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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本就是昏暗,尤其又是在小巷口,更是暗上加暗,雨水形成了模糊不清的帘子,隐约见到穿他们学校校服的一名男生护着矮个子的小男孩,面对三名花里胡哨的外校生也没有丝毫害怕。
大一点的男生明显不会打架,被三个小混混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小男生蜷缩在角落里求饶。
你们不要再打大哥哥了,我把身上的钱全给你们,别打了!呜呜呜呜~
大点儿的男生倒在地上承受着三名外校生的拳打脚踢,奋力挣扎的想起来。
他妈的居然有人敢在小爷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罗槿撸起袖子冲了上去,架住其中一个,反手把人狠狠地摔到地面,看来是忘了上次的教训吗?
地面的积水猛然砸下一个人,仿佛河里扔了块石头,溅起的水花飞溅到罗槿的裤脚。
华砚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区区三名外校生罗槿打的叫一个游刃有余,并不为他担心,只是倒在地上挨打的那个男生有点儿熟悉。
三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连一块衣角都碰不到,只有被打的份后,对视一眼趁机逃跑。
你们没事吧?罗槿停下了打架的姿势,蹲下扶倒在地上的男生起来。
谢谢,要不是因为你男生痛闷一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到罗槿的脸愣住了,随即扬起微笑,没想到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
男生也就是傅随。
是你!罗槿惊呼,这巧和有点离谱了,救个人也能救到他。
蜷缩在角落的小男孩擦擦眼泪走了过来,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感谢:谢谢大哥哥们。
不用谢!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记得告诉老师和爸妈,知道吗?罗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小孩看年纪也就七八岁的样子,那三人合伙勒索一个小朋友是一点脸也不要。
小男孩吸吸鼻子,乖巧的点头应道:知道了。
有雨伞吗?罗槿俯下身子问。
小男孩摇摇头:没有。
我有。傅随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撑开,塞到男孩的手里,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小男孩握紧了手里的雨伞,弯腰鞠躬再次感谢,谢谢大哥哥。
快回家吧,不然迟早会感冒的。傅随拍拍他的小肩膀叮嘱,回家的第一时间是洗个热水哦。
记得多喝热水。罗槿插了一句。
嗯,知道了,谢谢哥哥们。小男孩撑着伞慢慢离开了巷子。
罗槿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小男孩离开,回过神来用新的眼神再次审视一遍傅随,目光停留在他青紫的嘴角和轻微红肿的脸颊。
想到了华砚不止一次的嘱咐离他远点儿,说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如果救人都算的上是精心设计的,不着痕迹为自己塑造成阳光少年的形象,打破对他的初始的看法,使人一点一点的步入圈套,傅随这人得有多可怕。
可这要是真的呢?
罗槿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游弋了约莫十多秒最终选择相信大砚子,傅随他别有用心钉在了铁板上,勾都勾不下来的那种。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我刚刚一定很差劲吧?只有挨打的份。傅随惭愧的低下头,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仿佛是对他无情的嘲笑。
看起来有那么一丁点的可怜。
确实。罗槿深以为然的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观点,好菜。
连你也这么说,我怕是没救了。傅随眯着眼仰头看天,阴沉沉的天空落下的是打的人生疼的雨水,噼里啪啦的下的没完没了。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不如我们跑到那边的屋檐下避雨吧?
华砚撑着把雨伞站在雨幕中,雨形成的帘子再怎么模糊也不可能让他隐身。
傅随是故意装看不到。
不用了,你自己躲吧!罗槿浑身湿淋淋的,被雨浸湿的红发粘在脸上,像极了落汤鸡,我有人陪。
说完一路小跑到了华砚的身边。
傅随的脸黑了几秒后恢复原状,挥手向罗槿无声的说了句再见。
沾满淤泥的指尖轻轻划过青紫的嘴角,看来这顿打白挨了!
不,也不能说白挨了,起码罗槿坚定不移的心为他动摇了,虽然只有十几秒。
华砚站在路灯下浅笑着,人一来便强硬的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有没有受伤?
小爷校霸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那三人轻轻松松好吧!罗槿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自己的英勇,披着外套也阻止不了大幅度的展示打架姿势。
华砚问:冷吗?
刮风又下雨,你淋一个试试?罗槿不动声色地穿上外套,不披在肩上了。
回家多喝热水,驱寒。华砚搂住罗槿的肩膀往身上靠,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你他妈直男吧?罗槿完全忘记了刚刚他对小男孩多喝热水的叮嘱,条件反射的嫌弃华砚直男。
第64章 祈求 罗家。
罗柏眉头
罗家。
罗柏眉头微蹙好似有化不开的愁绪抑郁心头, 宛如白玉的指尖抚在琴键上,弹奏的琴声藏匿着失望之意。
小柏弹累了喝杯水吧!罗母倒了杯温水端着,心疼的望着儿子苍白的脸庞, 瞧着又瘦了几分, 喜欢弹钢琴情绪也不要过于激烈, 你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别让妈担心。
谢谢妈。罗柏捧着水杯喝了几口, 温热的水一入口脸色终于有了丝血色。
妈知道你是因为罗槿那个小崽子, 他爱咋样就咋样, 还用得着你替他担忧。提起罗槿, 罗母是一肚子的火气。
也就她家的小柏好心, 换别家的孩子指不定放烟花庆祝,恨不得私生子愈发的自甘堕落。
难道就让小白脸哄骗着罗槿?他还小不懂事儿,以前没人对他好过, 如今小白脸哄着正欢喜,等那日发现都是假的岂不得疯?
罗柏做不到看他越陷越深直至下沉, 私生子又怎么样?至少是看着他长大的,就这一点便足矣。
他疯了更好!最好永远单身一辈子为罗家做牛做马!我们养他这么大不就是为了罗家有人继承吗?罗母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缓缓轻叹一声,禾禾是没希望了, 要不然也轮不到他。
罗柏没有说话,上一辈的恩怨没资格评论, 哪怕罗槿也是无辜的,但是有私生子的这个身份在, 在妈的眼里便不无辜。
罗槿是同性恋不就是上天对我这些年的补偿吗?任他在外和小白脸搅在一起也不会有孩子,小柏,等你结婚有了孩子, 那便是唯一的继承人!
罗母在得知小女儿没有继承人的能力,便把罗槿当作是手中棋子,榨干他身上的价值,为儿女布置好未来。
妈,这会不会对罗槿太不公平了?
公平?罗母尖锐刺耳的嗓音像是被刺激到神经,如果罗槿他不继承罗氏,那便会由罗成的另外几个私生子继承,到那时候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罗槿如今还以为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况且又是我养大的,他知道如何抉择。
罗柏轻声说道:他喜欢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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