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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省事一些,不是坏事,不是吗?
浮玉听着沈北这样说松了口气,而后打量了一下沈北的表情,也没见沈北有些许感动的样子,此事大概就是王爷做的了,除了王爷,还有谁能管这茬子事情?
特地问了之后连夜让人解决了此事,浮玉先前还以为王爷会因为王君得罪了太君的人动怒,如今看来,根本不是这样,王爷这是护着王君呢!
浮玉本是从竹柳那儿听了许多,王君对王爷心如死灰的信儿,如今伺候沈北,看着王爷如今哪儿是无心的样子,再看看王君,好似也没有特别厌恶王爷嘛。
浮玉眸中露出点儿柔色,总归主子好就好了。
不过:按照规矩,先前那回赏赐是皇上赏的,太君先前赏的,因为之前的事儿就没有提,这回再赏赐下来,王君该入宫亲自向太君谢恩才是。
沈北倒忘了还有这茬,他倒笑了,也是,否则好端端的,怎么就又赏了一回,毕竟太君不待见他的很,感情,是想让他入宫谢恩呐。
有道是宴无好宴,这赏,也不是什么好赏呢。
王君去向太君谢赏,自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北说去也去了,一路到了皇宫,入了后宫,到了太君的寝宫。
上回来过一回,也不算陌生,进入之后,还是上回那路,上回沈北入了这室内,嗅到一股子焚香气息,今日来的时候,倒没有闻到。
与上次不同,没了这焚香的气息,空气好似都冷冽了不少。
太君宫中的宫侍,一个个像假人一样杵着,入了内室,还是上回那个太君身边的宫侍,宫柳,宫柳这回没有上回的模样,他看到沈北第一句,便是:太君吩咐了,王君到了,就在这儿先跪着。
真可谓是半句废话都没有了。
沈北却没有跪,宫柳看着沈北还站着,想到上回看着沈北好似天真的模样,只道这王君还挺能装的,上回领了两个公子就脱了身,莫非他以为,这回还能这么轻易就没事儿?
宫柳道:王君不跪,想必是做主子做的久了,忘了怎么跪了,可这儿是皇宫,是太君的内殿!王君,你不跪,奴才可要让人帮你跪下了!
他这话一说,旁边左右宫侍立刻上前一步,显然是要动真格的,果然是半点儿不留情面了。
沈北却摇摇头:不必按了,我知道太君恼了我,但我今日若在这儿让太君罚了跪,那先前王爷护着我的事儿,便是白做了,我相信,太君心疼王爷,即便是太君真不待见我,总得顾虑这王爷。
这话说的其实在理,自古以来,那看不顺眼儿子夫郎的,总不会有心跟儿子作对,可宫柳听着这话却是真怒了:你居然敢用王爷来威胁太君!
没错,这话听在宫柳耳中,正是沈北拿平西王威胁了太君。
他听着沈北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王爷护着我,太君要罚我,就是跟王爷作对,那王爷就会不高兴,如果太君真疼惜王爷,就不该对我出手。
宫柳在宫中什么刁钻的人没见过,这太君都从贵君到太君了,当初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今日当上太君了,莫非还怕个王君吗?
宫柳面色一沉:王君若是老实跪着,那便也罢了,如今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只怕是罚跪已经不行了,来人呐!将王君压住!
沈北嗤笑一声:这位总管在太君身边许多年,莫非只有这样的手段,去告诉太君一声吧,我无意与太君作对,太君要在府上安排什么公子,我也欣然接受,除非府上的人先对我动手,否则我不会先动手,府上的人若是有身孕,我自然也不会故意让那孩子生不下来。
沈北哪儿能不知道太君这一个一个赐公子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新婚之夜召萧长平进宫这点就很明显了,加上后面那些侧君侍君,他不待见他,所以,压根不想他生下萧长平的孩子!
沈北猜到这点不难,但是这其中缘由,就很值得人细思了。
当初沈北心头有所猜测,想过一件事情。
太君与沈将军既然有所联系,那么,这皇子中,是否存在,这二人偷偷生下的孩子,太君的孩子只有两个,一个皇帝,一个萧长平。
而如今,太君显然是半点儿不想让他怀上萧长平的孩子。
这种明显的举动,他是否可以怀疑一下,如果他与萧长平本身就是同父异母的情况,那太君这种极力不想让他怀孕,并且不喜欢的原因,也能解释的通?
沈北说到这个份上,他心中很清楚,打着谢恩的名头进宫,小惩罚还行,闹得太大,太君面子也兜不住,更不能杀了他,所以若太君真有这个意思,那沈北这句保证,太君自然会给他这个面子。
第108章 拜见(一更)
宫柳听着沈北一番话,蹙眉思索一番,而后转身入内。
他转头进了内室,太君看他进来挑眉:怎么?你还压不住他?
他倒还真不信,宫柳在他身边这许多年,虽然手段没有刘铭狠辣,但办过的事情无数,都让他很满意,如今不过是沈北罢了,此地是太君内殿,他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宫柳摇摇头,将方才沈北说的,告诉了太君。
太君一听,眸中一阵犀利:从前道看不出来,他竟是个有心机的。
谁说不是呢。宫柳道:王君往嫁过来的时候,奴才眼瞅着,怎么都是个蠢得,这才多久的功夫,简直换了个人似得。
他这话说的突然停了。
当初太君刚入宫的时候,岂非也是完全不想争宠,可后来,宫中又有那一个争的过太君?
到底是环境改变人,沈北处在王府,只能说比这宫中好些,但要说好多少?未必。
太君自己似乎也想到这个,眉宇间有些疲乏,淡淡道:罢了,你让他进来吧。
沈北便在此见到了太君。
太君,正在绣花。
讲真,就沈北的角度看过去,一个男人,他就算长得再好看,拿着个绣花针绣花,那真是活脱脱的东方不败的感觉,东方不败还算个豪杰,面前这位,除了让沈北看着诡异之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太君之幽幽看了他一眼,似乎漫不经心的:你方才在外头说的,当真?
沈北颔首:当真。
太君却笑了:可你有本事让长平一次两次都为你出头,府上那些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长平让你勾了心思,他们,又怎么能有孕呢?
沈北听着这话的意思挑眉:太君总不能让我按着王爷的头让他去宠幸别人吧?这床笫之事,总得看王爷喜好,这府上几位,显然也是不合王爷心意,太君大可再挑选几个好的放在王府,总归有王爷看得上眼的。
太君听着沈北这番话眯了眯眼睛,他好好打量了沈北:他替你出头,你却将他推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沈北,你对他,什么心思?
沈北道:我对他,没心思。
太君听着这话笑起来:我不管你这话是装的还是什么,左右今日你话说出来了,那我也明说了,你说示好,我接受,只不过,单是不动府上公子这样的条件不够,我向来不喜欢,留后患的。
这个不留后患的意思,当真已经很明显了。
太君看了宫柳一眼,宫柳便转身去取了什么东西进来。
那是一个小瓷瓶,看着颇精致,宫柳从里头倒出一颗药丸,红色的药丸,躺在他的手心,看着倒像一颗红豆,乍一看,还挺好看的,但是也有种说法,这越是鲜艳的东西,他越有毒。
太君道:你既然如此通透,自然也不必我来解释这是什么,这药丸,吃下去不伤性命,但再难有孕,你,可愿意吃?
沈北看着那颗红色药丸,不知怎么,突然想到萧长平。
他难得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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