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敢染指(1 / 2)
适才端着芙蓉月饼从厨房出来的艾莉遇见了夏梓鸢,见她没头没脑的乱闯,问道:“林娜小姐莫不是迷路了吧?”
夏梓鸢故作不知的挠了挠头,对她说:“是啊,贵府太大了,我想回房间,但是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跑到厨房来了。”
艾莉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说:“顺着走廊直走进大厅,再从大厅的最右侧门进入楼梯上楼,三楼进门右拐,分岔路口再左拐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三少的房间了。”
“谢谢。”夏梓鸢十分客气的道谢,并且询问她:“你懂的好多,来西门做事的时间不短吧?我下次还可以找你问路吗?”
出于隐蔽的原因,艾莉并不想告诉她自己来到西门多久,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选择了后面的问题回答:“可以,有需要的话随时找我。”
当然,也要是你找得到我的情况之下,艾莉心想着,嘴角微微的上扬,夏梓鸢并没有再追问她来西门工作了多久的事情,而是转身进了走廊,作势要回房。她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艾莉所走的方向,看样子她应该是要去给西门夫人送糕点的,夏梓鸢怎么会迷路?笑话,她可是有西门家的全景地图的好吗?当然,这也要感谢西门三少对她的支持,连自己家的地图都给卖出来了,真不知道除了他西门三少,还有谁像他这个样子败家的。
艾莉端着芙蓉月饼进了月镂砂的房间,才放下糕点,就见刚沐浴过后的月镂砂裹着浴衣回来,艾莉默不作声的在一旁伺候着她,听她吩咐着举行的成人礼考核的事宜,本次参加考核的人选算上外地的共有五十余人,个个都是人中翘楚叫她务必着重安排保护他们的安全。
“什么味道?好香。”月镂砂皱眉不悦的看向了艾莉,她屋里的人可是从来都不涂染香水的,可是不知为何,在艾莉的身上,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艾莉见势不妙,连忙欠身解释说:“方才三少带来的林娜小姐迷路了,我刚从厨房出来,就给她指了路。林娜小姐的身上确实有花香,所以可能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月镂砂淡淡的“哦”了一声,对着镜中的自己开始精心的描眉,也就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艾莉送了一口气,心想着以后还是跟那个叫什么林娜的保持距离吧,毕竟是三少的人,要是夫人误会就不好了。
西门墨用餐回来,看到夏梓鸢正若无其事的躺在沙发上闲玩,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无聊的哼着歌儿消遣。西门墨还以为她去办什么正事了呢,见她这一副好似刚醒过来的模样,顿时感觉有些无奈和不满。
“你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吗?现在居然有这种闲情逸致了?在西门待得越久,你就会越危险,你不知道吗?”
“想催我早点动手就直说。”
“那你倒是动手啊。”
夏梓鸢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他的门前晃了晃,说:“这不是动了吗?我早就动过了。”
“哦?艾莉那边怎么说?”
夏梓鸢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什么怎么说?”
“你不是去策反她吗?”
夏梓鸢脸色一沉,扶额,说:“那叫挑拨离间。”
“差不多的意思。”
“我发现,你们男孩子的神经都这么大条的吗?策反跟挑拨离间是一回事吗?策反那是靠言语和行动去劝服别人,而挑拨离间是不需要征求别人的同意的,懂了吗?”
西门墨轻哼一声,不屑的说:“咬文嚼字。”接着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郭晓幽那边还没有动静啊?”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身为合作伙伴,我这叫管得多吗?”夏梓鸢双手环胸,十分认真的问他,她的态度很显然,已经简单明了的告诉他,实话实说,别想糊弄自己。
“已经上飞机了,在往这边赶来。”西门墨有些不情不愿的跟她透露郭晓幽的行踪,夏梓鸢好似得胜一笑,目光又落在了他茶几上的船夫雕刻摆件上,忍不住笑出了声,西门墨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我不过随口一提而已,你还真的把船夫手里的金币换成了银币啊?”
“不行么?”西门墨脸色一沉,解释说:“我不过是在向信仰妥协,而并非你。”
“好吧,你要是非得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夏梓鸢无奈的摊了摊手,又说:“你知不知道西门夫人有没有什么固定出行的时间啊?我好去踩个点。”
“有。”西门墨将自己平时知道的关于月镂砂的行事风格习惯告知了夏梓鸢,夏梓鸢想了想,挑好了时间准备出门。
月镂砂刚跟艾莉交代完事情,打算赶往茶会,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夏梓鸢。
“夫人好。”
“林娜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跟在墨儿身边的吗?”月镂砂狐疑的目光落在了夏梓鸢的身上。
“三少让我下来拿点东西,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西门家太大了,我第一次来,上一次还是艾莉帮我指路的呢。”夏梓鸢说着,看向了艾莉,只见艾莉有些心虚的移开了与她接触的目光,说:“那是碰巧而已,林娜小姐贵为杀手,怎么会连这点路都不知道?”
“那是,我之前行事可都是有地图的,总不好意思叫你们夫人给我准备一份西门家的地图吧?”
艾莉自觉失言,她就不应该这样问的,感受到了西门夫人投射而来的不悦的目光,艾莉低下了头,对夏梓鸢说:“林娜小姐要去哪,尽管向遇到的女佣们问路就好。”
“可是,上回你说过,很乐意为我效劳的。我不问别的,还是怎么去三少房间的路。”夏梓鸢说的坦然,但是艾莉已经紧张的揪紧了裙摆,声音有些厌烦厌恶的给她指了路。夏梓鸢这次却没有道歉,感觉上就是两人很熟一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月镂砂的脸色微微冷却下来。
茶会过的并不愉快,才回到屋里,月镂砂往座位上一坐,便不再说话了。站在她面前的艾莉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没有她的指令不敢说话。
“那个林娜,跟你是什么关系?朋友?”
“是是是,朋友……不是,夫人,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就是她之前问过我一次路而已。”
月镂砂冷哼一声,说:“你最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为谁办事。”
“是夫人,我对夫人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的。”
“是吗?”月镂砂的嘴角上扬,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既然这样,你还是得快点成长起来,不然可保护不了我。晚上,加训吧。”
“……是。”艾莉神情痛苦的咬唇。
“准备一下马车,我要去会见贵客。”
“夫人,是那位……”
“嗯?”月镂砂用警告的目光看着她,艾莉立刻识相的闭上了嘴。
她出了房间筹备出行的一切,等到夜幕降临,月镂砂身着便衣登上了装饰奢华的马车,艾莉欠身恭送她离去,候在后门门口的身影也孤独落寞了几分。
“你回去训练吧,不用跟来。”这是临行前月镂砂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何为,疑人不用?
阳台上目睹这一切的夏梓鸢松了一口气,看向又在摧残着阳台花朵的西门墨,问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只知道,月镂砂是一只老狐狸,我们……别到时候莫名其妙的栽了跟头就好。”
夏梓鸢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几分不太对劲,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她又一直说不上来。
“现在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了。”
“我对西门的了解不多,要说真正了解西门的,莫过于我那位死去的兄长了。”
“西门雁?”夏梓鸢好奇的问他:“西门雁死了?”
“在月镂砂派出的内行四大杀手的手中,你觉得,还会有生还的可能吗?”
夏梓鸢选择了沉默,两人顺着走廊走了一段时间,本来是打算回房间的,在楼梯口遇见了正在上楼的艾莉。本来夏梓鸢她们是并不打算搭理她的,没想到艾莉主动叫住了夏梓鸢。
“林娜小姐。”
“嗯?有事吗?”
艾莉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她深呼出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怒火,依旧没面不改色的对夏梓鸢说:“麻烦您下次出门先问好路,或者,跟别的女佣问路行吗?”
夏梓鸢一脸茫然地说:“为什么呀?她们是人你就不是人了吗,为什么不能问你?”
“你……我跟她们不一样。”艾莉看了一眼夏梓鸢身边的西门墨,要不是有三少在场,她早就动手了。这个林娜小姐的嘴,未免也太毒了吧?不行,这口气她就是咽不下。
“我只听说过护士有护士长,那你们女佣,也有女佣长?”
“你!你……”艾莉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办,她好想骂人啊!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支开我去找别的女佣?你自己说过会帮我的,别的女佣还没跟我说过这话呢。而且,我跟她们也不熟。”
“林娜,我们还有事情。”西门墨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示意夏梓鸢可以适可而止了,夏梓鸢说了一句“失陪”跟着西门墨转身离去,只留下气得在原地跺脚却无可奈何只能去加训的艾莉。
寝室,外室。
西门墨摆放好森林的地图,在上面标记好路线给夏梓鸢介绍:“西门家族中三年一次的成人礼考核要求严格,最后的三名将失去参加成年典礼的资格,等待下一次的考核。”
“参不参加成人礼有什么关系?”
“只有参加成年礼之后,才可以享受到西门家族中的特权,在那之前能够享受到的权限都是仅限于在自己家中的。”
夏梓鸢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继续说。”
“成年礼的考核从早到晚,早上外出狩猎,而下午则是在室内测试格斗近战,晚上举行庆功宴,可以邀请在场的任何一位单身小姐公子跳舞,而且对方不可以拒绝。今晚的舞会的目的就是找到容易下手的那些富家少爷们。”
“可是我怎么才能知道,谁将要去参加成人礼的考核?”
西门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参加考核的人,都会在胸口别上一朵蓝玫瑰。”
夏梓鸢双手捧着脸颊,眼中透露出算计的光芒,她轻松一笑,说:“我喜欢蓝玫瑰。”
……
狩猎前夕的晚宴是热闹非凡的,今晚是少男少女们的乐园,大人极少的干涉,大家可以相互谈话,碰杯,甚至到外头的花园去走走。西门夫人也在晚宴的开场仪式过后,用晚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拖尾的深色礼裙将夏梓鸢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她在人群之中穿梭,宛如花丛之中的蝴蝶。
夏梓鸢锁定了目标,是子爵崇多之子,贪,淫享乐无恶不作,在晚宴中还对小扶桑凶神恶煞辱骂羞辱。小扶桑貌似是西门诸多支系之中最为得宠的,十分俊俏的一个小男孩,年纪轻轻,就已经俘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美女,一个人?”崇多拿起酒杯,但住了她的视线所及之处,夏梓鸢收回目光,显然对他打断自己的思绪有些不满,不过想到任务,还是勉强的打起了笑脸,问他:“什么事?”
“我听说,你叫林娜?”
“是,我常年跟在三少身边办事,难得有幸,能够进入西门一睹风采。”
“你觉得……西门,如何?”
夏梓鸢仰着头,任由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光滑白皙的脖颈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说:“西门挺好的,但是,我又不是西门的人。”
“但我是啊。”
“你是?”夏梓鸢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接触到夏梓鸢的目光,崇多更加激动了几分,透过他的眼睛,夏梓鸢可以看到他的贪婪。
“我是西门的人,如果……你变成了我的人,那你……不也就是西门的人了吗?”
夏梓鸢有些厌恶的拍掉了他伸来的手,嗔怪的说:“少来,别当我是外人就欺骗我,你必须得过了这成人礼之后,才能够真正的,享有西门的特权。”夏梓鸢说着,白皙的玉手缓缓地爬上他的肩膀,手顺势向下一拿,就将别在他胸口的那朵蓝玫瑰玩弄在手中。
看到胸口的花朵被取走,崇多很明显的急了,对夏梓鸢说:“林娜小姐,这花对我很重要。”
“哦?那你说,是它重要,还是我重要?”夏梓鸢用蓝玫瑰微微的挑起了他的下巴,崇多接过玫瑰花的一瞬间,还想摸一下她光滑的手,不过夏梓鸢速度也不慢的缩回了。
“当然是你重要,但是你不是说,要成为西门的人留在西门吗?这花,可是你能否进入西门的关键,没有花,我就无法参加明天的考核了。”
夏梓鸢轻哼了一声,双手环胸不悦的说:“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娇羞的样子让人简直欲罢不能,再加上她的妆容、腰肢和动作,就好似人间尤物。
“林娜小姐,要不,今晚来我府邸……”
“哟,你身边的那些个,会同意吗?大少爷,小心,翻船哦~”夏梓鸢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首又给予他一个微笑,将之迷得那叫一个神魂颠倒。崇多身边的女人可不少,哪里会容许他这副样子,纷纷一拥而上,说着要给他斟茶倒酒。
“有点性子,我喜欢。”崇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舔了舔嘴角。
上了楼,夏梓鸢在楼道中看见了一个身影,蹲在楼梯边,双手抱着膝盖,没有理会任何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这不是,她之前在大厅里看到的小扶桑吗?夏梓鸢俯身看到他一直在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个物件,手中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焦急。
“在玩什么呢?”
小扶桑抬头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有多少的惊喜。少年有十六岁出头的样子,一头金色的短发,蓝色的瞳孔,身上穿着华丽,礼服上别着一支娇嫩欲滴的蓝色玫瑰。他,也是来参加成人考核的?这么小的孩子,跟外面大厅的崇多一比……真是,天壤之别。当然,扶桑是前者。
“魔方。”小扶桑的声音有些泄气,他甚至都没有再多看夏梓鸢一眼,专心致志的去转动他手里的魔方,虽然说,他转的毫无章法。见夏梓鸢蹲在他的身边看了好一会,小扶桑不解的看向了夏梓鸢,说:“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很认真。”夏梓鸢如实回答,小扶桑正对她的夸奖有了几分好感,又听她说:“很认真的犯错误。”
小扶桑顿时就有些不服气了,不由分说的把魔方硬塞到了夏梓鸢的手里,气鼓鼓的说:“你行你来啊。”
夏梓鸢面带轻松地说:“10秒。”说着,她的手已经开始开快速的转动魔方了,小扶桑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才刚刚问出声:“什么十秒?”
夏梓鸢扬了扬手中的魔方,说:“物归原样。”
小扶桑低头看着手中的魔方,神情从震惊,变得惊羡。
“好厉害!你怎么会这个的?我问了西门里的人,他们都不会!”
“当然,我又不是西门的人,这个东西呀,我五岁前就玩腻了。”
“有什么秘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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