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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瑾满震惊,夭折了?
带我去看看!
魏若瑾大学毕业后,进医院里实习,见过不少生老病死,但是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孩子不是病死,是饿死的。
刚到安置那些村民的地方,魏若瑾便听到妇人的哭声,他有些不敢上前,这些人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那是活着的希望,可现在,那个小生命都没有来得及长大。
那妇人抱着孩子哭,也许是有人提醒,看到魏若瑾来了,上前两步,跪在他面前。
魏若瑾下意识退后两步,他觉得他该冷心的,死个人而已,他在医院里的时候,看到的死人少了吗?
奴在此多谢公子。妇人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魏若瑾哑着嗓子,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我并没有救活他
足够了,公子让我的孩子在临死前吃了顿饱饭就足够了。望他沾些公子的贵气,下辈子投胎时,能投个好人家,不用挨饿。
在这样的眼神下,魏若瑾落慌而逃。
竟然只是因为有了一顿饱饭,他竟然还成了个做善事的。他想过古代会很穷,也会有人吃不饱饭,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直面地感受过这世间的残酷。
魏公子,你没事吧。
魏若瑾用力抹了一把眼睛,才转头看向蔺衡,呐呐道:我没事。
每天都有百姓因为吃不饱而饿死,不止这一个,你在魏家有仆从有精美菜肴自然体会不到。蔺衡不禁想起当年在军中的时候,吃的都是掺石子的麦饭和豆饭,一天两顿,一顿干的,一顿稀的,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其他地方尚且如此,更何况西北这种地方。
愿闻其详。魏若瑾其实不会种田,只是听得多,见得多,并没有真的动过手;而且,现代的工具和种子,也不是这里能弄得到的。
西北每到春夏两季雨水极多,田地过涝,到秋冬两季又几乎滴雨不降;春夏两季是庄稼都淹死了,到了秋季就更没有得吃了。这也是为什么西北虽然地多,却无人耕种的原因。
陈家百年,占据了许多良田,我尚且无法,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我知道了。魏若瑾长舒一口气,扯了扯嘴角,道:我们走吧,让陈家把东西留下,其他的想回去就让他们回去,再看两天情况好转了我们再走。
蔺衡不太相信魏若瑾真的没事,一副不知人疾苦的样子的,只是见到一个孩子饿死便红了眼睛,这样的人心肠未免太软了。
这里人走了一大半,剩下的是西北王府和尹太守留下来的,魏若瑾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尹海竟然不是世家子弟,出身武静村,家贫被人买了去,才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难怪对武静村这么上心。
不过,蔺衡派去找石灰石的人还没有消息,村民也不能一直住睡在安置处,魏若瑾就只能让人把烧了的草木灰在村子里撒了一遍扫干净,每间屋子都用热水擦洗他才微微放心。
等到最后一个村民的病情好转后,魏若瑾才和蔺衡一起回王府,刚下马车,就看到卢峰和陈威两人站在王府门口。
王爷果然宅心仁厚,竟然亲自看望那些贱民,实乃西北之福卢峰怎么也没想到武静村竟然不是时疫,这让他在家里发了好一通火,要是时疫,只要他再做些手脚,以后西北又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唰银光一闪,卢峰感觉脖子上一片凉意,脚有些发软,声音微微发着抖,道:王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心情欠佳,卢刺史还是不要随意出现在我面前得好!蔺衡收回手里的剑,走到魏若瑾身边。
卢峰见蔺衡收回了剑,胆子又大了一些,王爷不要太过份,我卢氏何时受过此等侮辱!我定要向陛下参你一
看来卢刺史是听不明白我说了什么?
雪白的剑身再一次横在卢峰的颈间,魏若瑾轻笑一声,看着卢峰,道:那卢刺史可要早些上奏,我和王爷及尹太守,包括现在还是白身的陈公子都在为陛下分忧,卢刺史反倒在府中歌舞不断,也不知道陛下到时候要定谁的罪?
魏公子果然伶牙俐齿。卢峰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下官知错,只是,整个西北一向都是下官负责,包括西北王府的安全,还请魏公子高抬贵手。
魏若瑾看向衡,见他一脸不意外,心往下沉了沉;原来这才是卢峰嚣张,又敢不把蔺衡放在眼里的原因;敢情整个西北的兵权全在他手里。
王爷,既然卢刺史诚心诚意的认错了,便饶过他吧,毕竟整个西北还要劳烦卢刺史。魏若瑾拉了拉蔺衡的袖子。
蔺衡收回剑,和魏若瑾一起进了西北王府。卢峰的脸色极差,看来,他不给这两个小子找点事情挫一挫锐气,还真不将他卢家放在眼里。
第6章 你可是陛下指婚给我的
出去的这些日子,王府里已经全部收拾好了,魏若瑾看着焕然一新的王府,心里不禁感叹一声,这王府和他看到的百姓住的地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更准确地说,是两个时代,幸好他穿来的是个士族。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魏若瑾起来的时候辛夷就已经摆好饭等着了,公子,王爷说您用早膳后去前厅等他,
魏若瑾疑惑,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应该是王府的事情吧。婢子不是很清楚。
用过饭,魏若瑾去了前厅,蔺衡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了,底下站着几排人,妇人很少,男人却是身体上各有残缺,他只扫了一眼,就不再过多关注。
王爷,你找我?
蔺衡看到魏若瑾,常年的冷意消散了一些,快坐,王府现在收拾好了,王府的事情应该交给你,毕竟你哦,这些都是王府的家将,这位是尚仁,尚管家。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直接问他。
小人尚仁见过公子。尚仁头发花白,站出来,向魏若瑾抱拳行礼。
魏若瑾注意到尚仁的手上缺了两根指头,没有将目光一直盯在他手上,笑了笑,道:尚管家不必多礼。
蔺衡注意到魏若瑾的小动作,暗自赞叹了一声,不愧是双玉公子,竟然连这些下人的心情都顾虑到了。
他们都是自由身,都是跟从前跟着我的将士,到底是我无能,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么多。蔺衡叹了口气。
将军快还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您,我们此时也只能躺在乡下的破屋里等死了,现在已经很好了。尚仁语气真挚。
难怪他从京都到西北,一路上都只有辛夷一个女孩子在身边。
辛夷是尚管家收养的,是死去的同袍之女。蔺衡轻声道。
这也多亏了将军心肠好,肯收留我们这些残废,更多的将士在受伤后也只能等死了,朝廷发下来的抚慰金分到我们手上的时候也不过几两银子,如今这世道根本活不下去。尚仁的话里充满着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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