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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白君炎是美如仙人,可他实则倔强要强还有几分不羁,他喜武,上了战场这些年精进不少。但季睿修和魏旬都太过厉害,也就和卫潜旗鼓相当,两人能这样比试一番,心中别提多畅快了。

林慕看了看整双眼都跟随着白君炎的魏旬,魏旬的心意早就昭然若揭了,只是两人如今却还未确定心意。林慕是相当敬重喜欢魏旬的,不仅是因为魏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更是敬佩欣赏魏旬的为人。

他舅舅虽然要强本身也不是弱者,可除去童年,前半生实在凄苦,他真心希望他舅舅能寻得一个爱他疼他的人,而在他心中,魏旬就是最好的人选。

习武之人最为机敏,即便魏旬全身心都在白君炎身上,还是感受到了林慕的目光。林慕还来不及收回目光,便对上了魏旬有几分疑惑的双眼,林慕大方地笑笑。

慕儿可是有话同我说?这样细细看着我不怕睿修吃醋哇?

魏旬状似玩笑地说道,而站在林慕身边的季睿修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季睿修承认自己对林慕是爱到了骨子里,也有极强的占有欲,但他还不至于对着谁都吃醋。

他和魏旬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魏旬对林慕更是有救命之恩。在这世上,他可以接受林慕对许秀琴夫妇的在乎、对魏旬的敬重,因为是他们成全了自己和林慕的姻缘。且他心中清楚明白,世间之爱千万种,唯有他们是不容旁人插足的情爱,是生生世世无法割舍的牵挂和誓言,他如此,林慕亦然。

魏旬见季睿修无动于衷,心中直道无趣,还是逗林慕来的有趣。

是呀,我在想魏大哥什么时候和舅舅组一个家呢?

如今,白君炎虽在清河村落户,往后他也会照顾陪伴他,不过于白君炎而言,还缺一个爱人,才算一个完整的家。

魏旬瞧着林慕真挚的眼神,轻笑出声,显然很是高兴。

他对白君炎的感情从少年时懵懂的喜欢再到十来年不变的思念,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定要放手一搏。

好在,白君炎虽还未给他明确的答案,但对他的态度早和少年时不一样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对他来说能软化他的缘由于他而言是最好的。

想来你魏哥我还需努力一段时日,不过看慕儿的样子,是愿意替我多美言几句了?

林慕浅笑一声,道:自然,清河村好山好水,魏哥也舍不得走吧?

哈哈哈,自然,那魏哥便多谢慕儿了。

嘿嘿嘿,客气客气。

季睿修瞧见林慕一副得逞的骄傲样,心中真是爱极,不管经历多少,林慕的双眼亦如他初见般,纯净却有几分狡黠,依旧是他最爱的模样。

正好此时,卫潜和白君炎的比试也告一段落,两人额间都泛着泪珠,想来确实是酣畅淋漓地比试了一场。

而林慕和魏旬相视而笑的画面正好被白君炎看在眼里,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晓魏旬喜欢他,也知晓林慕希望两人在一起。

他打小看着双亲恩爱,在爱与幸福中长大,又何尝不向往一心一意白首不离的爱情?他曾经以为,严柏是那个人,可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错了。严柏爱他,却胜不过家族荣誉,所以他走了,看似潇洒却是遍体离殇,加之长姐侄儿的遭遇,那是他人生最为昏暗的时光。

而魏旬呢?打那个年少时嘴不正经,老说要他做媳妇的人消失后,白君炎偶尔想起心中也是恼怒的,骄傲如他,只觉得年少的魏旬是在侮辱他。

可历经世事后,回过头才发现,他以为的童颜无忌的说笑,于魏旬而言却是一直以来的誓言。

他伤过、痛过,痊愈后却任然期待着,而冥冥之中,这个可以成全他美梦的人早就出现了,只是他直到如今才发现,好在,为时不晚,他们的余生还很长。

作者闲话:白君炎的CP是我想的最久、纠结最久的,好几个早就在文中出现的人物、男的女的我都想过,却又否决了。白君炎向往的一心一意,只有魏旬能给,也只有魏旬能治愈白君炎的遍体离殇。然后,这文已经30万了,谢谢你们一路陪伴,真的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19章 多事之秋

按照大瑜朝的习俗,一桩圆满的喜事,第一日为正婚,第二日为后请客,第三日则要挨家挨户送喜糖,以求得到最大程度的祝福。

一般人家送喜糖,也就六个红纸包的硬糖,家境好些的,自然会用更好的喜糖或者加上足倍的量,老祖宗说的,送的越多喜气越多。

前几日季睿修便吩咐周大山安排此事,他挑选了香酥来里的合欢酥和福禄喜糖。一包包装精细的合欢酥并一袋福禄喜糖,再用红纸包好,便是一份非常体面的糖礼了。

这份糖礼可不是几颗糖那样不占地方,而若送几家便回来一次,也实在是费时费力,便将糖礼都装在篮子里,放在马车里,虽是过分张扬,至少省时省力。

九月的清河村最为忙碌,而成亲第三日是送糖礼,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家中至少得有一个人等待。而两人也出于这样的考虑,没有拖沓,用过早饭便出了门。

两日前那场声势浩荡的婚宴是近两日村民的谈资,不仅因为办得及其体面,也有陶家夫人的那一出。

乡民中迷信的人不少,迎亲队遇到这样的事终究不吉利,这样的事搁在别家早成了笑柄。不过,季家在清河村本就颇有威望,季睿修又是个厉害的主,这样的威望并未因季老爷的离世而有所下降,反而与日俱增。所以也不敢放到明面上来说嘴,只在家中说说。

收到季家如此隆重的糖礼,村民们说起吉祥话却是个顶个的厉害,平日不怎么敢和季睿修攀谈的,此刻亦是将能说的好话都说了个便。

清河村百来户人家,多数是一辈子的农夫,没有上过学堂,也不认识多少字。从一开始到最后,那些吉祥话多是重复的,不过好话不怕多,两人也开开心心地接受了村人的祝福。

即便赶着时间未多攀谈,送完全部的喜糖也用了一个多时辰,回到季宅,已经快正午了。

初秋的清河村日间还是炎热,两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林慕身上出了不少汗,便先去冲了一个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后院廊前,季睿修正和肖诀说话,林慕一眼便看到了肖诀有些难看的面色,想来正是为了于子亦的事。

于子亦与他们也算熟识了,且和白君炎更是胜如兄弟的情谊,按理来说,季睿修和林慕的婚宴是无论如何都该来的。

可偏偏,在他们出发前,于子亦的夫人染了风寒,且来势汹汹,于子亦根本无从脱身,拖肖诀带来重礼,说于夫人好后再亲自来赔罪。

虽说这一生一场的婚宴,于子亦未能到场确实遗憾,但各中情谊两人也清楚,且两人的婚宴再重要也不及于夫人的身子重要。

肖哥面上怎么如此难看?可是为了于家嫂子而担忧,于哥医术了得,想必不会有大碍。

肖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打从林慕认识肖诀开始,就从未见过肖诀如此萎靡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方才刚刚收到家中书信,华洲城如今时疫泛滥,父亲叫我暂时别回华洲。

林慕心中不可谓不震惊,于任何一个王朝而言,时疫都是及其恐怖的,每一次时疫,都会造成死伤无数。且华洲因其繁华的贸易,人口众多,往来商人无数,一旦无法控制,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灾难。更为恐怖的是,那些往来华洲的商人若不幸染上便成了时疫移动的传播者,这样的后果是及其恐怖的。

林慕不禁想起古书记载关于大瑜朝的历史,何以如今大瑜朝女子如此稀少?便是百来年那场波及整个大瑜朝的瘟疫造成的,可见其厉害恐怖之处。

按肖诀所言,于子亦的妻子根本不是染了风寒,而是患上了时疫。肖诀离开的第二日,华洲医馆便人满为患,第一日便死了不少人。如今的华洲坚固地像一个牢笼,外面的人不许进,里面的人出不来,是狱中困兽,不知生死。

怎么好端端的会时疫泛滥?

从六月起,华洲上阳县便一滴雨都没有下过,华洲本就炎热,一个夏季滴雨未下,颗粒无收。不过华洲富庶,洲府大人亦是难得的好官,上报朝廷免了粮税,还播下不少救济粮,又组织华洲权富进行捐善,也不至于让上阳百姓饿死。吃的问题虽是解决了,可从八月起,上阳的大地已经被炙烤干裂了,甚至有些人被活活热死,许多上阳百姓便涌入了华洲城,想来这时疫就是这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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