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竺梵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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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天竺梵音

元飞远大惊,这突然而来之人,没有一个不是高手。

铁异游的压力大减,却忍不住欢呼道:“擎天兄、礼敬兄!”

“今日让我们来杀个痛快!让这些狗爪子们知道,我们蔡门人不是好惹的!”来者正是杨擎天与颜礼敬诸人。

“异游兄,还有我石中天!”一个苍迈的呼声自巷子尾端传至。

铁异游只觉得血气上涌,战意高昂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一扫先前那颓丧之气,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地呼道:“苍天有眼,能让我们今日重逢,来吧,好好地杀一场!”

蔡念伤和呆子诸人也疯如怒虎,望士队和宫中的高手虽多,但因这是个小巷子,很多人根本就插不上手,而来者都是成名几十年出类拔萃的高手,更可怕的却是杨擎天和颜礼敬,两人都是近身搏斗的绝顶好手,越是地方狭小,就越是可以看出他们发挥出的威力。几人简直是所向披靡。

元飞远更是大惊,他们今夜的安排本是专为铁异游设下的,却没想到一下杀出如此多的高手来。而且,一开始对方就把他的阵脚打乱,怎叫他不惊?虽然望士队中的好手都有以一敌百的勇悍,可是与这种江湖中顶级高手比较起来,却是差了很多。

原来,假太后怕惊动真太后,并没有把内宫中的高手调出来,而且她认为,对付铁异游一个人,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否则,只怕今晚倒真有得一战了。

了愿大师也从墙洞中退走,远处却传来了呼喊之声,也传来了马蹄之声。

铁异游呼道:“我们也该退了,这些狗爪子并没有什么能耐,不过瘾!”

杨擎天诸人也知道,这般一闹,守城的官兵很快就会赶来,若等官兵来了,想杀出重围就有些棘手,还不如早一点离开为妙。

“中天,你的手怎么了?”铁异游这才发现石中天只有一条手臂。

“你的脸!”铁异游更加骇然,石中天的脸上满是刀疤,往昔那英俊的容貌竟在此刻变得狰狞可怖,若不是由武功的招式判别,还真认不出对方就是石中天。

“没什么,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聊!”石中天手中的铁杵犹如雷霆一般击出,将一名攻来的对手连刀带人砸得飞跌而出。

“撤!”杨擎天呼道。

这批来得无声无息的高手,走时也如一阵风般,只眨眼之间,就从元飞远的眼皮底下溜个干净。

挡住元飞远最后一矛的,是石中天!直把元飞远震得虎口开裂,使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在其内心深处,总觉得今夜的高手一个比一个神秘莫测,但是他也不想太失颜面,忍不住呼道:“给我追!”

可是等他们追入民宅,杨擎天诸人早已融入了夜色之中,远处只传来守城兵士的急促脚步声及马蹄声。皇城之下,竟出了如此大事,守城之人自然得调集人马,可是赶到之时,却只能见到满地的狼藉,残肢断腿。

洛阳城内,蔡伤诸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虽然城中的兵士四处搜寻,但仍没有他们的踪影,就是胡府,也依然没有蔡伤的行踪。

胡孟乃当今太后的哥哥,当今皇上的舅舅,自然没有人敢明着上门撒野,暗中却是有人来查询。虽然眼下假太后和蔡伤可以说是正式闹翻了,却仍不敢明着与胡府对着干,那只会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就是在皇上面前也难以交代。更何况,胡家在朝中的实力仍不能轻视。

洛阳城中昨晚发生了一起极为重大的争斗事件,望士队和宫中高手竟死伤达数十人,而敌人一个个都溜掉了,这的确让人心寒,但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真相,只知道有一批神秘的高手混入城中。

胡府受人监视,但胡孟的心情却极为平静,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他随时都可以轻便地离城而去,在洛阳扎根了数十年,若连这一点都办不到,那的确不配在朝中混。他也根本不会担心蔡伤的安危,的确,这个世上能留住蔡伤的人几乎没有,能杀死蔡伤的人更是找不出来,所以,他很放心。只要蔡伤未死,假太后绝对不敢太过胡来,否则只会激起逆反效果。这是谁也想象不到的后果,不过皇宫之中又增加了许多高手守卫。

蔡伤诸人出了城,而且径直上了嵩山。

到了少林寺,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蔡伤的伤势极重,但却不是致命的,这的确是一种幸运,若是刀气再深入一点,就定可以割断他的心脉,那时,即使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铁异游也伤得不轻,只是当时一听说失散多年的好伙伴们全都聚在一起,一时激起了满腔的斗志,可是当逃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伤得竟是极为严重,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幸亏一路上有石中天等高手照顾,而铁异游对医道也有些研究,伤势仍能控制。一路上,谈到石中天为何竟能和杨擎天诸人走到一起,无不说是天意巧合。

原来,当日游四带着诸人赶到衡水,而当时葛荣夺取衡水,就立刻对城中进行整顿和治理,将降军编排入队,对城中百姓进行安抚,虽然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但对城中的各乡绅富户要进行安抚和劝服,却得他亲自出马。

游四诸人赶到衡水时,已是衡水军士投降的第三天,此刻城中的一切都已基本上就绪。

万俟丑奴的到来的确出乎葛荣的意料,不过让他惊喜万分的却是已失去记忆的三子也出现在他的面前。更有可能是蔡伤亲骨肉的蔡念伤诸人也已出现,这对他来说更是喜上加喜。而万俟丑奴想要借粮一万担的事却让葛荣有些头大。要知道,军队之中若无足够的粮草,那其军只是有名无实,根本就经不起战争的考验。但出于义军之间相互的利害关系,葛荣考虑再三,只能借粮五千担,但这对于万俟丑奴来说,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万俟丑奴也是起义军中的主要角色,当然明白起义军绝难像朝中那般,准备有足够的粮草,就是想要向百姓征收粮草都会影响军心,失去民心,这对起义军的趋势可以说是极为不利的。更何况葛荣刚刚起事不久,所需的人力、物力、粮草根本是难以估算的,在这种情况之下,葛荣仍肯借粮五千担,这是何等的看重他,何等的够义气。

葛荣当然也考虑到自己的难处,但他却是一个极有远见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为今日之事作准备,也不会如此疯狂地扩大自己的产业。由黑道绿林,转入明里的生意;由小生意到大生意;再由大生意向天下伸手,涉足征途政治,没有一个极大的抱负、极高的远见和魄力,绝难达到他眼前的局面。他虽然借粮五千担给万俟丑奴,却也由此提高了他这支起义军在所有起义军中的地位,提高了影响力,这个事实比什么雄辩都有力地证明他葛荣对各路义军的态度,从而更容易得到各路义军的支持。毕竟,到目前为止,各路义军并没有明显的冲突,在唇亡齿寒的战乱之中,葛荣这一招下得极稳也极准,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万俟丑奴当然是拼尽全力为三子疗伤,在合葛荣和万俟丑奴两人的功力之下,终于还是修复了三子受损的心脉和脑脉。复醒的三子有若隔世,这才讲出那日他和众兄弟抬着蔡风赶向关内之时,却被金蛊神魔领着另外九魔和尔朱家族的高手暗算了。

原来,那次大柳塔之役,尔朱家族早就派出高手潜在附近,只是破六韩修远和卫可孤及蔡风都没有想到而已。谁知到最后仍是渔翁得利,十几人全被金蛊神魔毒倒。后来当三子讲到金蛊神魔用众兄弟试炼毒人及将蔡风炼成毒人之时,众人全都愤怒得大骂。得到这个消息后,葛荣就让诸人迅速到洛阳找寻蔡伤,免得让蔡伤多走弯路,而杨擎天诸人更是见蔡伤心切,全都赶至洛阳。

葛荣知道洛阳胡府与蔡伤关系极为密切,就让他们到胡府试探消息,由于蔡新元在葛家庄中保护胡秀玲,没跟蔡伤一起去洛阳,刚好此刻便派上了用场。那两手抓走蔡伤和石泰斗的人正是蔡新元。

蔡新元带着杨擎天和颜礼敬诸人南行洛阳,却在胡府附近遇上自南朝匆匆赶至洛阳的石中天。

石中天是听石泰斗告诉他的,金蛊神魔和祝仙梅诸人欲以毒人绝情刺杀蔡伤,而且安排有极为厉害的杀招。石泰斗很清楚绝情的可怕,是以不敢私下行动,就想与石中天会合后再一起行动。可事出仓促,还未等到石中天的到来,绝情就已经出手了,他只得拼命出击,哪想到结果仍难以挽回。

当石中天赶到洛阳之时,按照石泰斗的暗号,找到胡府,却意外地发现杨擎天和颜礼敬,本来还当是自己看走了眼,就想上前一试,结果对方果然是杨擎天与颜礼敬。只是此刻他已容颜尽毁,对方根本无法知道他是石中天。后来谈及过去的事,而且石中天已将看家本领使出,众人才真的相信石中天是真的。

十八年前,石中天从战场上杀出重围,回来搬救兵,却被无理回绝,他只好气恼地赶回正阳关,希望利用正阳关的力量解救蔡伤之围。可是谁知半途之中却发现倒于路边的陈保春,而此刻追兵已至,来人尽是好手。石中天一边护着陈保春及其抱出的二公子蔡泰斗,杀出重围的代价却是失去一条左臂,而陈保春依然回天乏术,却让他知道了正阳关的巨变。

当石中天养好伤之后,抱着蔡泰斗返回正阳关,却发现往日的将军府已易主,又得知蔡伤战死,心灰意冷之下,抱着蔡泰斗投奔南朝。他对魔门极为熟悉,知道尔朱家族为魔门一宗,就想潜身魔门,自内部策反魔门,因此不惜自毁容貌潜身魔门,并让蔡泰斗也寄身魔门。他这些年来一直潜居魔门十八层地狱,作为一把关之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蔡泰斗绝对安全。蔡泰斗之所以能够如此之快就可以闯出十八层地狱,他的功劳也不可没。而这些年来,蔡泰斗也一直跟石中天姓石,魔门中人,都当石泰斗乃是石中天的独生儿子。而前段时间,石泰斗探出了蔡伤仍活在世上的消息,而且魔门正在准备暗袭蔡伤,听到这个消息,石中天就立刻赶到洛阳,想助蔡伤一臂之力,并达成石泰斗认祖归宗的目的。当然,石中天也想与主人相聚,却不想如此巧合地与众位故人重逢,这下真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欢喜无比。

颜礼敬诸人相遇石中天后,竟自其口中得知绝情要刺杀蔡伤,都大惊失色。于是石中天又说出了绝情就是蔡风的消息,这一下可真是石破天惊,众人什么也顾不了,就顺着石泰斗留下的暗号找到蔡伤的方位,可惜仍是迟了半拍。绝情已经伤了蔡伤不说,更发现暗藏了许多的望士队和宫中高手,听到元飞远的呼喝,在护着蔡伤的竟会是铁异游,这下倒真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也感到此事似乎是太凑巧了。不过诸人也知道事情很危急,众人立刻暗中解决了潜于民宅的望士队好手,从两个方向及时救出蔡伤和石泰斗。

而此刻众人逃出生天,故人相逢,那种热烈和欢畅却是难以形容的。那种死后重生的欢乐,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特别是蔡伤,本以为今生注定只会成为一个孤独的浪子,却没想到一夜之间,竟找回了四个最忠实的属下,也是四个最好最肝胆相照的朋友。更没想到,两个总认为死去多年的儿子突然全都出现在他眼前,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几乎一下子吞没了他心中的忧伤和痛苦,使他磨灭了许多年的心,又复活了过来。

这幸福来得的确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人难以接受,可是这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由于蔡伤的心情极好,所以伤势控制得更好,使得他整个人似乎充满了活力,一点受伤的感觉都没有。这自然是因为蔡伤体内先天真气的影响。

这一路上,蔡念伤一直都守在蔡伤的身边,这对相离了十八年的父子,见面之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抑或是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觉得语言已经太过贫乏,太过单薄。

三子和颜贵琴一路上同行,似乎并不寂寞。恢复了记忆的三子,活泼得像只猴子,只逗得颜贵琴笑语不断。

了愿大师静静地行到一座木质小亭中坐下,望了望远处已秃尽的树林,淡淡地道:“铁施主何不坐下?”

铁异游望了望了愿大师,很平静地坐下,微笑道:“大师是因为圣舍利之事,才找我的?”

“不错,我找你的确是因为圣舍利之事。”了愿大师悠然道。

“我倒很惊讶大师居然能知道我怀中有圣舍利。说实在的,我对怀中之物,目前也只是在怀疑之中,并不敢确认它就是佛门舍利。佛门舍利我不是没见过,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巨大的舍利,在上古传说中,都未曾听说过有这般巨大的舍利。不知大师是否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呢?”铁异游毫不掩饰地道。

“其实,我在当初也感到奇怪,就是佛祖当初留下的舍利,也没有如此巨大的颗粒,而这一颗却有鸡卵般大小,或许这就是此圣舍利的特别所在。”了愿大师也有所思地道。

“大师果然与这圣舍利有关,否则也不会说得如此清楚。却不知道大师你是如何这般肯定圣舍利在我的身上呢?在我的印象中,从得到这颗圣舍利之时,从来都没让它见过光,而大师却是来自邯郸,我来自歧州,这之中的玄机,我的确悟不出来。”铁异游爽朗地一笑道。

了愿大师吸了口气道:“老衲本在邯郸元府的地窖中住了十年,直到两年前,蔡风公子闻到老衲的梵音,才闯入了地窖。老衲将悟了二十年都未曾悟透的圣舍利交给了他,因为老衲深深地感觉到他慧根深种,绝对与我佛门有缘,亦是不想让圣舍利失传。蔡公子走了,老衲依然在地窖之中静思,也不知道是佛祖显灵,抑或是突有所悟,我竟突然能够感受到圣舍利的存在,这本是西域天竺国的一种锁心术,却没想到,老衲在突然之间恍悟那是在去年清明之时,冥冥之中我感到圣舍利的存在。后来,元府的主人元浩不知从哪里知道圣舍利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也就不再对我的行动进行限制。直到上个月,我对圣舍利的感应更加强烈,那似乎已成了我心神的一部分,而且感觉到圣舍利自西而南,再自南而北向洛阳赶来,这就是老衲赶至洛阳的原因。老衲对圣舍利似有体悟,不知是否是因为圣舍利有变,抑或真是我佛显灵,我想再见一次圣舍利,经过数天的寻找,老衲很清楚地感应到圣舍利就在铁施主的怀中,或许铁施主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老衲实在没有半句谎言。”

铁异游定定地望着了愿大师,良久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若非是大师,我的确是不敢相信这世间会有此等异术,不知道大师所说的梵音可是曾在洛阳让我家三公子心神受制的乐音?”

“不错,那的确是梵音,也是佛门音律的最高境界,那是最耗心神的一种,但却可以使万邪顿悟,杀意尽消。梵音在天竺瑜伽奇术中排名第四,却非任何人都可以用的,就是老衲修习了数十年,也只能够用一次,自此便无力再以梵音制邪了。”

“大师是从天竺国来的吗?否则怎会知道如此多的天竺秘术?”铁异游有些惊讶地问道。

“那倒不是,我师祖乃是慧持大师,当年慧持大师曾西行,相交于天竺国的异人,因此,我懂一些天竺异术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了愿大师双掌合十道。

铁异游立刻肃然起敬,想不到眼前这干瘦的僧人乃是百年前白莲社净土宗六大神僧排名仅在慧远之下的慧持大师之徒孙。[注:慧远的宗教活动对于后世有深远影响,只是净土信仰念佛结社。这个在后世称为白莲社,慧远因此成为中国净土宗的开山之祖。这种结社始于元光元年(公元四○二年)七月,在慧远的主持下,刘遗民等一百二十三人,同在庐山般若台精舍无量寿佛像前举行斋会,发誓往生西方,由刘遗民撰写发愿文,其文云:“唯岁在摄提(摄提指寅年)秋七月戊辰朔二十八日乙未,法师释慧远贞感幽奥,宿怀特发,乃息心贞信之士一百二十三人,集于庐山般若台精舍阿弘陀像前,率以香华,敬荐而誓焉。”]

“那这圣舍利可是慧持大师的遗物?”铁异游问道。

“不,这圣舍利乃是老衲祖师伯慧远留下的,这之中经过了许多反复的波折,才传到老衲手中,个中详情也很难一一对铁施主叙述明白,我想蔡伤蔡施主应该会很清楚。刚才我听戒痴师侄说,蔡施主乃是烦难师兄的弟子,乃是属我祖师伯的嫡系,对这之中的情由相信定会知之甚深。我刚才似有所悟,这颗圣舍利对唤醒蔡风被锁的神志会有很大的帮助,只是我仍难以想到其奥妙所在而已。”了愿大师淡淡地道。

“啊!”铁异游禁不住一阵惊讶,蔡伤乃是慧远嫡系,他可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怀中的圣舍利还与蔡伤有着极深的渊源。

“铁施主可否告诉老衲圣舍利是如何传到你手中的?难道是蔡公子交给你的?”了愿大师有些难解地问道。

“我对这圣舍利的过去根本就不曾知道,也非我家三公子交给我的。在我南行之前,根本就不曾想过绝情就是我家三公子,对于他是否成为毒人,只是稍稍有些怀疑。所以,在我的印象之中,圣舍利应该不会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即使圣舍利在他身上,金蛊神魔在将三公子炼制成毒人之时,定也能够察觉圣舍利的存在,岂会还能够留给三公子?不过,这颗圣舍利倒的确与三公子有一种极为默契的巧合。”铁异游淡淡地道。

“此话怎讲呢?”了愿大师神情极为认真地道。

铁异游吸了口气,淡淡地讲了一个连了愿大师都觉得玄异莫名、更不明所以的经历。

原来,那日在朱家村和唐家村为蔡风选好了河神庙的地基之后,所有的人全都投入了忙碌之中,而铁异游却独自返城。

天气极好,到了黄昏之时,集市仍未曾散去。时值莫折念生的大军败退,附近的战况极为和缓,因此,各镇上的村民也便很迟才罢市。

铁异游回到镇上,一路思索着绝情那几卷药典之上的笔迹,以及那种超凡入圣的武学,心中始终涌动着对黄海的思索,他也很难理解,绝情如此年轻为何有如此可怕的武功?那种踏浪而行的绝世轻功,若非有深邃难测的功力,绝对无法达到绝情那个样子。即使当年的黄海也不会达到如此境界,所以对于绝情的真正身份,铁异游感到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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