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1 / 2)
谢刃闻言自是吃惊,曜雀帝君也要重生?其实他对这位尊者还是挺有好感的,一来对方堪称三界斩妖除魔第一人,二来大家都喜欢用红莲烈焰,比起别的大拿来,总要多几分亲近感。而且曜雀帝君与九婴是老对头,他若醒了,正道就等于多了个帮手,也没什么不好吧。
于是便牵住风缱雪的手:你为何不喜欢曜雀帝君?
我为何要喜欢他?
因为他听起来十分厉害。谢刃道,民间一直就有帝君复生的传闻,什么大庙重开时,珊瑚似雨玉树成排,还说帝君一旦现世,便会凛冬化雪四野春生,万物生机盎然,听上去都是好征兆啊,也没什么坏处。
你懂什么。风缱雪抽回手,总之我不想看见他。
好好,那我也不喜欢他了,你不要因为这个和我生气。谢刃立刻倒戈,顺便从身后取出一朵花,好不好看?送你。
花瓣红得像火,风缱雪接到手中,问他:你的灵火如何了?
喏。谢刃将掌心摊在他面前,燃出一片暗红灼热,我无时无刻不在练,现在剥离灵火已是轻而易举,但想要重新召唤出灵脉中的烈焰,还是欠了一口气。
勤加练习即可,倒不必着急,你天分极高,迟早有一天能做到。风缱雪转了转手中花茎,我也会帮你。
那也不能太迟,我还等着在众人面前抖威风,好让你夸我呢。谢刃双手撑在身后,不过这股烈焰出现的诡异,也厉害得邪门,我始终没想明白它究竟是什么,也没想明白为何如此强大的力量,我在先前的十几年里,竟然从未觉察到一回。
风缱雪道:烛照剑魄。
谢刃没听清:什么?
风缱雪扭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回:那股烈焰,是烛照剑魄。
谢刃猝不及防,被这句话砸得有些晕,他脑子嗡嗡响着,如同当空炸开一道雷。虽说在被困鲛绡图时,他已经推出了风缱雪的身份,以及自己必定身怀异术这一可能性。但模糊猜到是一回事,直面真相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这真相来得未免也太轻飘飘了,怎么自己随口一问,他就说了,简直随意得不像话,连春潭城里的修为大涨石都要比这更有仪式感。
烛照剑魄,烛照剑魄?!
风缱雪见他半天不吭声,又道:怎么,你不信?
我信啊。谢刃虚虚地说,但这天崩地裂的内幕,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适应。
风缱雪摇头:没时间等了,我本想着,待有朝一日你能自如掌控烈焰时,再说出烛照一事,但现在凛冬城异状频出,倘若曜雀帝君真的复生,他定然要去太仓山取剑,可烛照剑魄早已与你融为一体,他想唤醒神剑,最快的方式便是抽出你的灵脉,重新淬火祭剑。
谢刃眉心猛然一跳。
风缱雪继续道:又或者,他会舍弃烛照,将你当成一把新的剑。
谢刃不解:新的剑?
神魂附身于你,以逍遥替烛照。
做梦。
谢刃握紧剑柄:我就是我,逍遥就是逍遥,烛照既然出现在了我的灵脉内,那也就是我的东西,由他是谁,都休想侵占。
风缱雪赞成:所以现在你懂,为何我不喜欢他了吧?
谢刃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人转向自己:我懂,你放心,我一定会勤加修习,哪怕有朝一日曜雀帝君真的来了,我也能打赢他。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何烛照剑魄会出现在我的灵脉中?
是它自己的选择。风缱雪道,神剑被镇压后,剑魄一直在天地间四处游走,正道也好,邪道也好,一直都想将它据为己有,各方势力为此暗中角逐多年,剑魄却在十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悄无声息钻入谢府后院,找到你的灵脉,将它自己彻底融了个干净。
谢刃又看了眼自己掌心的烈焰,怪不得。
风缱雪等了一会儿,主动提出:你怎么也不问我,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谢刃:你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风缱雪:我暂时不想说。
谢刃一噎:那你要我问。
风缱雪理由充分,因为很明显,你迟早都要问,那不如早问,我也能早拒绝,好过一直惴惴不安想托词。
谢刃钦佩地想,你这身份隐瞒得还真是敷衍,居然连借口都懒得想一个。
但不管怎么说,烛照剑魄还是要比先前胡思乱想的魔王转世要靠谱一些的,所以谢刃对自己的新身份接受度相当良好。至于曜雀帝君将来会不会真的索回剑魄既然融了,那就是自己的东西,只要咬紧不松口,天王老子登门也没用。
他这么想着,灵脉内蛰伏的力量似乎又蠢蠢欲动起来,掌心温度随之升高几分。风缱雪问:不舒服?
没有。谢刃道,对了,璃焕可能要去火焰峰。
那只传讯木雀是由璃韵放出的,说火焰峰之行多有险阻,而璃焕理应为众弟子做出表率,所以让他在解决了白沙海的事情后,速速往西会和。
一起去吧。风缱雪道,火焰峰遍布滔天火海,或许会对你的修习有益处,至于前几日逃脱的那颗头,一时也判断不出具体方位,倒不必浪费时间。
谢刃点头:那我们今晚出发。
两人回到房中,风缱雪从袖中取出钱袋,直直一递:给。
谢刃不解:干吗?
风缱雪指着草蚂蚱:儿子挣来的压岁钱,既然跟了你姓,那便由你收着。
谢刃听得眼前发黑:不是,这是我们闹着玩的,你不会把谢大胜的事告诉你师兄了吧?
风缱雪:嗯,我给他介绍了。
谢刃一把扶住桌子,觉得自己距离青霭仙府又更加遥远了些。本来就是少年初入世间,一没人脉二没钱,在学府里数一数二的本事,扔在修真界像是压根不够看,也就身怀剑魄听起来还稍微金贵些吧,但距离赫赫有名的琼玉上仙尚有十万里的长路要追。他原本还打算在木师兄面前演出沉稳可靠的姿态来,现在倒好,不出半天就被打回原形,成了拿着草编蚂蚱摆家家酒的二傻子,竟无语凝噎。
风缱雪不大理解他凝噎的点在哪里:你也觉得儿子丑得见不得人?
谢刃哭笑不得,这事和好看与否关系真的不大,哪怕是草编的天仙也不成。
风缱雪刨根究底:为何?
谢刃这回没跟他讲道理,而是另辟蹊径地回答: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闺女呢,你看嘴,那么红,所以得养在深闺,哪有随随便便拿出来示人的道理?
风缱雪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爱子,还是爱女吧,心里想着,那也得问师父和大师兄各自讹一笔钱来,再讨论深闺不深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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