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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山的层林渐染实在是美得不行,林酌与在后面的拍摄中经常有大范围的远景,他非常喜欢拍安静地待在一处的许惊蛰,在湖边发呆,在林子里算账,或者看着散养的鸡,被太阳晒得打瞌睡。

你不说话的时候很有氛围感。林酌与又用了个很难懂的形容词,再美的景都压不过你。

许惊蛰刚拍完一个洗头的镜头,他在生产队的院子里,随便打了盆水洗头,炊烟袅袅的排屋后面就是巍峨的山,正好是傍晚,霞光像一匹织锦,绣在了红金翠绿的树冠上。

林酌与没让他重来几遍就过了,许惊蛰用毛巾包住头,听他讲后面有什么要注意的,讲完林酌与喊了一声梁渔。

梁渔收了手机过来,手里还拿着吹风机,伊春现在基本接近冬天的气温,湿着头可受不了冻。

许惊蛰吹完头发,听梁渔跟林酌与说电影宣发的事儿,前几天他们那个热搜曝出来时,林酌与还有些不高兴,他倒不是气许惊蛰和梁渔乱跑被人拍到,是气怎么还有人能认出他们俩来。

现在粉丝也太厉害了点。林酌与感慨,这是不是偶像成捧灰了,他们还能分清楚哪儿是哪儿啊?

梁渔嘲讽他:你这话什么意思?当我们很糊啊?国民度知道吗?年年春晚的难忘今宵,就是我们俩。

林酌与大概是有被梁渔的自恋给噎到,他一副这嘴你受得了的表情去看许惊蛰,许惊蛰报之以迷人的微笑。

伊春的戏份拍到差不多十月底,剧组浩浩荡荡终于能从山里出来不当野人了,剩余还有一些戏份又得回漠河拍,11、12月已经是漠河的冬天,等回到最早的那家民宿,小妹已经为他们都准备好了军大衣。

梁渔的角色状态非常好,一天几乎不用浪费时间就能把林酌与想拍的都拍完,许惊蛰的戏份已经很少了,他是全剧组第一个杀青的,正好在11月中旬,梁渔的生日前后两天。

许惊蛰非常想为他弄一个蛋糕,结果小妹这边做不出来,建议他用死面馒头堆个蛋糕山出来假装下。

咱们这边做馒头都能做出花来。小妹很自信,馒头给你做成寿桃的样子,祝大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许惊蛰明显有被寿比南山给震慑到,他最后还是非常朴素地选择了放弃寿桃,用面粉做了个爱心一样的大馒头,凌晨准点送到了拍夜戏的剧组里。

梁渔看到爱心馒头时表情差点没控制住,看得出来他挺感动的,但又想笑,就硬憋着,剧组里林酌与、周久霖和莫妍都在,几个人事先因为许惊蛰打过招呼,所以都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那馒头时还是明显被惊到了,主要是太大了,也不知道许惊蛰是怎么做的,反正摆在外面全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能吃上一口。

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梁渔闭着眼双手合十时还是很虔诚的,他最后把蜡烛吹灭了,朝着许惊蛰招了招手。

你什么时候走?许惊蛰下面又得无缝对接去演电视剧,机票应该已经买好了,梁渔前头一直没问。

许惊蛰:我再待个两天。

梁渔点了点头,许惊蛰杀青结束那天,想在当地买一束花送他都不容易,他几乎和全剧组所有人都合了影,最后轮到梁渔的时候,林酌与给他们拍了一张拥抱在一起的合照。

你许了什么愿?许惊蛰悄悄地问他。

梁渔看了他一眼,说:想早点结婚。

他是真的很想年底就结婚,但许惊蛰如果进组就又得拖了,想来许惊蛰生日的时候他们才订婚,这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林酌与没来催着梁渔回镜头前面,大家都很默契地让他俩单独待一会儿,这种特殊照顾放平时并不多见,许惊蛰于是牵着梁渔的手,慢慢走在漠河冬夜的月光下面。

他问梁渔以前怎么过生日,梁渔说:最早哪有心思过啊,穷得要命,后来出名了,每年都和影迷们过。

许惊蛰没问他为什么不和姐妹母亲过,梁渔却自己先解释了。

和家里人过,她们就老心疼我,我其实不需要她们心疼,就看着难受,梁渔很坦诚,他叹了口气,说,一年一次能干些出格事儿的日子,不想让自己不痛快。

许惊蛰笑起来,他说我也和粉丝们过,算了一下,许惊蛰补充道:17岁出道,不算今年的话,过了15个生日了。

梁渔突然开始得意:那今年是我给你过的生日。想了想,他又说,是我们互相为对方过的第一个生日。

许惊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他转回头去,背对着梁渔往前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梁渔慢慢停了下来,许惊蛰又走了几步,才转回身,他穿着军大衣,两手插在口袋里,与梁渔隔着一小段距离。

我们不会只有这一个的。许惊蛰看着梁渔的眼睛,他没有笑,表情很认真。

你能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当模特,演电影,甚至遇到丑闻。许惊蛰顿了顿,他似乎想笑,又忍住了,我现在都觉得那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梁渔没有说话,许惊蛰这一口气说得有些多,此刻的漠河很冷,呵气成霜,白雾好像都能挡住人脸。

许惊蛰往他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他说:我现在觉得,那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一件事情。

生日快乐,梁老师。许惊蛰站在梁渔的面前,他离他很近,得微微抬着头,他每说一个字,呼出的气都成了一团白,像一个隆重的句点。

于是梁渔听到了许惊蛰最后说的话。

我爱你。他说,又很认真慎重地补充道,会一直特别特别爱你。

第76章 张漫

许惊蛰起初因为紧张和兴奋,所以并没觉得有多冷,但等到梁渔低头吻上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对方的鼻尖都冻红了。

当然不只是鼻尖,他眼皮子薄的问题在冷风天里也特别明显,许惊蛰抬手去摸他通红的眼角,梁渔嘟囔了一句:我没哭。

许惊蛰故意道:我知道,你忍住了。

梁渔不说话,他抱着许惊蛰,有些用力,抱一会儿又去亲人家的脸,跟嘬糖一样,许惊蛰最后说不能再亲了,再亲皮肤要被吹裂了,梁渔才停下来。

许惊蛰摸着自己的脸,他有时候会有一种自己被梁渔当成东西的错觉,也许甚至不是错觉,毕竟梁渔说过他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甜的东西。

这个东西其实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在梁渔的观念里,一切都是极致的,他将整个世界和许惊蛰摆在一杆平衡的尺上,一边是世间万物,一边只有许惊蛰。

林酌与那边戏还没拍完,梁渔还得继续去镜头前面,许惊蛰觉得他状态还行,结果林酌与却把他叫了过去。

你鼻子怎么回事?林酌与问,还有眼睛,哭过了?

梁渔冷冷看着他,懒得解释。

林酌与只能帮他去叫来化妆师,还得重新调他现在皮肤色号的粉底,他问许惊蛰:你们俩吵架了?

许惊蛰好笑道:当然没有,生日怎么可能吵架。

林酌与:那也不能哭啊,漠河现在什么天气,你舔个嘴唇都能起霜来。

许惊蛰不好再说什么,他下意识又摸了摸脸,被林酌与看到了。

你脸上也是的。林酌与又心痛起来,红一块白一块,被戳印子似的,你俩怎么当演员的,这么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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