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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在同一个棺椁里头。

后面跟着的人,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武徽跟在后面失魂落魄,竹柳泣不成声,浮玉也在后头抹眼泪,人群里的鸣音看着送葬的队伍,不敢置信,还有苏木青,他看着那沉甸甸的棺椁,抿着嘴唇,一语不发,熟悉的,不熟悉的,今日都在这人群里,众生百态,有伤心的,有觉得可惜的,还有如湘君这种面露讥笑的,还有陈昀这样,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依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

千人千面。

送葬的队伍入了陵墓。

按照规矩,萧长平受封平西王的时候,礼部便开始按照规矩,以平西王的规格为萧长平建造陵墓,如今萧长平突然没了,这陵墓一时之间只能仓促完工。

如今更是王爷与王君一同入葬。

直到所有人将棺椁送进去,关闭陵墓,再从里头出来,祭拜,诵经,直到入夜之后,议事才算是完成了。

当然,外头的人永远不知道,在陵墓关闭的时候,人群里有两个人默默的看着那样子,而后缓缓转身,最后混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车缓缓出了京城,一路到了离京城相近的一个城镇。

萧长平从马车上下来,冲着沈北伸出手去。

沈北看着萧长平冲着他伸过来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从马车上下来。

车夫一旁喂马去了。

萧长平与沈北入了一个客栈的房间,入了房,沈北便坐下,动了动脖子。

萧长平看着他那个动作:脖子难受?

恩,可能是昨夜落枕了。

萧长平伸手便替他按了按,他这伺候人的活儿,从先前到眼下,做的越发顺手起来。

这手艺,也越发好起来了。

沈北让萧长平捏的舒坦极了,眼睛微微眯起来,一副享受的姿态。

萧长平看着他那样子嘴角勾了勾,捏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手顺着他那敞开的衣领,伸到他衣裳里头去。

沈北眯着的眼睛蓦地睁开,他一把按住萧长平已经到他胸口的手:做什么?

萧长平抽了手,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你这儿或许也会有些难受,因此,想帮你揉一揉罢了。

沈北缓缓回头,萧长平正低头看他,两人视线纠缠,不知是谁开始的,或许是同时,两人缓缓凑近,而后,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唿吸有些炽热,气氛有些粘腻,一时兴起的一个吻,吻着吻着,却像是变了味。

沈北眸色幽深,萧长平已经环住了他的腰:我吃药的时间到了。

沈北突然说。

什么?萧长平仿佛从迷惑中醒过来,而后反应过来沈北说的是什么,他心口一热:这药,你没有断过?

沈北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来,他都放习惯了,如今随手倒出一颗来,放在口中飞快咽下去,又混了口水。

萧长平看他吃的这么飞快:你也不怕卡着嗓子?

沈北道:这么难吃的东西,莫非还要我细细品尝吗?

是啊,你怕苦啊。萧长平说着,眉目却越发柔和。

沈北怕苦,可是当初让他吃药,他没有推三阻四,说吃,就吃了这么许久,而且,他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显然,他也没有断过,他是真心:我们要个孩子吧阿北?

语气中浓浓的期待,萧长平道:那孩子一定像你一样聪明,一样漂亮,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好不好?

沈北的视线落在萧长平那跃跃欲试,带着十足期待的脸上,淡淡一句:要是你能生的就好了。

萧长平愣是被这话给噎到了,但是不一会儿,他心里又觉得无奈又怜惜。

是了,沈北上辈子不是哥儿,要他生孩子,萧长平自己代入一下自己,若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哥儿,还要给人生孩子,会是什么想法,只怕,也是打从心里抵触的吧?

萧长平本是非常想与沈北有个孩子的,他一直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孩子的样子名字他都想过,尤其方才,沈北一直在吃药这一点,更让他心头发热。

所以才又说起了孩子的话题。

但是有一点,他不是知道了嘛,沈北从前不是个哥儿,他会不喜欢生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啊,而且沈北此人,看着好似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其实是很娇气的。

他一定是怕疼的吧?

生孩子,听说是很疼的

萧长平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危险什么的,但是这会儿突然想到生孩子疼,又想到生孩子危险了。

都说生孩子是鬼门关上走一遭,沈北本不是哥儿,这没有哥儿的天性的情况下,若是生孩子的时候不得要领,出了什么事情

萧长平想到这里蓦地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突然道:阿北,咱们还是别要孩子了。

沈北挑眉:说要的是你,说不要的也是你,你倒是挺会出尔反尔。

萧长平却拉着他的手道:我想与你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可我思来想去,此事很危险,不说你身子本来也不是很好,便是你身子一直很好,你原先也不是哥儿,这要是不会生,到时候发生了危险,只怕是后悔莫及的,我与你两个人在一起便很好,有个孩子,也不过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若是因为这个孩子,反而害你有危险,岂不是本末倒置嘛。

第296章 懦弱

沈北觉得萧长平此人的思想有时候有点儿难以臆测,当然,这不是他头一回这么觉得了,他不答话,萧长平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之后本着还要赶路的心思,这胡天胡地自然是不可能的。

二人好好睡了一晚上,又继续坐着马车开始往外头走。

三日后,二人到了一处距离城镇略微偏远的一处庄园,庄园十分精致,两人一下马车,一个久违的人就迎上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卯。

红卯看着二人心头激动,说话也比从前多了几分不同的热情:主子,你们可算来了,奴才都收拾完这屋子等了许久了,就怕

说到这儿他顿住自己在那儿打自己嘴巴:呸呸呸,奴才多言了。

他看着萧长平与沈北,轻轻笑了笑:这儿奴才都布置好了。

沈北看红卯那样子,回头看一眼萧长平。

当初你说计划的时候我便让红卯寻个隐蔽的地方,后来去了边关打算执行计划的时候,红卯假死,便是先到这儿来布置来了,红卯你下去准备吃食吧。

是。

红卯下去,萧长平便带着沈北在周围走走。

沈北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从马车上下来,两人就没松开手,他看了一眼手,再抬头,却见萧长平正在看他,大约是见他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萧长平这人突然甩了甩手。

搞得跟两个踏青的小朋友似的。

沈北看着面前布置的清新雅致的庭院,再看看萧长平这甩手动作,好吧,没人。

沈北忍了。

萧长平看出他忍了,嘴角上扬,轻笑一声。

沈北本来是想忍了,随他去了,结果萧长平这么一笑给沈北整的挑眉:王爷是眼下无官一身轻,放飞自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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