刀,顺手丢掉,从背后鬼魅一样近身抱住他壮硕的腰身,贴着近乎窒息的男人的耳朵,柔声询问: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来人的精神显然已经彻底崩溃,隔着袍子,狂乱地乱动乱叫:恶魔!恶魔!还给我,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江舫叹息一声。

说不通了。

随即,他果断捂住了来人的嘴巴,抽出腰间匕首,在来人心脏上猛刺了两刀。

确保他的痛苦迅速结束后,江舫擦了擦自己面颊上溅上的热血,回身望向东岸。

说起来,什么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东岸。

宋海凝端详着关俊良被圣水灼烧得通红熟烂的半张脸,实在心疼,又不忍心他一醒来会看到这张脸,索性把床头的镜子倒扣了下去。

等她做完这个小动作,一抬眼,就看到关俊良的眼皮弹动了一下。

他试图睁开眼,却被瞬时涌入的光芒刺了一下。

即使闭得及时,仍然有一颗大而圆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

宋海凝眼疾手快,一把扯上窗帘,欢呼一声:关哥,你醒啦?!

关俊良半阖着眼皮,哑着声音开口:我

他刚一开口,就扯到了面颊上还新鲜的创口,疼得一抖。

宋海凝急忙去按他的肩膀,一叠声安抚:别动别动,你脸上有伤不过不要紧,都过去了,都会好的。

南哥他们呢?关俊良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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