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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仔细探究一下他的表情,还有点得意洋洋的炫耀意味。
尤其是在发现对面的鲁法尔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气得半死差点当场掀棋盘的时候。
比起鲁法尔这个臭弟弟, 路西更愿意写信跟自己讲事情光是这么想想,卢瑟斯就能同时感受到被幺弟依赖信任的成就感,以及【赢了!】这样无比单纯的胜利快乐。
不过快乐归快乐,棋盘还是不给掀的。他还差三个棋子就能下赢鲁法尔,以他们两个阵营这段时间的关系看最近几个月都不一定有机会再凑在一起下棋, 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再赢一次的机会。
鲁法尔无能狂怒了几分钟,隔空骂骂咧咧了好半天路西那个没良心的臭东西, 才勉强平静下来回应了卢瑟斯开头的那句话。
啧, 还是维尔维德太穷, 不然估计他一过去就要开始动工了。
路西恩是很赞同城市这一存在对于文明发展的积极意义的,这一点一定程度上有悖于他们在皇室课程里所学到的内容。
他们的老师对于城市的存在大多持反对意见, 哪怕他们自己就居住在这块大陆最大的城市帝都之中, 也不妨碍他们认为城市这种完全由商业行为支撑起来的集合体是对固有体系的冲击与亵渎,使得居住其中的人失去对自己地位认知的本分,继而成为僭越失礼的潜在不安定因素。
用路西的话来说就是卢瑟斯每次想到路西恩谈论这些事情的表情,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会用这种价值观来评价事物的人本身, 就已经是潜在的不安定因素了。
虽说路西恩交上去的论文从来没有半点出格, 格式标准严格按照老师的论点进行论述, 在老师眼里一直是听话规矩的好学生。
鲁法尔撇撇嘴,装模作样的家伙。
路西恩很少很少会跟他们讨论政治历史相关的严肃话题, 问就是听不懂听不明白题太难了不会做, 即使他们抓住了这个弟弟装傻的小尾巴, 也没办法让躺平了装死的路西恩张嘴说话。
路西恩咀嚼着鲜嫩可口的牛肉, 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对发言完毕满脸期待看着他的庄园主们露出了迷茫无辜的神情。
嗯刚才几位先生说得都很有道理。
先肯定对方的发言,就和他当时被两个便宜哥哥当面戳穿装傻装废物的伪装一样。
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呢
但是啊,你们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见众人愣住,路西恩只好说得更加明白一点,好处啊好处,诚然几位说得都非常非常有道理,可是对我没有半点好处吧?
一座城市!路西恩加了重音强调,设施集中,产业链完备,每年还会固定有冒险者大量涌入的城市!它能带给我多大的利益与好处,你们计算过吗?
道顿适时地开口给路西恩捧哏:根据今年春狩季的集市税收推算,如果城市建立,一年就能创造近千万金币的交易额,只税收就能达百万金币以上。
而且城市所在的土地是路西恩的,就跟今年春狩集市一样,他掏钱在那里搭起帐篷营地和各种设施可不是免费的,就连郡政府在集市的办事处,都得向路西恩缴纳一天一个银币的场地租金。
当然,这些收入路西恩也依法向郡政府纳税了的。
一个生态良好的城市就是一个造币机,不仅能带动整个维尔维德郡的产业发展,还能给城市的主人带来巨大的财富。
所以啊,各位说了那么多,要求我放弃建造城市,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路
西恩咬下叉子上的肉,抬眸注视着他的客人们,那么,各位准备如何赔偿我放弃这个项目的损失呢?
就事论事,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当初他让这些庄园主们放弃春狩营地,可是低价卖给他们了不少土地肥沃的林地作为补偿,现在他们准备空口白牙就把他到了口袋里的钱再拿出去
路西恩建议他们去梦里想。
不过这些老爷们呢,就跟他那两个便宜哥哥当年一样,自以为面对他占据高地所以嚷嚷得比谁都大声,但一旦涉及到了实际利益问题要一个碎角一个铜币的算钱了,就一下子气短没话,瞬间矮了半截似的。
明明路西恩自认为是个再好说话不过的人了,你甚至都不必花费太多的心思来跟他讲什么大道理,只要好处足够诚信交易,路西恩就愿意做个让大家都开心的好孩子。
可惜,到了这种时候,总是一片寂静,无人讲话。
呵。
路西恩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的脸上显出倦怠而冷漠的神色,意兴阑珊地将银叉丢在盘子上,敲击出一声清脆的叮。
什么玩意儿。
他冷淡地嗤笑,向后靠在椅背上,端着自己的那一杯果汁。
最开始他是有一杯酒的,开宴致辞时,他端着的就是跟在场所有人一样的酒,香气醇厚回味悠长,酒劲滞后了一会才缓缓地返上来,在他脸颊眼尾涂抹上胭脂色的红。
诺伯子爵没有说话,如果是在路西恩初来乍到的时候,少年人的无礼轻蔑大概能让他气得跳起来,但他现在还稳稳当当地坐着。
除了维尔维德贵族联合会会长的身份,他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路西恩的城市建造计划。
这可是他女儿谈妥了的合作伙伴,以他这一代诺伯家族遭受一定损失为代价,来保证下一代诺伯家族能在现在的同盟手里留住家产和尊严。
也正是贵族联合会这个必须共同进退的身份,让他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明面上对路西恩的计划表示反对。
但也只是明面上,路西恩的发言有着巨大的漏洞可供他反驳,他却佯装自己没有发现,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事关重大,请您三思。
路西恩眯着眼打量诺伯子爵,我的确是在三思啊。他说道,要不然,我怎么会向诸位提出问题呢?
我又不是傻子,既然是你们让我放弃计划,我问一句赔偿不是理所应当?毕竟我也一直没能加入各位的联合会,孤家寡人的,日子总得过得俭省一些。
路西恩的视线转向了诺伯子爵下首的其他人,关于我的问题,诸位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次诺伯子爵没有说话。
于是其他人要么想开口却看着诺伯子爵的脸色欲言又止,要么在路西恩的注视下直接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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