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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淡色衣袍,双手背在身后,黑发如墨,表情冷淡又倨傲:工部侍郎的儿子?就算是工部侍郎在此,也不能妨碍本公子。
话音刚落,众人哗然。
太嚣张了吧!
一看池饮那穿着打扮还有样貌,都倒吸一口气,这是哪家的贵公子?
老鸨一见是他,冷汗都冒出来了,匆匆上前:公公公,公子!
池饮垂眸,毫不客气地踩上倒地的屏风走过去,那莫景山嗷的一声又趴下了,大喊着:是谁这么大胆?小爷弄死他!
池饮在他面前半蹲下,冷冷冲他一笑:弄死我?行啊,我等着。
莫景山气红了的醉眼晃了好几下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双目猛得睁大:池池池,池
池了半天也没池出来。
池饮站起来,对老鸨说:把屏风抬走,其他人都散了,这位莫公子留下。
老鸨立刻着人去办,没多久,闲杂人等都散去,这间包房跟池饮原来的包房合成了一个房间。
莫景山的酒醒了大半,被谈稚压着单膝在地上,表情变幻莫测,双拳紧紧握着,敢怒不敢言。
郁离这才慢悠悠站起来,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俊美清贵的脸,表情倒是挺平静,似乎方才的闹剧没给他一点影响:多谢将军解围,在下倒是欠将军一个人情了。
池饮一笑:知道先生能自己对付这种事,不过本公子不愿让先生救人的手脏了,于是自作主张,还望先生莫怪。
郁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却说:将军可是在怪在下当日在风月楼,给将军喝的那杯酒?
池饮极其自然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什么酒?先生记错了吧,风月楼那次在下喝醉了,做了些让先生不太愉快的事情,又何来怪罪先生一说?
没人插话,包房里一时陷入安静。
于鹏越听得一头雾水,他们这是在说什么?
他直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
眼前这个戴斗笠的人又是谁?池饮对他的态度也太好了点吧。
过了好一会儿,郁离忽然勾唇一笑,他一笑起来,那种奇怪的气氛就散了:是在下记错了,将军请坐。
第21章
楼上的事件打断了一下楼下的表演,不过在池饮的示意下,很快恢复原状。
包房内,池饮和郁离相对而坐,于鹏越坐在边上,原本大咧咧的坐姿收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郁神医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无害。
池饮和郁离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双方都脸色温和,礼貌而疏离。
被谈稚压制在一边的莫景山一脸愤怒,被当成了个隐形人。
莫景山其实很讨厌池饮,他们年龄相仿,莫家是京城里十分有名的世家,却只有池饮在京城里风头极盛。
那池饮不过是有个厉害的爹,上过几次战场杀过一些人,最后还是运气好,他爹居然废了,给他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这有什么可嚣张的?
他呸了一声,右膝跪得发疼,想要起身,然而背上的手却像山一样压着他,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这让他屈辱得恨不得把池饮碎尸万段。
他单手撑地艰难地撑着地面换了一条腿,肥胖的身躯笨拙又可笑,满脸的横肉一抖一抖,抬头看向池饮。
却看得愣住了。
莫景山不是不知道池饮长得好,只是长时间的风头被压让他对池饮的愤懑更大,暂时忽略了他的脸。
只见池饮坐在软垫上,腰背笔直,身上没有了以往无时不在的阴鸷,反而有了点翩翩公子的感觉。
他脸上没了以往常带的女妆,露出本来面目,容貌跌丽,脸颊苍白,看着比以前孱弱不少,然而微红上挑的嘴角几乎要勾进人心里。
是莫景山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个类型。
此时此刻,或许是酒劲又涌了上来,莫景山居然看得下腹一紧。
他脸色变换,狠狠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打断那两人。
池公子,我怎么说也是莫家的人,你这么让你的人把我压在这里,太过分了吧,真当我莫家没人了?
池饮慢条斯理地把茶杯放下,白皙的手指修长,指尖透着淡淡的粉红,说:你莫家有人没人与我何干?
莫景山一噎,这人还是这么不可一世,张狂得让人气愤!
池饮垂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对陛下亲自请来的郁先生无礼,难道不该给先生赔礼道歉?
莫景山脸上肥肉一抖,梗着脖子说:我之前并不知道他是那位郁神医。
池饮:那现在你知道了。
莫景山暗骂一声,就算要道歉也是他的事情,但他池饮是什么人,凭什么压着他让他给人道歉?
传出去以后,他的脸都要丢遍全京城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先把我放开,你凭什么这样压着我!你以为你是谁,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莫景山用力挣扎起来,口不择言地开始大骂。
他身后的谈稚脸色一寒,手上一个用力,莫景山就痛得大吼起来。
池饮看向郁离。
郁离还是之前那副样子,优哉游哉地喝茶,察觉到池饮的目光后冲他淡淡一笑。
莫景山还在原地乱叫,池饮站起身,走到角落把暖炉边,用来夹碳的小夹子拿起来,然后走到莫景山面前半蹲下。
你这嘴巴真够臭的,是不是给你剪了比较好?池饮用那个小夹子将莫景山的上下嘴唇夹住,用力一压。
莫景山一下没了声音,双目刷地瞪大。
池饮距离他很近,进到莫景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这种距离看池饮的脸,更加让人惊艳,尤其他脸上那种淡漠又带着点高傲的表情,特别想让人将他压在尘埃里,看着他哭喊求饶,让他再不能露出这种看不起人的表情
不过很快,嘴皮子上的疼痛换回了他的神智,脸色憋得通红,夹子上沾的碳灰蹭到他脸上。
唔唔唔!他用力扭头,反而差点被夹子戳进鼻孔里。
狗娘养的他短暂地挣脱开后,一句话没骂完,忽的被掐住下巴抬起头,那个小夹子直直怼进他的嘴里。
!!!
舌头也得剪了。池饮眯起眼睛,危险地说。
他被吓住了,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池饮身上的气势将他压得死死的。
莫景山嘴唇发抖,生怕池饮一个用力,把那个细长的夹子刺进他喉咙。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居然有种隐隐的刺激的爽感,瞪大的双眼直直盯着池饮,一眨都不眨。
池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的笑意:还敢不敢?
莫景山满嘴碳灰,神经质般左右抖脸。
池饮冷哼一声,把夹子抽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脸颊。
夹子上的碳灰和口水蹭到莫景山脸上,留下道道肮脏的黑痕:日后若是让我再听到你胡言乱语,谁都救不了你,明白?
夹子边缘的尖端不断蹭刮着莫景山的皮肤,丝丝疼痛传来,嘴唇和舌头上还残留着之前的刺痛,加上池饮那个又冷又傲的表情,竟让莫景山的身体起了反应,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他顶着涨成了猪肝的脸色点了点头。
池饮放开了他,夹子被扔到地上,他接过旁边小顺子递过来的手帕,姿态优雅地擦手:起来吧。
莫景山踉跄起身,哆嗦着给郁离鞠躬赔罪,然后也不等郁离说话,被随从扶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池饮把脏了的手帕一扔,对郁离说:不给他点教训,日后还是会有这种事,让先生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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