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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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拿走的那一张,是写着宋霄名字的。口袋里还有另一张路清酒自己的。

路清酒不想让他看到宋霄二字,轻声说:阿霄, 还给我吧。

不许去。

宋霄直接把邀请函收了起来, 看得路清酒心急如焚的,只好伸手去抢,奈何宋霄手太长,随便抬了抬胳膊, 他就扑了个空, 直接跌到对方怀里。

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异常地快,路清酒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写满怒火的眼睛。

哥哥,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江潋川为什么总是缠着你不放?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连仇人的儿子都要下手?路清酒差点被他气笑了, 然而比心痛更多的还是心急,随便你怎么想, 快点还给我。

反正不许去。

路清酒不敢和他冲突,生怕他一时好奇打开邀请函看到上面写了谁的名字:算了,我叫江二再给我准备一张就是了。

宋霄忽然眨了眨眼睛:如果邀请函可以单独为你重发,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拿走?

路清酒暗叫不好,来不及解释, 宋霄已经眼疾手快,把邀请函打开了。一贯好脾气的人脸色终于阴沉下来:哦,哥哥不想让我去, 怕我打扰到你们谈恋爱了。

懂了, 你脑子里就只有谈恋爱。

路清酒刚经历过和端木棠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交锋, 又猝不及防收到了江潋川的邀请函,叫他牵线搭桥,把宋霄叫去江家的下一次渡轮晚宴。

他还没有弄清江潋川真正的目的, 怎么可能让宋霄去涉险?

哪怕他孤身一人前去,比宋霄遇到危险的几率大得多。

再看宋霄,竟然觉得很安心,觉得就这样单纯地误会下去也不错。

反正宋霄怕他爱错人,总比为他的生死担惊受怕要强。

好吧,端木棠会去,江潋川也会去,甚至顾晨飞和曾安都会去。路清酒抱着胸口,笑着歪头看他,你说哥哥该和谁谈恋爱?

宋霄胸口起伏,并没有听进去他的玩笑,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得路清酒有些心慌。

连江潋川都可以陪在你旁边,只有我不可以吗?

是啊,谁都可以深陷泥潭,谁都可以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谁都可以被这一池浑水玷污。

只有你不可以。

你怎么想都无所谓,别跟着我,好吗?路清酒温柔含笑地望着他,不求他能理解自己的心,只求他别追问下去,也不要用到那张邀请函。

然而宋霄眼中的怒火似乎越烧越旺,最终变为指尖的颤抖,慢慢地碰到路清酒的脸颊,擦得耳垂都一阵发痒。

哥哥喜欢我在剧本里的角色吗?

戏已经杀青,问这个实在突兀。

现实里哪会那么顺利?江家不是三招两式就能轻易撼动的。现实里也不会有这么无私的感情,为了帮一个人报仇,默默韬光养晦了那么多年。

路清酒嘴上否定,回忆起拍摄的场景,声音却轻柔下来,陷入懵懂的幻想。

宋霄的手抚摸他的鬓角,把他拉回现实,脸颊已经慢慢贴近,两人近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路清酒忽然被他紧紧抱着,咬得嘴唇发红,差点喘不上气来。

哥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路清酒不敢放任自己在甜蜜的气氛里沉沦,赶紧推开: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可是我还没有亲够呢,在我觉得腻了之前,你不能拒绝我。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腻啊?!

宋霄抱着怀里的人,直到路清酒一边被他吻着一边发着脾气,最后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别再亲了还要不要开车回家了

路清酒嘴上还嫌弃着,手臂却搭在宋霄肩膀上,手指勾着后颈,黏连得不肯放开。

哥哥这么不满意?

宋霄笑了,偏偏在此时和他拉远了距离,看着路清酒茫然的大眼睛和他的目光藕断丝连,手指恋恋不舍地和他的身体分开,不服气地嘟囔着:嘴唇都要被你咬破了,你是要亲人还是吃人?

宋霄笑得越来越灿烂,大逆不道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心满意足地舔了一下嘴唇。

他以前总想不清楚,为什么哥哥对别人温柔,对自己却经常暴跳如雷?

现在却觉得,那是因为哥哥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么放松。

烧透的火红云霞笼罩天穹,海鸟振翅而飞,成群的洁白的羽翼俯冲贴向一艘中型游轮,疾速掠过一个高挑的身影。

江潋川单只手倚靠在栏杆上,享受游轮未启航时片刻的宁静。然而余光瞥向舷窗之内,只见轮椅上一道瘦弱的身影又被宽大的手臂狠狠扼住,掐出了淤青,不由厌恶地皱起眉头,推开舱门进去:大哥,端木棠还在等你谈判,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做点正事?

要你这个闲人多嘴?江潋泽那双与他相似的脸把幽幽的目光转向他,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

讲点道理好不好?又不是我想闲的,你和父亲只给我财产不给我职位,我想帮家里的忙也没有地方帮啊

话音未落,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火辣的疼传来,疼得他心脏都揪紧了一下,情绪却隔着一层浓雾似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反而多了几分安心。

江潋川心满意足地笑道:手不痒了吧?别为难他了。

终于等江潋泽离开,江潋川取了几块冰袋递给轮椅上的人:冯羽,没事了,他走了。

轮椅上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抬起头。

冯羽比江潋川还小一岁,一双眼眸黑沉,映着短暂的人生不该带给他的沉淀,仿佛已经被磨光了棱角的玉石散发着隐隐的光华。

冯羽淡然一笑,脸上完全没有刚才被江潋泽压制时的畏缩和怯懦,开口如洌洌清泉:今晚的事需要我帮什么忙?

你都这样了还想帮什么?

失去端木家的帮助,对江家的损失太大了。你大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和端木棠撕破脸呢如果他真的舍不得决裂,枕边人的挑拨,他总能听进去一两句吧?

你找什么理由跟他说话?他除了要打你的时候根本不理你

谁说的?如果只是想打人,打你就行了。冯羽粲然一笑,留着我当然有别的好处,我的腿只是断了,又不是不能用。

嫂子,能不能说点小孩子能听的?

我比你小。

半小时后宾客入席,有人敲了敲这一间舱门,而后舷窗上伸出一只娇小白皙的手,做了一个他们提前商量好的暗号手势。

江潋川一看就明白了。

冯羽一看也明白了,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不是你天天念叨的那个路清酒?快开门让我看看他本人长得有多好看!

江潋川:

路清酒最终还是没有拦住宋霄来赴宴,还要和自己睡同一间屋子,时时刻刻跟着。

好不容易趁着宋霄被别的宾客缠住,他才给江潋川发了短信,偷偷溜出来见他。

不是为了向宋霄引荐江潋川,而是请江潋川不要和宋霄透露任何消息。

刚打开门,竟然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江潋川指了指他:哦,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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