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2 / 2)
五条悟说:我在等你啊。
于是夏油杰顺从的低下了头,继续扫地:你在等我干什么?
五条悟说:看你这么累,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去买橘子汽水啊。
夏油杰顿了下,他抬起头看五条悟,严肃说:悟。
阿嘞?
夏油杰忍不住的吐槽道:好粘人啊,你的隐藏属性果然是猫吧?
五条悟沉默了下:给你三分钟,闭上嘴,我就不打你。
夏油杰半点不怕:正好,再打塌一面墙,你就可以来陪着我了。
五条悟又沉默了下:杰,你好记仇啊,不就是一次吗?你要跟我一直说到我老吗?
夏油杰觉得不是不可以: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五条悟言辞拒绝,他想了想,他说,换一个记。
什么?
嘛我送你一个心愿吧?杰?你有什么心愿吗?!
没有。
诶?怎么会!快说嘛快说嘛!
那年夏天的风吹得格外的柔和,带着夏天独有的炽热,又带着清翠的绿色。
连带着想起那些事情,都忍不住的想要会心一笑。
夏油杰显然也没有忘记,他失血有些过分,哪怕是咒术师这样强大的体魄,也有些恍惚了。
他说:悟,你带糖了吗?好苦啊。
夏油杰叛逃以后,吞吃了连自己都数不清的咒灵,一只比一只强大,却也一只比一只难以入口,常年口腔中都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可惜无论之后,他去买再多的糖,都找不到那时候五条悟率直的一伸手把糖递到他面前的味道了。
那种微酸的,泛滥着气泡的,连带着夏日炎热气息的味道。
独属于五条悟的味道。
五条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他从口袋中摸出柠檬糖,递到了夏油杰的面前。
浅浅的黄色,泛着粗制烂造的糖精味,却让夏油杰又忍不住的笑了下:果然,你的热爱很长久啊。
之后的许久许久,直到那颗糖,在五条悟的手心化成了黏腻的糖水,都没有一个人说话。
五条悟站在阳光下,帮夏油杰挡住了所有来自外界的光,静静的看着夏油杰,阖上了双眼。
没有了呼吸。
死了啊。
见惯了离别的五条悟缓缓的蹲了下来,用干净的那只手,擦掉了夏油杰眼角的鲜血,然后。
将他狠狠的抱进了怀中。
这是他曾经见到了叛变的夏油杰以后,想要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夏油杰的尸体仍然带着余温,血腥味浓重的让人难以忽视,可一向爱斤斤计较的五条悟却一言不发,只是抱着他,汲取着他身上最后的一丝温暖。
他轻声说:你是故意的吗?
最后你倒是说一点诅咒人的话啊。
杰。
五条悟将脸贴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阖上的双眼虔诚的好像是在祭拜什么陨落的神。
水江奕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夏油杰,他死了?
系统沉默的点了下头:对。
水江奕也沉默了:那现在的夏油杰是怎么回事?
系统说:是一个咒灵,他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吧。
水江奕又问:五条悟知道吗?是那些可恶的高层干的吗?
夏油杰死掉以后的尸体,肯定是会被硝子拿去检查的,说不好就会落到咒术界的高层手里。
也怪不得那天那个高层会和假夏油杰勾搭在一起,水江奕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越来越义愤填膺,系统弱弱的打断他的设想,插下最后一把刀子。
知道,就是五条悟造成的。
夏油杰死后,五条悟把尸体藏了起来,并没有上交给硝子。
每年夏油杰的死期的时候,五条悟都会拎着花去见他。
因为是十二月,他每次去见夏油杰的时候,山上都会下雪,连带着他的发尾眉梢都落了一层雪。
也落满了夏油杰的墓碑,他便把花放在了墓碑边,一点点的去把雪抹掉,一呆就是许久。
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的看着他的墓碑,直到夜色席卷而来以后,才缓缓的下山。
山脚下有一家炸猪排店。
小小的店铺,铺面挂着藏蓝色的幕帘,来来往往的客人手中都捧着一袋热乎乎香喷喷的灿金色炸猪排,条条肉质紧实,冒着汁水,无论是搭配番茄酱还是搭配青梅酱都是最大的绝配。
曾经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出完任务回来以后,最常去的地方。
夏油杰是坚定的青梅酱党,五条悟跟他唱反调次次选番茄酱。
但是五条悟也不能说喜欢这里,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习惯,习惯和夏油杰一起完成任务以后,就来到这里,惯性的跟他争吵一些无意义的话题。
五条悟有些怀念的看着手中捧着炸猪排朝着外面走的人,热腾腾的烟雾腾空而起,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飘进了云层中。
他踢踏着地上浅浅氤氲着的一层雪,回头看了一眼。
耳畔似乎还能听见那时候夏油杰懒散的,拖着长音的声音,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年一抬眼,朝着他莞尔一笑:又累了?这次就算是撒娇,我也不会停下来等你的。
可是,再眨眼的时候,面前却只有沉默的山丘亘古不变的埋葬着夏油杰的尸体,从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五条悟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走了,来年再来看你啊。
我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到寂寞啊。
杰。
第23章 狱门疆。
直到现在,水江奕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系统会在五条悟笑眯眯的说出,要我杀了你的时候那漫长的沉默。
还有那一句,似是而非的保不住你。
天生赢家,神明六眼,狂妄肆意的咒术界最强五条悟,也是一路看着同伴的尸体,一路忍受着悲痛,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他就好像是虎杖悠仁的前身,所有虎杖悠仁曾经体会过的痛苦,五条悟也全部都体会过。
甚至,更加的痛彻心扉。
因为他是最强,所以当他最亲近的人叛逃以后,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可以支援他,他只能默默的承受着,顶着所有的压力,顶着挚友的指责,眼睁睁的看着挚友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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