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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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汉界般形成鲜明两个阵营。

气氛一触即发。

推着轮椅的管家从容一笑,不急不缓的打破了这片死寂。

沈拓先生,我们只是来接我们盛家的小少爷,小少爷的母亲也等了他许久,您不妨让他下来,看看他愿不愿意和我们走。

当然了,管家笑着补充:他若是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就像您刚刚说的那样,总要给小少爷一些私人空间,强压在别墅里的行为,如您所说,真是卑劣至极。

沈拓冷漠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粒尘土,毫无情绪。

他身边恭敬侍立的基地成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他的神色,顿时笑了起来,自然道:就像你们说的那样,万一宴先生只是回家看望母亲,转而又被某些人用卑劣的手段强压起来了怎么办?你能保证宴先生人身自由吗?应该不能吧,据我所知,你只是一个管家罢了。

管家面色不变: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问一下小少爷的意思呢?

当然可以,组织成员微微一笑:只是你们为什么不能等宴先生睡醒呢?

管家面色冷了下来。

基地成员也撕掉温和的假象,冷厉的看着他们。

情况再次陷入死局。

没有一方选择退步。

两只如争夺伴侣般锋芒毕露的凶兽终于扯下了面上最后一片面具,他们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狰狞獠牙,阴鸷森戾的盯紧对面让自己恨不得除之后快、碍眼至极的敌人。

沈拓:两年了,你真是毫无变化的自私,控制他的交友、生活、学习,盛悬,他是你的小外甥,不是你的玩具。

你又好到哪去?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竟然造出那么大的车祸,在你眼里,是不是只要得到他,不管他是死是活都可以?盛悬冷嗤。

沈拓寒笑:至少我不会让他像个金丝雀一样依附我而存在。

而我也不会让他的生命受到一点威胁。盛悬道。

他是你的小外甥,你有为他考虑过半分?外界会怎么谈论他、嘲笑他,为了一时的欢愉,你真卑鄙。

总比你装出一副假象,悄无声息的利用这种怜悯哄骗他的感情高尚。

客厅内顿时出现了两股粗重急促的呼吸。

阵营双方的首领眼神是同样的阴冷恐怖,毫不掩饰杀意的直直的盯住对方,幽深晦暗的瞳孔深处,是无机质的恨意与冰冷燃烧的妒火。

明明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可对方居然还在贪婪的渴求更多。

贪得无厌,真令人恨得不得除之后快!

沈拓忍无可忍,一看到盛悬那张脸,他就会联想到这两年自己不在时玉身边的空白时光,明明已经和时玉朝夕相处了两年,亲吻、拥抱、睡觉、做暧他拥有了小狗渴望的一切,现在居然还敢嚣张的在他的地盘上抢人。

眼中划过一丝残忍阴冷的暗光,沈拓抬手,下一瞬,无数把手/枪流畅的空中转了个弯,黑洞洞的枪口刹那间对准了盛悬本人。

先生!

管家骇然,迅速扑到盛悬身前。

下一秒,无数黑衣保镖快如残影般将盛悬重重围住,不远处本准备趁乱搜房盛夏保镖霎时掏出别再裤腰的手/枪,同样一个眨眼的瞬间,齐刷刷对准了沙发之上的沈拓。

□□成员训练有素的将沈拓团团围起,亡命之徒的身上总也流露出一丝不怕死的疯狂,沈拓嘴角噙着冷笑,顺着人潮的间隙看向对面同样冰冷的凝视着自己的盛悬。

他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晰,毫无畏惧:你以为我怕死吗?

我死了,他就能永远记住我,他声音不大,眼神偏执幽沉:沈拓将永远刻在他的心底。

盛悬忍无可忍。

眼神中的暴戾森冷有如实质,嗤道:你想的美我能杀了你,就能让他永远忘了你。

沈拓,你不过比我先占了几分先机,冰冷的妒火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残忍道:你以为你在他心底有多重要?两年来,我可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时间彻底僵硬在这一刻。

两人眼中你死我活的杀气燃烧着顶点。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心底察觉到了一个信息

今天这里,必须有一个人死。

时玉急匆匆从楼下跑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空气中不容忽视的凛冽杀机,分立客厅两边的两个同样权力在手的男人。

白衬衫黑西裤,坐在真皮沙发上眉眼优雅沉敛的沈拓;

西装革履修长风衣,坐在轮椅上气势雍容沉稳的盛悬。

以及两人身边,各自举着黑压压一片□□对准对方的手下们。

他站在楼梯的拐角的阴影处,呼吸急促。

心跳的频率出奇的快,快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

跑了一路的腿脚突然变得酸软无力。

大脑因为紧张突然陷入一片空白。

那团缠绕着他思绪已久的白色烟雾再次缭绕而上,勾缠的脆弱的神经,散发着令他头晕目眩的斑斓色彩。

世界是大大小小、一片五颜六色的圆点。

身体不知何时仿佛被吸铁石吸住了般彻底定在这片阴影中。

他瞳孔涣散,努力想要保持一份清醒,从四肢百骸升起的疲乏无力感顿时充斥全身,呼吸忽然变得衰竭起来,鼓膜嗡嗡作响,他清晰的听见了胸腔里心脏的跳动。

一切都在拉长,变得缓慢。

天地旋转的速度却变得越发的快。

下一秒,咚的一声

剧烈炫目的眩晕彻底搅乱了身体平衡。

他急促的、颤抖的跪倒在地,乌黑瞳孔恍惚茫然,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涣散的视线里的陡然混乱起来的情景。

猛地起身朝楼上跑来的沈拓,和撑着轮椅却重重摔倒在地的盛悬

时间像被摁下了暂停键。

熟悉的冰冷无机质的系统音淡淡响在脑海中,犹如审判一切的神祇。

宿主编号2047,世界编号099,正式进入剧情节点

宴时玉之死。

【那个晴朗的夏天,沈拓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超市里人头攒动,热闹噪杂,他站在蔬菜区挑选着菜品,准备回家犒劳忙碌了一天的自己,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悬顶而挂的电视机正字正腔圆的播放着城内最近发生的大事件今日午时,昏迷一年之久的宴家独子久治不愈,重病身亡,年仅23岁,愿一路走好,天堂安息。

冰冷的女声毫无情绪,超市内依旧热闹喧嚣,推着推车走来走去的路人们无人驻足,也没有人在意这条与他们生活无关的消息。

唯有生鲜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停顿了许久,才不紧不慢的装好最后一块土豆。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略显僵硬苍白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于平静的表情下。

这场经年不息的噩梦,终于在此刻消散。

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他和宴时玉,再无关系。】

盛悬疲惫的从宴会出来透口气,衣香鬓影的宴会中华尔兹优雅缠绵,他站在后花园毫无光线的阴影下,抽出一支烟,漫不经心的点燃吸了一口。

烟头猩红,白烟袅袅。

男人的面上毫无波澜,犹如最坚固冰冷的大理石雕刻而成。

身后不疾不徐跟上来的商场好友笑道:你那个小外甥真是英年早逝。

算什么英年早逝,垂眸盯着燃烧的烟头,盛悬头也不抬,语气淡漠:从小到大都在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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