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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雁晚:

嘶,这是被赤/裸裸地嫌弃了。

车开走,李睿渊从车窗上爬下来,指了指窗外,不解:潮生,雁哥还没上车呢,不等他吗?

车辆驶过人行道,陆潮生瞥一眼玻璃窗外温雁晚的身影,轻薄的眼皮垂下,嗓音平淡:不用等他,等再过几个小时,他自然会主动来找我。

包厢挺大,装修低调奢华,看着就不是普通人都进来的,就连前来询问的服务员,都透着一股矜持高贵的劲儿,搞得同学们束手束脚,生怕把人家东西碰坏了。

见同学们放不开,兰静云干脆把KTV打开了,直接调最大声,又找服务员要了几箱啤酒。

看见这种接地气的玩意,同学不禁蠢蠢欲动:我们应该都还没成年吧,向老师应该不会允许我们喝酒吧?

话虽这么说,两眼却冒着光。

嗐,老向现在又不在,怕他干啥,我们不告诉他,没有会知道的!

靠,这么多箱,喝得完吗?

能别这么磨叽吗,喝个酒唧唧歪歪的,来来来,拆拆拆!

有人抢着去拆啤酒箱,却见一只修长的手率先划开箱面,从里面拎出一打啤酒,指骨根根分明。

那人抬头,瞥见陆潮生的脸,立时讪讪收回爪子:您请您请。

谢谢。陆潮生颔首,拎着啤酒径直坐到角落里,用开瓶器利索打开,倒进杯里就喝了起来。

动作干净利落,不言不语,像是专门来喝酒似的。

温雁晚微微蹙眉。

稍微站了会儿,温雁晚思考着,是否需要走到陆潮生旁边去,但介于刚刚陆潮生连坐车都没有等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估摸着,现在陆潮生应该也不太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隔着熙攘的人群,温雁晚坐到了陆潮生些对面的某个方向,不远不近。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灯光被熄灭,唯一的光亮只剩前方巨大的KTV显示屏。

有人正握着话筒,鬼哭狼嚎,惹得满屋的笑声与喧声。

包厢里气氛逐渐热烈。

温雁晚静静注视着陆潮生。

他看见对方再次拆开了一瓶啤酒,指尖捏着酒杯,却是比玻璃还剔透。

他看见对方的唇瓣触碰杯口,酒液漫过唇齿,下巴扬起,垂着眼睫。

吞咽时,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露出的脖颈纤细脆弱。

酒杯被放下,陆潮生的面色已微微泛红,嫣红唇瓣满是晶莹水渍,又被对方轻轻抿了进去,暧/昧的痕迹残留。

向来清冷的眼眸,已是蒙上薄薄的纱,纤长眼尾勾着一抹桃花般的红,像是不小心抹了道瑰丽的胭脂。

然后,指骨弯曲,再次拿起酒瓶。

倒满,抬颌,饮尽。

一杯,又一杯。

三瓶下肚,脑袋已有些许昏沉,陆潮生垂头,正欲开启第四瓶,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陆潮生抬眸,眸光冰冷如刃:你做什么?

如同第一次两人见面那般,即使浓密眼睫挂上泪雾,那纤长眼尾睨人时,一瞬间的视线交融,却依旧像是尖锐冰凌,极致的锋利与刺骨。

陆潮生已经许久,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温雁晚了。

被对方的眸光刺了一下,温雁晚心里刺痛了一瞬,又被强硬忽略了过去。

他握着陆潮生的手,感受到手心冰凉纤细的触感,眉峰紧蹙:你已经喝了三瓶了,不能再喝了。

你是我的谁?陆潮生眯眼看他,语气凉薄,你凭什么管我?

言罢,兀自将酒瓶打开,倒进杯里,被温雁晚握住的手腕动作坑碰,有酒液洒在了身上,晕开暗色,陆潮生也没管,用另一手拿起酒杯,就要往唇上送。

这是做什么?

为爱买醉?

还是苦肉计?

这是故意做给他看是吗?

这副模样,是想让谁心疼?

被陆潮生的动作刺激,温雁晚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扔了颗炸弹,满肚子的火气瞬间压抑不住。

他将酒杯从对方手里强硬夺过,直接送到自己嘴边,抬颌便咽了下去。

喉结飞快滚动,有酒液从唇齿间溢漫出来,滑过下颌,脖颈,滴落在锁骨,最终淹没在白色衣领之下。

陆潮生眸光微暗,却又在温雁晚放下酒杯的瞬间,恢复了凉薄。

不许再喝了。

凭什么?

两人气氛僵持。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音响起,是温雁晚的。

温雁晚拿出手机,本想直接压掉,却发现来电备注是外婆的主治医生。

这电话,不得不接。

温雁晚深吸口气,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翻涌的怒火已然褪去。

俯身触碰陆潮生的面庞,却在接近的瞬间,被对方躲了过去。

温雁晚手指紧了紧。

将陆潮生唇上的水渍快速擦去,他注视着面前少年低垂的眼睫,喉结滚了滚,开口,嗓音温柔:不要再喝了,听话,嗯?

陆潮生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不语。

手里的手机震动不止,温雁晚又沉沉看了他几眼,低声:等我回来。

言罢,这才匆忙朝门外走去。

砰。房门紧闭的声音,被淹没了满屋的喧声里。

放下酒瓶,陆潮生微抬着眼睫,视线注视着大门的方向,暗暗数着温雁晚离开的秒数。

半晌,他起身,随意抚平身上被坐出的褶皱,这才不急不缓地朝门外走去。

李睿渊正巧瞥见他的身影,举着手里被当做话筒的酒瓶,大喊:潮生,要过来一起玩吗?

陆潮生背着身,抬手举了一下,表示拒绝,直接开门离开。

刚刚那酒喝得太猛,温雁晚出来,就感觉自己脑袋一阵昏沉。

走廊窗边夜风吹进来,勉强驱散了几丝酒意,温雁晚揉揉眉心,沉声,嗓音微哑:喂,医生?

你好,是严桂英的家属对吗?

嗯,我是。

是这样,你的外婆近期的身体修养得差不多了,今晚手术方案已经确定,预计明天下午就可以进行手术

涉及外婆生命的事情,温雁晚即使心里再乱,也只能勉强稳住心神。

他将事项一一记下,耐心等医生全部说完,这才道了谢,挂了电话。

重新回到包厢,温雁晚视线习惯性环视四周,却没有看见陆潮生的身影。

刚才那副模样,陆潮生分明已经彻底醉了,此时还能跑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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