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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衡有些尴尬,听到尚管家的笑声,清了清嗓子,道:本王要回去洗澡,尚管家准备热水吧。
将军出去一趟倒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被蔺衡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尚管家马上改口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热水。
路过院子门口的小花圃,里面红薯苗已经生得不错了,可能出去的这两天尚管家给施了肥,有些味儿,不过,魏若瑾一点也不在意,让蔺衡蹲下来看了看,觉得再长上半个月,又能再插上一倍的苗。
公子,婢子打了水,您是不是先梳洗一翻。辛夷听到魏若瑾回来了,就去准备了热水,这会他回房正好用上。
正在洗好脸,就听辛夷说:公子,那些红薯苗施肥都有味儿了,早知道就该种在别处才是。
没事,现在也没个客人上门,等下个月长得差不多了,就挪走了,你再换上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种上什么味儿也没了。
魏若瑾毫不在意,辛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洗好脸后,他又就着蔺衡的手坐到了案几前,翻开竹简,记上煤矿的事情,只是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
他不会开采,这不重要,虽然大昌之前可能没有煤矿的先倒,但肯定有其他的矿,照着慢慢摸索也就行了。
重点却是在染污环境和粉尘这方面,经常下矿的人,肯定会面临灰尘,到时候生了肺病可怎么好。
本来采矿就是个辛苦活,挣得就是个辛苦钱,染病的机率非常高,总不能矿工挣的钱都拿去看巫医吧。
想到这儿,魏若瑾就一阵头疼,刚想将想到的先记下来,辛夷又端来了吃食,他还不太饿,挥了挥手道:一会去王爷那儿吃,我先把这些记下来。
辛夷连忙抬头看了看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蔺衡,连忙低下头。
魏若瑾一抬手,右臂猛地一痛,整个脸都扭曲了,一抬头就看到蔺衡黑着脸坐在他对面,他连忙回头看向辛夷,辛夷的头都快埋到地里去了。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魏若瑾不想承认回到院子把蔺衡给忘了,明知故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就什么时候来的。蔺衡心里非常不高兴,他背着魏若瑾进的院子,看了红薯苗,就辛夷喊他洗把脸的功夫,就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居然还看不见,居然还敢跟他生气,生气他说话出尔反尔,分明就是他魏若瑾没把他放在心上!
你还真以为自己走过来的吗?蔺衡的脸色更黑了,眼神带着点冷意看向辛夷,道:你把吃的放这儿就下去吧。
辛夷麻溜的把饭菜放下来,然后小步跑出去了,西北王府到底是不比其他皇族王府,没个正经嬷嬷教导,不然,就辛夷这不合规矩敢小跑就该受罚了。
你总冲她发什么火啊,我这不是想东西想入迷了没有注意到吗?再说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跟我来过这正院儿?魏若瑾又斜着眼睛看他。
蔺衡突然间觉得好像是自己理亏,声音闷闷地,那我今天就搬过来正院住。又见魏若瑾一脸诧异,有些恼怒,脸上的温度有些高了,连带声音都提高了,你受伤了不方便,难道你想让那个小丫头照顾你?
哪有,我要她过来又不是来照顾我的魏若瑾觉得这话他说得有些亏心,好像把辛夷要过来之后也没处理过什么事情,尽照顾她了。
那你搬过来吧。魏若瑾马上改口。
蔺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要写什么,你说我写。
魏若瑾便把他刚才想到的难事一点点说了出来,蔺衡听着听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虽然他觉得开采煤矿导致人生病根本不算什么,但魏若瑾想要把事情做得更好一点,他也不介意。
魏若瑾在心底叹气,要是有棉花就好了,在山上看到煤矿,他还想着至少百姓不用怎么受冻了,但是有棉花他至少能做些口罩,能少吸点粉尘就少吸点。
可是百姓连衣服都舍不得做,哪来的布料做口罩!
你说这西北要什么没什么,连人都没有!魏若瑾越想越气,随手将案桌上的一片竹简扔了出去。
蔺衡看了他一眼,将竹简捡回来了,你要是不想做这些,就不做吧,想看书写诗也好,我能护着你。
魏若瑾那点气也消了,冲他笑了笑,你别在意,我就这么个人,一会就好了。两个人有些沉默地吃了饭,蔺衡就扶着他去休息了。
趁着还没有下雨,骑上马又出去了,刚到刺史府尹海就来了,将他安排的人一一都报了上去。
尹太守,本王要的是完全忠于本王的人,你可明白?
尹海连忙跪了下去,道:愿为王爷死而后已!
好,记住你的话,只要本王还是在西北一日便能保你一辈子富贵,若是想要另投他主,希望尹太守也能承担得起后果。
属下不敢。
起来吧,池东镇那一片你得看到,帐目不得有误。蔺衡又翻了一遍名册,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将这些事情放到一边。
等等。尹海正准备走,又被蔺衡叫住了,城外的那座山圈起来,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把囚犯拉到那儿去,不放声张。
嘱咐完了蔺衡才离开刺史府,骑马去了军营,问狄溶借兵;狄溶完全不太想理这个外胳膊肘往外拐的外孙,但人家就这么坐着的样子又让他心烦。
行了,给你给你,今儿留在军营一晚?狄溶扔给了蔺衡一块牌子,见到外孙要走,又想他留一会。
不了,若瑾受了伤,离不得人,我就这就回去了。蔺衡将牌子往怀里一塞,掀开帘子就走。
第28章 拖上个一年半载
魏若瑾睡了一觉起来,天都黑了,刚想起来辛夷就听见响动连忙点上灯。公子慢些,王爷出去还未回来,先用些晚膳吗?
魏若瑾没有让辛夷来扶他,他右手不方便,但是左手和左脚没有什么问题,在床上坐起来也不算艰难。
给我倒杯水。魏若瑾左手拿过水杯,一口气喝完,才递给辛夷,王爷去哪儿了?
婢子不知,公子还是先用晚膳吧。
魏若瑾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蔺衡该不会是临时反悔,不想搬过来跑了吧。再说了,他自己现在受着伤,也不能对他做什么,他跑什么?
用过晚饭,他一时睡不着,便想靠着床看书,但是右手不方便,竹简又重,让他有些心烦,有阵风吹过,带了些凉意。
辛夷连忙上前关上窗户,外面下雨了,公子还是小心些。
没听到声音,这雨应该不大吧。
雨确实不大,但蔺衡回到王府的时候还是淋湿了,洗完去了主院发现魏若瑾还没有睡。
魏若瑾听到外面辛夷行礼,一晚上有些莫名的情绪突然消失无踪,他还以为蔺衡没胆子过来呢。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今天不是说好了住这儿吗?蔺衡坐到了案桌边。刚才去了军营,借了些人,才回来。
辛夷,去熬碗姜汤来。魏若开勾起了嘴角,吩咐辛夷去熬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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