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下山（1 / 2）

“这，我是进入了凤火莲的幻境之中，便出现在了这阁子的门口。”顾芷柔如实回道。

她盯着面前池塘里倒影着的顾夙的湖水，顾夙的神情让人很难辩解，但是顾芷柔却好似能从那湖面的倒影中瞧见顾夙疑惑的神色，顾夙微微蹙眉，随后便沉默下来。

“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凤火莲，但是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不会撒谎的，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凤火莲。”顾夙淡淡道，顾芷柔侧眼看去，只见顾夙的表情很呆滞，像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孤儿。

顾芷柔忽然觉得这样的顾夙有一丝悲哀。

顾夙肯定是已经死了的，顾芷柔无比确认这个地方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空应该有的景象，而自己也绝对是处于凤火莲的幻境之中，而面前的顾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芷柔并不清楚，但是意识里却总让顾芷柔觉得面前的顾夙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虚假的。

“这，晚辈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顾芷柔迟疑片刻，说道。

顾夙转过头来，看着顾芷柔，说道：“但是你长得，仿佛让我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你，究竟是谁，而我，又是谁，我总感觉自己在这里很久了，这里的时间好似已经停滞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于是我便在这里随意的搞搞卫生，弄外面的盆栽，在空闲的时候，便在梅林那，看看妹妹留下来的梅林。”

“就这样，慢慢的，我感觉好似已经过去将近百年了，我却仍旧是在这里停滞不前，但是我却没有想要离开这里的意识，我好似知道这外面的世界，会让我感到崩溃，你说，真的是如此吗？”顾夙蹙眉，眼中带着迷茫，她看着顾芷柔问道。

顾芷柔张了张嘴，原本她便是想告诉顾夙，这里就是一个幻境，而顾夙应当也是一个不存在的角色，而顾夙，或许也无法离开这个阁子，但是顾夙却好似一个有着自己思维的幻境内的独立的一个角色一般，它受到凤火莲的控制，以至于自己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生存着，但是却有拥有者卓越的思想，以至于让她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而现在的顾夙，好似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

顾芷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怎样，才能最大的不伤害到面前的女子？

她知道事实的真相，但是却不喜欢说善意的谎言，只因那样的话实在是太空洞，就连顾芷柔自己都反感那样的话语，若是真的想要说出真相，那么何必掩饰？如果真的想要为别人好，暂时的快乐不如一下子的了解。

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这一点顾芷柔心里非常清楚。

但是顾芷柔并不知道顾夙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语的原因，而受到冲击，她侧眼看向顾夙，却见顾夙满怀期盼的眼神，那眼神里尽是空洞，和漫长的岁月留下来的疲惫。

百年了，百年无所事事，就连自己也开始分辨不清楚自己，这样的痛苦，又岂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现在的顾夙，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实际上，我很清楚的一些事情，或许前辈你还不知道，或许，下了山便有答案了。”顾芷柔道。

如果这是幻境，那么按照她的猜想，凤火莲应当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将所有人的神态和动作都模拟出来，走到了一定的区域，便会无法再继续走下去，到那时，顾夙应该就会知道自己所一直存在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而顾芷柔也能借此，明确面前的顾夙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