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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爷爷我我

江白帆见江晨晨吓得结结巴巴的,只能飞快将她拉至身后,我昨天拉着她复习到很晚,二伯你知道的,最近学业有些繁重。

真的?江太爷明显不信,中考不是已经结束了?

真的。江白帆说的信誓旦旦,结束了才要复习。

江太爷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盯了他一会儿,拄着拐杖慢慢转身往前走。

祭典要开始,小幺儿跟我去前面

好。

江白帆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侧身的时候不经意的朝江晨晨扬了杨眉,那神情仿佛在说:看吧,小爷出手,马到成功。

江晨晨松了一口气,悄悄朝江白帆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这个最小的爷爷牛掰。

江白帆是江晨晨的爷爷,真正的爷爷。

他们俩虽然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但其实江白帆比江晨晨高了整整两个辈分,做不得半点假。

江晨晨的太太奶/奶,也就是江白帆的奶/奶,她老人家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

八个子女有的结婚早,有的结婚迟,导致堂兄弟之间年纪相差特别大。

而江白帆他爹,就是结婚最迟、生儿子也最迟的那个,于是这也导致了江白帆的辈分奇高无比,同龄辈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侄子孙子。

老人家都重视辈分,这几年江家人大部分在外面挣钱,但是只要回来了,还是得按规矩办事,不管年纪大小,该叫什么就得叫什么。

于是年仅十七岁的江白帆,就拥有了一大堆六七十岁的老哥老姐,和一堆三四十几岁的侄子侄女,加上一堆大大小小的孙子孙女。

江晨晨就是他其中的一个孙女。

他们俩同年出生的,之后一起读幼儿园,一起读小学,一起读初中。

这不,他们又一起考上了J市同一所还不错的高中。

准备入学的前几天,江白帆收拾完东西,准备去找江晨晨,开门却见村头六十几岁的老堂哥正欲踏入院门。

江白帆放下书包,快步走过去,一把搀扶在老堂哥的手臂上。

七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当然有事,老幺呐!你是不是要去就读那个J市的城南第一高中?

嗯。江白帆点头。

他薅了一下耳侧有些乱的头发,想到这几天来找他的各路人马,不由嘿嘿一笑道:七哥,不会是你的某个儿子也在J市创了厂子,开了酒店,当了老板,然后让他顺便照顾我吧?

还不等老堂哥开口说话,江白帆就挥了挥手,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道:其实不用了,我虽然没出过远门吧,但你们也不用这么担心,我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再不济,也还有江晨晨在。

不是。堂哥摇了摇头,拉过江白帆的手,有些愧疚道:堂哥不能帮衬你,反而是来麻烦你的。

麻烦我?江白帆怔了一下,随后眨了眨眼睛道:都是自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幼年便失了双亲,全靠你们一把屎一把尿将我拉扯长大,这几年一直是我在麻烦你们。

江白帆一口气说完,都不做停顿,又认真道:七哥有事你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老堂哥点了点头,临慧是谁?你还记得吗?

江白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记得。

临慧,江临慧,老堂哥外嫁的女儿,嫁得有些远,好几年也不见回来一次,现在她长什么样,江白帆肯定忘了。

但他小时候见过这个侄女。

那个时候她会抱他,还会给他糖吃,然后捏捏他白白嫩嫩的脸蛋,笑得温柔道:小叔叔,给侄女儿亲一口。

那年他两岁,她二十七。

老堂哥头发花白,背也有些岣嵝。

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前些年她离婚了。

江白帆一怔问:为什么?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问了咱也管不了那么宽。老堂哥一句带过这个话题之后,扭头对江白帆继续道: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替我照顾我外孙,他跟你在同一所学校。

父母离婚后,这孩子谁也不跟,也不回家,一直是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让你帮我照看着点他,寒假的时候最好能把他带回来

老堂哥说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江白帆点了点头,裴珉是吗?我知道了,七哥的外孙子也是我的外孙子,我会照顾好他,寒假也会带他回来看你的。

江白帆将这件事情记到了心上,顺便也告诉了江晨晨。

入校的第五天后,江晨晨便打听到了裴珉的消息,她拉着江白帆一路狂奔。

小爷,咱们得走快点,要不然就错过好戏了。

什么好戏?

关于裴珉的。

听到这儿,江白帆立马放快了脚步,反过来拉着江晨晨往前跑,往哪边跑?快点儿。

他在北区,和二高的学生打架。江晨晨气喘吁吁,哭笑不得:让你快点,也没让你这么快。

城南第一高中外不足百米处,还有另一所学校,是J市的二高,因为隔得近,两个学校经常一起组织校运动会或者各种比赛,但是同样的因为距离太近,两个学校的学生会爬墙去对方的学校玩。

江晨晨和江白帆跑向北区废弃的教学楼后,由远及近,耳中传来有些尖锐的叫骂声,当停下脚步,江白帆就看到了一群正在打架的少年人。

江晨晨喘了一口气,指着混乱的人马中的某一个人,小声道:小爷,就是他。

他?江白帆顺着江晨晨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被江晨晨指着的那个少年眉眼冷戾,唇角染血,下手打架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正在与人单挑。

当然,所谓单挑,那也只是少年单方面的单挑,对方却是三四个人。

江白帆微微偏了偏头,眼睛却没离开那个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问:你确定?

江晨晨:我确定十分确定!

江白帆听到这一句话后,默默收回视线,随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低头看向了脚下,然后将目光锁定了其中一块最顺手的板砖。

江晨晨还在继续:我翻遍了本届所有的新生入校名单,有江珉、有周珉、有李珉,各种重名的珉都有。

唯独叫裴珉的,而且父母离婚的,家住市的,全校就只有这么一个,我怎么可能弄错,你

江晨晨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白帆突然把外套塞给她,将她往后面推了推。

你走远点,最好躲起来。

说完,江白帆撸起袖子弯下了腰,他白皙的手指微微弯屈,动作麻溜的扣起了地上的一块板砖。

江晨晨接过他的衣服,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诶?我干嘛要躲起来?小爷,你拿砖头干嘛?

不干嘛,就是玩一下当年与隔壁村那些臭小子欺负你时玩的小游戏而已。

江白帆一手拿着砖头,另外一只手薅了一下耳侧的头发,眼睛盯着还在打架的人,手却又推了推江晨晨。

女孩子不适合参加这种场面,听我的,你走远点。

知道了,江晨晨点头,一边小跑着离开,一边叮嘱:小爷你也注意安全。

听到身后飞速走远的脚步声,江白帆这才一咬牙,抓着板砖二话不说就朝着打架的众人冲过去。

他这个突然冒出的程咬金,把打架的人吓了一跳,纷纷不由自主地住了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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