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公主(2 / 2)
要跑步啊?
叶林溪最怕跑步了,所以挣扎着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呢。
昨天衣服都没换就躺下,现在也懒得换新衣服。
她坐起来,拍了拍楚望舒的床:“望舒起来了,跑步更累。”
“啊啊啊啊……我到底为什么要来啊……”
“我也想问,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叶小公主叹气,她讨厌跑步,讨厌一切剧烈运动。
她是小公主,但没有公主病。叶林溪性子温婉,哪怕是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是必须要做,她一定会照做。
刷牙洗脸,叶林溪做事本身就慢。一路小跑过来,跑这一段就累死了。
十分钟刚好,金景轩掐着表呢。
十分钟一到,楚望舒和叶林溪就到了,她们还算幸运卡在十分钟的最后一秒。
“后面的人,每人跑一公里,在后面的人三公里。绕着操场,小六儿给他们数着。”金景轩放下计时器,站好:“其他人,归队。”
“我撑不到十四天。”叶林溪小声嘟囔着。
“我以为是来玩的,没想到是认真的。”楚望舒更想哭吧:“本来来的应该是黄然然,她说一助忙走不开,我才自告奋勇参加。”
叶林溪捅了捅楚望舒:“要不……咱俩跑路吧?我们找个理由,院长不会说我们的。”
鹿丞扬眉,眼神落在叶林溪身上。
他神色微凉,似是警告。
叶林溪小身板一颤,她知道鹿丞听力好,肯定是听见了。
这个人很奇怪,叶林溪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专业训练能让一个人的听力嗅觉还有夜视能力特别好。
“算了算了,不跑了。”某小公主很怂,她怕鹿丞把她拎回来。
“我现在好困哦……”楚望舒压低声音,又困又饿:“黄然然欠我个大人情,回头一定要让她请吃饭。”
“说话的人,也想跑步吗?”金景轩敲了下旁边的铁柱子。
金景轩看了好几眼,这两个女孩子一直在说话。军训啊军训,没点儿军训的样子。
楚望舒立刻闭嘴……
叶林溪也低头……
倒是鹿丞,坐在大石头上,双手放在口袋里闭目养神。
他也是教官,但他不想训练。晒太阳挺好,突然喜欢上晒太阳。因为鹿丞要训练,势必要像训练第一大队一样,这些实习生一分钟都接受不了。
只是站军姿叶林溪都左摇右晃,被说了好几次。
说多了金景轩都不忍心,睁只眼闭只眼。
“看看你们的体力,医生站手术台都不需要体力吗?站不到天黑谁都别放松。”
“医生又不是连轴转,大手术都是好几个医生一起完成。”楚望舒嘟囔了一句:“对吧,叶子。”
“嗯……”
摇摇晃晃了一下,叶林溪有些撑不住。
额头上冒着细汗,眼前也是晕乎乎的好几个重影。
“报告,我……”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叶林溪双腿一软,倒下了。
“叶医生……”
“叶子……”
“叶老师……”
好几道声音,都乱成一团。
叶林溪勉强坐起来,她没晕倒,就是没撑住腿软了:“我……我撑不住了……”
金景轩扶额:“成成成,你下去吧。”
叶林溪早就等着这句话,爬起来巴不得休息呢。
坐到鹿丞身边,好多了。
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想休息,她从来没有站过四个小时。小时候罚站都没有过。
“我也撑不住了!”楚望舒举手:“报告教官,我想休息。”
“我也是。”
“我也不行了。”
“你们都给我站好!”金景轩很严肃,一个个的站个军姿都要死要活的:“撑不住也撑,否则晚上都别吃饭。”
都安静了,继续站军姿。
叶林溪靠在大石头上,大石头上坐着鹿丞。大理石很大,叶林溪坐下后只比大理石高一点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下来休息的只有她自己。
嗯……
可是她真的站不住了……
鹿丞睁开眼睛,语气不惊:“就站了四个小时?”
“换一个词可以吗,我已经站了四个小时。”叶林溪拽了拽鹿丞的裤腿,不想争辩:“鹿先生,我想喝水。”
鹿丞抿着嘴角,将水壶递给叶林溪。
喝了水,叶林溪脸色好了一点。
一站便是四个小时,叶沂南要是知道,肯定会夸她。她父母也肯定会不可思议,在他们眼里,叶林溪从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娇气得很。
叶林溪站手术,也不是一动不动,这不一样。
“鹿先生,你们站军姿也是这样吗?”叶林溪好奇:“也要站很久吗?”
“不是。”
鹿丞撇了眼坐在下面的叶林溪:“就你们?别想了。”
他们要站军姿,膝盖之间会夹一张薄薄的纸,纸不能掉。领口和袖口插着针,动一下都会被扎。
没人会动,因为动一下惩罚更严重。
这些学生,连他们最基本的要求都没达到,更别说站一会儿就东倒西歪的叶林溪。
叶林溪体力不好,跑个一百米小脸儿能红很久,气息也不匀。所以她跑不了急诊,但可以是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无论多大的手术也能但此重任。
“鹿先生,我看看您的胳膊,好些了吗?”叶林溪站起来,她坐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鹿丞没说话,一动不动。
叶林溪轻轻挽起鹿丞的袖口,然后是震惊。
不是淤青没散,而是手臂上长长的刀伤,根本就没有任何处理措施。还没结痂,伤口一动会有血迹。
迷彩服的颜色太重,叶林溪根本没看出来深色的地方是血迹。
“鹿先生,昨天你……”
叶林溪停了下来,没有往下说。应该是执行任务吧,她记得金景轩说过,他们来这里当教官是为了掩饰身份,话到这里金景轩没有往下说。
她知道得不多,也不会随便问。
总是这样,鹿丞总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伤的多重,只要不死就还好。
好像受伤了,疼的不是他一样。
叶林溪见过很多病人怕疼,见过他们恐惧死亡,想要或者,哪怕多活一天。
她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也根本搞不懂鹿丞在想什么。是生气,叶林溪脾气好,她很少生气。
“鹿先生,我说过,如果您受伤可以来找我。”叶林溪看着鹿丞的伤口:“我以为你不听别人的,至少还能听一下我说的话。”
“忘了。”
轻描淡写,一句:忘了。
鹿丞忘了自己受伤,昨夜太危险,危机四伏。他全神贯注都在一件事上,至于什么时候受的伤都记不清。
回来之后汇报情况,接着就睡了。
至于疼不疼?他曾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曾经踩着尸骨残骸走来,他这样的人不配感觉到疼痛。
“如若你不想好好照顾自己,我拿您也没有办法。”叶林溪放下袖口,坐在地上。
“不处理吗?”鹿丞重新挽起袖口,伸向叶林溪。
叶林溪闷声不语,不想说话,她在生气。
她已经好几次发现鹿丞自己受伤浑然不知,哪有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要么不管,要么管了一阵子就放弃。”鹿丞死死盯着叶林溪,他也生气,火气莫名而来。
“一开始,你就别管我。”
“鹿先生,麻烦你讲讲道理好吗?您的伤口哪一次我不是见了您就问一次?”
“我不记得。”鹿丞顿了一下,还是理直气壮:“我不记得自己受伤。”
叶林溪哑然,哪有明明自己错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反正叶林溪身边的人,不爱惜自己,错了理直气壮的人只有鹿丞一人。
半晌,叶林溪再一次站起来:“您等一下,我回去拿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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