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魏若瑾还没有来得及说要多少呢,他只好自己上柜子里找了块不算太大的碎布出来,等辛夷来了,让她洗干净。
他的房间里很暖和,魏若瑾想,麦子发芽时间应该会快很多,把洗干净的布铺在干净的陶盆里,再倒上洗干净的麦子,放在屋里。
另一边他要的洗干净的红薯也好了,削了皮切成块后统一丢进石磨里磨成渣。廊下,辛夷已经支起了炉子,这炉子也是被改过了,既可以烧蜂窝煤也可以烧柴,只是得把柴劈得更小。
等红薯都磨碎后,把渣都捞起来,挤干里面的水份;那些渣就不要了,将陶锅放在火上慢慢熬着。
就这样熬着就行了,时不时搅动一下,别给粘锅了。魏若瑾全程在一边看着,直到剩下的用不着他帮忙之后,才伸了伸懒腰,这么一折腾,天也黑了。
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浅浅的雪,他又道:刚才考虑不周,这太冷了,把这炉子移到旁边的耳房里吧。
夜已经深了,魏若瑾却一点困意也没有,鼻尖已经能闻到丝丝甜甜的味道了,锅里的液体也越来越稠,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看样子再熬一会就应该差不多了。
蔺衡看着他的样子都有些无奈了,困了去睡吧,我帮你看着。
魏若瑾摇了摇头,我要自己等。
已经熬了两个时辰了,平日里你早就睡了,明天早上起来不也是一样吗?蔺衡不是很懂魏若瑾的执着。
辛夷早就累了,魏若瑾让她去休息,她不肯,非得要亲手做出来糖来不可。主仆两人都不肯去休息,所以,蔺衡只能陪他一块等。
等到陶锅里的糖汁变得更架稠浓,拉起勺子能拉起很长的丝时,这锅糖才算是熬好了。
魏若瑾拿了一双筷子,分给了辛夷一根,自己则缠上一根尝了尝,甜滋滋的,虽然不是糯米糖的味道,却是有了记忆里的感觉。他再缠起一点,喂给蔺衡,眼睛闪闪发亮地问:怎么样?
好吃。蔺衡很少吃甜食,小时候别的皇子都有份的,他没有;十三岁入军中,等到再次回京都也就过了吃糖的年纪,虽然这个时候他想要吃甜食轻而易举,却也提不起吃糖的兴致。
原来,糖真的好甜,甜到了人心里。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辛夷却不敢那么放肆,等两人都尝过之后,才敢拿筷子沾了一点;尝完顿时眼睛亮了,那点睡意也消失无踪。
她虽然是个下人,偶尔是能吃到甜食的,不过都是府里的家将上山时给弄来的蜜,剩的一些就给府里的孩子,她也是能分到一些的。
蔺衡看着魏若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忍不住笑道:尝也尝了,该去睡觉了。明儿起来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第二天一早起来,魏若瑾看着陶锅里的糖有些傻眼,他一时激动想到做糖居然忘了找容器来装,现在已经硬成了一大块。
这别说魏若瑾只想吃一小块了,现在连口都没法下。
对不起,公子,是辛夷偷懒了。
魏若瑾摆了摆手,这事还真怪不上辛夷,以前的糯米糖是放在纱布里的,看起来也没有粘成这样,布他是不缺的,但是糖也不能这样子放着。
是不是该弄一些油纸来,以后他要是做点什么小吃食,总不能用手拿;对了,这糖还可以裹一层糯米纸,那种纸是可以吃的,等晚上再翻翻系统商店里有没有这种纸的做法。
最后还是辛夷拿着陶锅放在炉子边慢慢烤到融化,魏若瑾这才分成几份,分别送到了狄溶和汤默案头。
想了想,还是让蔺衡的人给的陈威送一些去了。
下了一晚上的雪,可惜一早就被王府家将们清理干净了,魏若瑾披着抖蓬去了蔺衡的书房。
有蔺衡在的时候,他不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刚进书房就尹太守就站起来行礼,魏若瑾先一步先起他。
外面冷吧。蔺衡解下魏若瑾的斗篷,放到一边。
把那窗户开一点点,小心中毒。魏若瑾说,还好,这天寒地冻的,路不太好走吧,尹太守可以等天气好一些再来。
尹太守要不是正好在路遇到给他送糖的王府家将,他差点以为这魏公子是不想看见他了。只得一笑,说道:还好,除去无人住的地方,雪都有人扫。
魏若瑾点点头,坐到蔺衡旁边的案桌旁,不再说话。下了雪,城外还会不会有流民?入冬前的那些流民都被安排下去了,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吧。
武静村下半年的粮食收了很多,这次得到消息的县衙都上书,希望来年能分到些良种,臣下也不知道这种子够不够,只能来问问。尹太守的气色不错,看样子在仕途上发展得很顺利。
阿瑾,你以为如何?蔺衡没有回答,询问他的意见。
魏若瑾想了想,道:这粮食都是我拿来的,对吧。
蔺衡点头。
这些种子我可以给,但是得用借的方式。魏若瑾敲了敲案桌,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些粮食我会称出来,育苗后你分下去可以直接来种,但是我育苗用掉多少,待到收成时,你们必须还给我原本的粮良,再算上一成利息。
尹太守,这个不过份吧,凡是领过粮种的一概登记在册,王府这边出多少种子,每个县领多少,等到秋收时,再还回来。蔺衡说道。
下臣明白,一成利息分到各家也不多,尹海多谢公子,多谢王爷。尹太守这次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我这里还有玉米,虽然不如红薯产量那么高,却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整个西北也不能一直都只吃这个。魏若瑾一想到到时候整个西北吃的全都是红薯,胃里就开始泛酸。
一切由王爷和公子做主。
魏若瑾不得不在心里说了句老狐狸,红薯那是百姓都见到的,这玉米却只有平河镇那边种,如果都缺吃的,百姓闭着眼睛都知道该怎么选。
还是由武静村开始种吧,这红薯沙地也能种,不占良田。魏若瑾想了想,他对那里有救命之恩,尹太守又是从那里出来的,相对来说,比其他地方更容易接受。
是,公子放心,下臣一定看好。尹太守说完,却没有急着走,看上去还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蔺衡道:尹太守有什么想法可直说,公子与本王并无不同。
是。尹太守略微思索了一下,道:现如今下雪了,据报,往西北这里一路上皆是流民。
魏若瑾猛地看蔺衡,一路上全是流民,现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怎么还会有流民往这里来?
你接着说。蔺衡的脸色冷了冷。
据说,陛下如今已经起不了身了。尹太守原本是不想说的,这种流言几乎所有官员之间都知道,西北王肯定也知道,可至今毫无动作,他不得不出言提醒。
蔺衡依旧面无表情,这个消息他早就听到过了,但他得到的消息却是蔺广在装病,所以,究竟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
还请王爷早做打算。
打算?
什么打算?
蔺衡没有想过,现在他身边有人要护着,他没有觊觎之心,那些人想怎么闹都好,就是别将手伸进西北,否则
本王知道。
等尹太守离开,魏若瑾才看向蔺衡,道:你怎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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