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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您来西北一年了,什么也没有做成,甚至连接近蔺衡都办不到,今日起您便好好在驿站里休息吧,其他的事情都有老奴来办。魏仓是常年跟在魏伦身边的人,在魏家,他能去的地方,连魏倩都不能去。

魏倩眉毛一横,正想发脾气,看到魏仓冷着脸,大有她如果不配合的话,在这里也一样会被关起来。

我要用膳,只用最好的。魏倩非常识时务地说。

魏仓让人收拾了一下被咂坏的房间,没过一会就有仆人送上了上好菜好茶;吃完,还能喝上一杯清茶。

蔺衡身上的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痂,里面隐隐约约发痒,魏若瑾又重新调配了药给他擦。现在王府里烧的都是煤,多烧两个炉子,光着身子也不会冷;蔺衡身上擦完了药,便不好穿衣服,只能光着。

你已经拒绝魏家四次了,还不打算见吗?蔺衡帮着魏若瑾收好药,活动了一下,伤口的地方微微有些紧崩,完全不影响动作。

魏家来的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谁想见都能见得到?魏若瑾语气平淡。

蔺衡只低头笑,阿瑾以前在人家没什么身份,现在倒是会在讨厌的人面前拿身份压人了。

你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狗急想跳墙也得跳得起来啊,先得罪一个蔡福,再得罪魏家,再关一个京都的内官,西北王府现在可是招人恨着呢,债多了不愁。魏若瑾想得开,反正过完年说不定就有降罪的圣旨,得罪一个和得罪好几个也没有什么区别。

哦,对了阿衡,咱们兴临城的驿站老旧了,驿站里的小吏也多年没有涨过月钱了。

蔺衡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办法折腾魏家那群人了,好,明儿我就让驿站所有对魏家的费用贵上两倍。

魏仓也发觉驿站里的费用一日贵过一日,可偏偏魏若瑾还是不肯见他们时,心里少见地有些焦急。他甚至都吩咐手底下的人开始在兴临城里找房子,先搬进去再说。

可每每打听到有出租的房子就被人租走了,再蠢也知道魏若瑾不满了。

大姑娘,今儿还得请您去王府一趟,否则魏若瑾不会见老奴。魏仓半弯着的腰,语气却不见得有多恭敬。

魏倩隐晦地撇了撇嘴,到头还不是得请自己出面,拿帕子轻轻压了压快要弯起来的嘴角,站起来道:更衣。

魏倩坐在软骄里,看着西北王府的大门,差点以为自己还是在魏若瑾面前丢脸的时候;她抿了抿嘴,这次可不一样,魏若瑾可不能再直接将她关起来,这次她非见到蔺衡不可。

一阵风吹来,西北王府的大门依旧关着,没有半点打开的意思,魏倩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了,怒道:给我把门砸开!

吱呀,一声,西北王府的大门打开了,尚管家站了出来,当西北王府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放肆!

我要见蔺衡,今天见不到我是不会走的!你告诉他,我才是他的王妃。魏倩不相信蔺衡自己来了,会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魏若瑾瞒下来了,想他一个男人才进王府两年就能在王府做主,那么她也能。

只要蔺衡不傻,就该知道怎么选。

我们家王爷还不至于糊涂到认不出自家王妃是谁,看来姑娘记性不好,还没在王府的地牢里呆够。尚管家吊着眼睛对魏倩说。

尚管家,老奴是魏家的管事的,魏相与王妃有个交易,烦请通传一声。见魏倩还想说什么,魏仓连忙站了出来。

蔺衡的王妃是谁他不关心,魏相也不关心,魏家就更不关心了,让魏倩过来也不过是更好的敲开王府的大门,他前几次过来时,连个下人都看不着。

这事儿,我知道,王妃说了,五十万两白银。钱拿来了,你就可以带着魏倩和东西离开西北。

魏仓看着尚管家的眼神有些危险,五十万两白银,魏公子可真敢开口。

尚管家一笑,公子说,换成粮食也行。

第74章 家里装不下了

魏仓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冷, 又很快隐藏起来,这事,老奴还须得问过魏相, 可眼看年关将近

知道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就不必提了,要么粮,要么钱, 总得拿一样。尚管家的背挺直,语气轻蔑,连正眼都不带看他的。

魏仓哪受过这样的气,可一时却也不得不忍下来。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这咱们这王府门口天天来这么多阿猫阿狗,是菜市口吗?尚管家见魏家的人不吱声, 便对门口的两小子指桑骂槐地骂了一通后关上了王府大门。

魏仓的和张脸涨得通红, 看着关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才灰溜溜地带着人回驿站。

魏倩坐在软轿里没有说话, 她不是真的蠢,就算之前认为是魏若瑾把持了王府不让西北王知道自己被关了,那现在他们魏家大张旗鼓地站在西北王府门口, 再怎么捂住耳朵、眼睛也该知道了。

当初,她来的时候, 父亲可没有告诉她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可那个老奴才却是知道的,魏倩垂下眼睛。

魏若瑾看着诸呈,突然笑了,诸先生一大早来见本公子,就是为了问本公子与魏家的交易?

诸呈的脸色很是凝重, 这是他手底下的人在驿站里偷听来的消息,在心里压了一晚上,一大早便来了。

是,还望公子如实告知。

魏若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那块玉牌把玩着,看得诸呈惊心,诸先生果然耳聪目明,没错,交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诸呈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有些大,甚至于撞到了膝盖也没空喊疼,公子,您明知道那是什么,怎么能

魏若瑾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语气略带凛冽,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本公子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诸呈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魏若瑾又笑了,正好,你们不是一直想找个位高权重的人做庇护,魏相足够位高权重了吧,你们不是该称心如意?

称心如意?原来公子竟然一直都是这般想他们的吗?

诸呈的张了张嘴,脸色一片苍白,那怎么能一样,那怎么能一样?

至于怎么不一样,魏若瑾没有问,诸呈也没有说;看着诸呈失魂落魄地离开,他心里也有一丝不忍,毕竟,诸呈的商队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虽然不是唯一。

但他要的,却是一心一意只有一个主子的商队。这么些年,谁知道那商队里还有几个人愿意被人管着。

无妨,不就是一个商队,你若是舍不得,等我把然厥打下来,咱们的商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蔺衡在书房隔间听了个全,一出来就看见魏若瑾失神的样子,给他添了杯茶。

那是自然。魏若瑾抿嘴一笑,而后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将人的信念催毁了到底是过意不去,那牌子虽然是个信物,也是他们不少人的信念。

蔺衡便不说话了,既然隐姓埋名这么些年,就该有自知之名才是。

年三十,狄溶快马赶到了王府,今年的雨水也多,但整个西北都种了红薯和玉米,倒也算是丰年,魏若瑾还在之前种大蒜辣椒的花坛里种了其他的菜种,这个年的菜色倒是多了不少。

王府里吃的东西才算像是人过的日子。狄溶忍不住叹道,他常年在外,什么苦日子都过过,有些时候连虫子都抓来吃过;但这两年在王府里,他确实吃得舒服。

魏若瑾笑了笑,现在是来不及了,不过等到秋冬两季,军营的干粮里也会配上这些蔬菜干,我让人种的那些都留了种,应该能种上不少。

狄溶哈哈一笑,这是沾了阿瑾的光了。

那也是我眼光好。蔺衡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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