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延禧冬深困锁心(2 / 2)
若翾、陆湘漪进了寝殿,早有宫女打起了帘子,萨日朗一身素色寝衣坐在炕上,因是二月,天气还有些微寒,她身上披了朱红羽缎大氅,耀目的红越发衬得她好颜色。
萨日朗本是在喝药的,瞧见来了两个人,抬起头笑道:“贵妃娘娘、庆妃姐姐。”
若翾同陆湘漪对视一眼,“可见是大好了,如今能认得人了。”
萨日朗并不起身,只是拍拍身边的空处,“若是两位不嫌弃,就请坐吧。”
若翾依言坐下,当归搬了个小杌子来,陆湘漪也随着坐定。“豫妃病了这么久,可还记得去岁七八月间自己所用之物有何不妥之处?”
萨日朗惨淡一笑,“我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那么这些事查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大难不死,我已然没有那么在意,更不想参与到莫须有的斗争之中。”
这倒是个难得通透之人,若翾不禁羞惭,她站起身,“既如此,我便不打搅了,豫妃好生休养。”
她才转过身,身后传来萨日朗的声音,“贵妃也是好意,除恶务尽,盼你能得善终。”
若翾回头,目光清亮坚定,“多谢豫妃吉言。”
一路出了承乾宫,不远处便是延禧宫,若翾不由得走到镜阳门前,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这是···愉妃?”
陆湘漪颔首,“赤足之刑乃是让受刑之人赤足行于火炭之中,今日正是愉妃行刑之日,想来是她。”
若翾轻抚宫墙,“这赤色宫墙上染尽枉死者鲜血,让凶手住在此处,忻贵妃母子冤魂时时缠绕,我要的就是愉妃不得好死!”
陆湘漪看她眼中浓重的仇恨,蹙眉道:“小翾,我总觉得你身上戾气太重,凡事过则不及啊。”
若翾回神,收回手,“这延禧宫里囚禁了一个行赤足之刑的愉妃、日日舂米的婉嫔、失宠被废的鄂常在,阴气深重,咱们回去吧。”
陆湘漪颔首,二人坐上步辇,本就阴沉的天忽然洒下如盐细雪,若翾伸手接住,却融化了无痕。
延禧宫内。
陈落英放下袖子,今日的舂米已然结束,她看着自己掌中的茧子和手上的冻疮,欲哭无泪。跟着她伺候的宫女玉香福身道:“主子,今年的例银已经送到了。”
陈落英接过,看着这微薄的五十两,气愤道:“跟着愉妃那个蠢妇,一点好处都没有,如今还落得这么个结果,要不是看她还有个儿子,说不定有个指望,我早就大口啐她了!”殿内用的乃是下人用的黑炭,她说话急,一时吸进几口炭烟,顿时呛得咳嗽几声,她忙捂上口鼻,“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彩月搀扶着愉妃坐在正殿内,每次行刑之后总会来敷药的太医院小太监为愉妃清洗伤口之后,为她包扎好伤口,提起药匣子,便要离去。
愉妃忙拦住他,“劳烦这位公公,你可知道五阿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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