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辽东战役九(1 / 2)
没了丝毫退路可言的高句丽军是真拼得狠了,哪怕华军炮火凶悍无比,又是四面合击,枪炮声始终没见个消停,从辰时一直打到了末时将至,折损的高句丽将士已然多达近四万之数,伤亡不可谓不惨重,然则纵使如此,高句丽军也依旧苦苦地支撑着,硬是挡住了华军不间断的强攻,个中又以黑山城攻防战最为的惨烈——高句丽军在城中已先后填进去了四拨援兵,又都被打残了退出,可华军也同样不好过,首攻的华军第一军第一师三个团都已先后投入了战斗,折损近半之下,依旧无法拿下城头,孟明不得已之下,不得不调第二师上去增援,以求能尽快攻下黑山城这个战略要地。
“他娘的,去,调一个营的步兵炮抵近轰击,给老子炸烂两侧城头!”
城头上那短短十数丈的突破口简直就是绞肉机,华军都已是一个团接着一个团地投入攻击了,可在高句丽军的拼死抵抗之下,愣是打成了消耗战,眼瞅着最后一个团的兵力也已投入了攻城战,却依旧打不开局面,卢胜州的眼珠子登时便泛了红,心火一起,也自顾不得误伤己方将士的后果了,大吼着下令师属炮兵团将轻便步兵炮调到了城下不远处。
卢胜州调的是他的师属炮兵营,而不是其他配属部队,否则的话,在这等城头乱战之际,其它炮兵部队可没胆子按卢胜州的命令行事的,不说旁的,光是误伤战友这么一条,闹不好便会被军法处带去问讯,纵使不死,怕也得脱上层皮的,在这等情形下,不是直属嫡系部队,谁敢真这么玩的。
“轰、轰、轰……”
正所谓有怎样的将领就会带出怎样的兵,这不,哪怕明知在战后可能会惹麻烦,可奉命赶到的炮兵营将士却并无一丝的犹豫,一架起火炮,瞄着城头两侧敌军便是一通子狂轰滥炸,只这么一下,当即便炸得高句丽守军阵脚大乱,死伤惨重之余,原本高昂的斗志瞬间便见了底,再也无力挡住华军登城部队的强突了。
战场的均衡状态一经打破,那绝对就是一面倒之势,很快,城头上的高句丽守军便被华军赶下了城去,到了此时,华军的火力优势也就有了发挥的空间,陆续上城的将士们没有急着发动追击,而是在城头上用弹雨袭杀着溃败中的高句丽守军,不给高句丽守军有丝毫反扑的机会。
黑山城乃是防御的核心之所在,高句丽军所构筑的环山第一道胸墙就连通到了后城门处,一旦被华军所掌控,其第一道胸墙必然不保,没了机动之空间的情况下,拥挤在一起的大量将士无疑便会惨遭华军火炮的洗劫,这一点,高延寿自不会不清楚,正因为此,他顾不得己方的伤亡有多大,连着派出了三拨援兵,试图夺回被华军占据了的城墙,只可惜如今攻守已然转换,没有地利优势的情况下,高句丽军又如何能冲得开华军的枪林弹雨,更遑论华军还能有炮兵部队的强有力支援,战至申时,高句丽军最后的努力随着华军搬空了堵门的沙袋而彻底落到了空处。
随着城门的洞开,帝国第一集团军主力很快便冲进了城中,妄图与华军打巷战的高句丽军根本无力抵抗,被华军的手榴弹以及轻便步兵炮的协同作战打得个落花流水,一败涂地之下,不得不狼狈地逃出了城去,待得天将黑之际,残破的黑山城已彻底落入了华军的手中,不仅如此,趁着高句丽军人心惶惶不已之时,从南面发起攻击的第三集团军也趁势攻破了高句丽军的第一道胸墙防御工事,立足不住的高句丽军不得不收缩到了山腰处,好在此时夜幕已将降临,华军并未再继续强攻,算是给了高句丽军一个喘息的机会。
子时三刻,不甘心失败的高延寿不出意外地发动了夜袭战,结果么,也是不出意外地一头便撞进了华军预设的地雷阵中,除了平白丢下一地尸体外,毫无所得,只能是灰溜溜地又收缩回了山腰,经此一败,一直到日上三竿,高句丽军都没能再鼓勇发起反扑,而华军似乎也没打算再度发起强攻,两军就这么间隔着两道胸墙保持着武装对峙之格局。
“嗖、嗖、嗖……”
巳时三刻,距离高句丽军阵地最近的一处胸墙前,突然腾起了一阵箭雨,呼啸着划破长空,扎进了高句丽军所在的胸墙之后,当即便激起了一阵骚乱,大批的高句丽将士条件反射地便举起了大盾,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可很快,高句丽军将士们便发现这不过是虚惊一场,此无他,华军所射出的箭矢全都去掉了箭头,不仅如此,箭杆上皆插着封信函,一见及此,众高句丽军将士们的喧哗之声不单没见消停,反倒是更闹腾了几分。
“怎么回事?为何喧哗,嗯?”
闹腾的声浪是如此之大,负责此处守御的高句丽大将冼东明自不可能不被惊动,误以为是华军发起了攻击,哪敢有丝毫的懈怠,领着一大批亲卫便赶到了前线,这一见手下众将士正自乱成一团,冼东明的脸色自不免便难看到了极点。
“报,禀将军,是汉贼射来了大批劝降信。”
见得自家主将到来,众高句丽将士们自是不敢再胡乱闹腾,好一阵的死寂之后,这才见一名校尉紧着抢到了冼东明的身前,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
冼东明伸手接过了信函,飞快地扫了一眼,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陡然便更阴沉了几分,可也不曾呵责手下将士,拿着信函便一路往山顶处的中军大帐赶了去,甚至顾不得下令收缴那些劝降信函。
“何事,说。”
中军大帐中,一夜未眠的高延寿正自红着眼在帐中来回踱着步,这一听闻冼东明前来求见,准见倒是准见了,可明显极之不耐,这都还没等冼东明行完礼呢,高延寿便已是焦躁不已地喝问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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