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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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温雁晚无奈应下,俯身轻轻抱了她一下,起身朝门口走了两步,不太放心,又转头道,你自己在医院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喊护士。不要怕麻烦人家,她们是拿了工资的,这些都是她们的工作。

进手术室前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怕影响我上课,就发语音。语音你会吗?上次教过你的,按住中间的小喇叭,对着它说话,说完松手就可以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连外婆都听不下去了,这孩子,简直比她这个老人家还啰嗦,心里却温暖得不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点回学校吧,别耽误你学习。

好,那我就回去了。

将房门合上,温雁晚靠在门上,微垂着头,双眸逐渐变得暗沉微冷。

是他独自一人时,惯有的模样。

兀自沉默半晌,温雁晚直起身,回头朝着病房深深看了一眼。

转身,抬步离开。

下午回到学校的时候,教室差不多坐了一半人。

李睿渊不在,简凡星干脆直接从隔壁跑了过来,霸占了李睿渊的座位,和达锦文互相交流学习。

今天风大,吹动窗帘蹁跹飘舞。

温雁晚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朝旁边看去,桌椅空荡荡的一片。

或许是上午外婆对那人的念叨激起了他的回忆,又或许是昨天傍晚,他们在这里肆意亲近时,留下的暧昧痕迹。

温雁晚总感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落,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果然,还是因为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太高,又进行了标记,现在已经对情绪产生了影响。

自以为找到内心怪异的原因,温雁晚拿出练习册,垂眸做题。

当晚,某商业宴会大厅。

陆潮生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微垂着眼睫站在陆佑民身后。

修身款式勾勒出腰部线条,细窄漂亮,往下,是包裹在西装裤里的两条长腿,腿部线条笔直流畅,极为惹眼。

年纪虽小,却已经初步具备了成年Alpha的身高形体。

是介于成年与少年的独特性感。

站在他身边的,是第一次被陆佑民带出来的陆海逸。

同样的西服套装,套在陆海逸明显单薄的肩臂上,如同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单看还算勉强,与旁边的陆潮生一比,就显得十分滑稽。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与陆佑民简单交流了几句,将目光转向了他身后。

陆总家的大公子陆潮生,我还是认识的,旁边这位是

陆佑民适时回答:犬子陆海逸,比大儿子稍小两岁,以前他年纪小,一直在外面读书,这两年要开始读高中了,家里离学校近,所以让他回家来住。

那人微微顿了顿,视线在气质迥异的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恍然:原来是陆总家的小公子,幸会幸会

随后又是一段毫无营养的吹捧。

无视身边陆海逸投来的自以为隐蔽的嫉恨目光,陆潮生听着前方陆佑民与他人不断的夸谈,只觉得无趣。

他知道陆佑民是什么意思。

这次宴会意义不大,他甚至没有必要出席,特意把陆海逸带出来,只是为了在外面走个明路。

人言杂碎,这次宴会结束后,只需过个两三天,外人应该基本都会知道,陆家多了个小儿子的事情了。

一场宴会持续了几个小时,陆潮生的主要任务,就是跟在陆佑民的身后,替陆海逸撑场子。

无论事实如何,对外的陆家,一定是兄友弟恭的和谐场面。

回到别墅,陆佑民显然对今天两人的表现都十分满意。

难得的,朝着他们多问了几句:最近刚刚开学,你们在学校里过得都怎么样?学习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亲近而家常的话语,像极了一个关心儿子的普普通通的父亲。

但事实上,陆佑民连陆潮生生病缺考的事情都不知道。

陆潮生语气平淡:挺好的,没什么困难。

倒是陆海逸听到陆佑民的问话,面色忽地白了白。

陆佑民立时蹙眉: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

最近我们学校的贺亦诚经常找我的麻烦,趁没有人的时候,把我拖去厕所,对我对我幸好我是Alpha,没怎么受伤,但他们人多势众,我没有办法反抗

听到这儿,陆潮生眉峰微蹙。

他没想到,学校里流传的那个被盯上的Alpha,就是陆海逸。

陆佑民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贺亦诚?是本市的那个贺家?他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悄悄瞥一眼陆潮生,陆海逸咬咬唇,嗓音微颤:哥哥之前似乎和对发起了点矛盾,贺亦诚打不过哥哥,所以就想来报复我

陆佑民立时看向陆潮生:海逸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陆潮生垂眸,抱歉,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尽快处理。

潮生,你在学校向来听话,和别人家的孩子都不一样,从来不会惹是生非,这次的事情,你让我很失望。

抱歉,是我的错。

你弟弟的母亲刚过世不久,你应该多体谅他,在生活和学习上多照顾他,怎么能反而害得弟弟被欺负呢?还有点当哥哥的样子吗?

陆潮生只是应下,眼睫微垂,一副任凭对方责骂的模样。

陆佑民的眉头立时蹙得更紧。

他这个大儿子,从小性子就冷,跟谁都不亲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是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

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没见过他有别的表情,简直和他母亲一个德行。

尽管陆潮生足够优秀,但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海逸一点。

行了,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我就不多说了,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陆潮生垂眸:是,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陆潮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向云山要到了贺家的电话。

屋里没开灯。

密闭的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的一抹光亮,映衬着陆潮生冷白的面庞,与幽深冰冷的两抹眸光。

他知道陆佑民不喜欢自己。

事实上,陆佑民根本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

即使是表面受宠的小儿子,陆佑民也不愿意为了陆海逸特意给贺家打电话。

因为掉价。

所以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推在了他的身上。

电话接通,陆潮生垂眸,纤长眼睫掩住半分眸光,指尖握着手机,凸起的指骨微微泛白。

他开口:您好,请问是贺亦诚的父亲吗?我是陆潮生,是陆海逸的哥哥

一个陆字刚说出口,对面立时连连道歉,甚至连事情经过都没听完全。

陆潮生不想与对方多言,知道事情这就算是解决了。

简单道别,直接挂了电话。

他感到恶心。

无论是陆佑民,陆海逸,贺亦诚,贺亦诚的父亲陆家,贺家,那些虚荣而无聊至极的宴会,亦或是一切伪劣、荒诞、虚妄的事物。

他都感到恶心。

恶心得想吐。

手机熄灭。

最后一抹光亮也归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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