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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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承泽,裴长卿微微一笑:“民生所指,民心所向,国运所系。”“你的意思是说!”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李承泽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裴长卿笑着摇了摇头。“阿裴,多谢你。”突然明白了上辈子自己究竟输在了什么地方,李承泽笑的极为舒心。

“多大点事儿啊就谢我。”摆摆手表示别在意,裴长卿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笑了笑没说话。“还说呢,要不是有这监察院的名头给你挡着,就冲你现在的名声,提亲的怕是要踏破门槛了。”突然想起了谢必安跟自己说过的话,李承泽忍不住笑。

听到这句话,裴长卿瞬间黑了脸,抬手夹了一筷子菜塞进李承泽嘴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自从上次进宫的时候表明自己已有心悦之人但不是李承泽后,京都城内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们瞬间就兴奋了,纷纷表示裴长卿的心上人是自己,搞得对方险些焦头烂额。

一想起那些真的敢闯进监察院问自己的心上人是不是对方的那几位,裴长卿感觉自己的额头都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吃着饭泄愤,裴长卿半晌才哼哼唧唧地开口:“你爹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我现在天天盼着这帮人别来找我,我守着萍萍就挺好。”

“我是真的很好奇他们要是知道你心上人是谁之后的反应。”幸灾乐祸地喝了口酒,李承泽笑嘻嘻地开口。“那恐怕这京都城里的大夫们都要忙活起来了。”想象了一下那时候的场景,裴长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成了,说了这么多,你今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一说到正经事瞬间敛了笑意,李承泽伸手从一旁的谢必安手中接过一张纸递给裴长卿:“早上刚收到的消息,你看看吧。”

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纸上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瞬间消失,裴长卿拧着眉将纸上的文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抬手直接用内力震碎,沉声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可靠。”眼神晦暗,李承泽声音冰冷“太子府和宫里都有我的人。”

“看来你虽然已经表明了无意于那个位子,他还是觉得你是块绊脚石。”侧头抬手拿起酒杯慢慢摩挲,裴长卿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楼下的茶铺,冷笑了一声。顺着裴长卿的目光往下瞥了一眼,李承泽伸了个懒腰:“你现在到底是几品的实力啊?”

看了一眼跟没骨头一样的李承泽,裴长卿歪头想了想,而后回答:“具体你问我到底几品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好长时间都顶着个大夫的身份。”也就好奇一下裴长卿的真正实力,李承泽而后又瞟了一眼楼下,嘲讽:“太子总想着有人会夺了他的位置,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的事儿你说了算。”压根就没打算出手,裴长卿顺着李承泽的话又把麻烦丢了回去,顺手又给自己续了一杯酒。看着裴长卿又喝干了一坛酒,李承泽抬手制止了想再去要酒的谢必安,看着双颊微微泛红的裴长卿问:“醉了?”

白了一眼李承泽,丝毫没有感觉到醉意的裴长卿有些不甘心地晃了晃空空如也的坛子顶嘴:“呸!我清醒的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叫谢必安再去拿酒的意思,裴长卿侧头看了看李承泽,说道:“你们李家的事情你们就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插手你们的家务事了,小心点别再被人下了毒。”

友情提示完了,裴长卿想了想刚才那封密信里的内容,抿了抿唇开口:“据我所知,监察院里被安插进六部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件事情多少各大主办都知道,不然的话萍萍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离京。”

“那你知道陛下给一个人赐了婚吗?”

“啊?谁啊?”听到李承泽的话顿时一愣,裴长卿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这跟萍萍离京有关系吗?”“岂止是有关系。”想起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得知的消息,李承泽有些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叫范闲,是费介的徒弟。”

有些疑惑地听着从李承泽口中说出来的名字,裴长卿更困惑了:“啊,范闲,费叔的那位衣钵传承然后还是司南伯的私生子,这跟萍萍离京有什么关系?”他实际上是父皇的儿子。这句话含在嘴里,李承泽最终叹了口气没说出来。

“不是,阿泽,你这说一半吞一半要干嘛?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看着李承泽欲言又止的模样,裴长卿有些暴躁地呼噜了一把头发,问。看着裴长卿满是关切的眼神,李承泽张了张口,最终有些颓然地说道:“阿裴,父皇,姑姑,我,都是疯的。”

看着眼前突然死气沉沉的李承泽,裴长卿更加暴躁了:“李承泽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行不行!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说着,她伸手抓过李承泽的手诊了诊脉,而后扭头看向了谢必安。

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谢必安看了看李承泽,又看了看对他一扬下巴表示让自己出去守门的裴长卿,犹豫了几秒后安静的离开了。

看着出去守在门口的谢必安,裴长卿一骨碌爬起来而后坐在了李承泽旁边,伸手捧住他的头盯着对方的双眼:“李承泽,有一句话我想说很久了。”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双充斥着郑重和关切的眼睛,李承泽张了张口,而后移开了视线。

额头抵着额头,裴长卿放下捧着对方脸的双手转而扶住了肩膀,轻声叹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隐瞒一些什么事情,我也不想问,但是我只希望你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你过去有多么不堪,有多么艰难,你现在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走。”

“阿裴……”

忍不住轻轻一笑,裴长卿拉开些距离后微微仰视着李承泽,开口:“从见面那天起我似乎从未这样称呼过你。”看着他疑惑的目光,裴长卿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耳尖发红,郑重地叫了一声:“哥哥。”

伸手把小姑娘死死地搂在怀里,李承泽无意识地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嘴唇应了一声:“哎,我在。”轻轻地拍着李承泽的后背,裴长卿保持在单膝跪地的姿势把自己的下巴搭在对方的肩头,柔声问:“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犹豫了很久,李承泽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就在裴长卿都想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阿裴,你相信鬼神之力吗?”“你说,我便信。”动了动肩膀把整个人塞进李承泽怀里,裴长卿开口“所以,发生了什么。”

听完了李承泽的讲述,裴长卿罕见地沉默了,而后突然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所以,我当年看见你的时候,你体内的毒素不仅仅是因为被人下了毒?”似乎没想到会被问起这件事,李承泽愣了愣之后才点头:“是啊,因为我上辈子是服用剧毒而亡的啊。”

轻轻推了推李承泽,裴长卿盘腿坐在李承泽身旁,单手托腮地看着他,眼里仿佛有星光在闪动:“那以后,你不论想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永远都会支持你。当然了,你要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第一个过来解决你。”

“好。”

看着李承泽如释重负的神情,裴长卿抬手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那太子的事情就辛苦你啦~”“你是我妹妹。”伸手把小姑娘有些凌乱的长发理顺,李承泽笑的温暖“这是应该的。”

扭头看了看重新推门进来的谢必安,裴长卿想了想突然问道:“你说,我要是把密信里的内容告诉萍萍,会怎么样?”“那就要看在他心里,你到底处在一种什么地位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李承泽开口。

“那我就尽力而为好啦!”笑嘻嘻地伸手把自己的碗筷拿过来大口吃饭,裴长卿趁着喝口茶水的功夫说道“反正我要是不行这不是还有哥哥你收留我吗。”“天天就知道拿我当挡箭牌。”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李承泽看着她两三口解决了碗中的饭菜,不由得叮嘱“慢些吃。”

用帕子擦擦嘴站起身,裴长卿笑着说道:“说了那么半天我,饿了还不许人吃快点。”“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站起身拍拍衣袖,李承泽把手往身后一背,说道“走吧,我送你回监察院。”

重新站回到监察院门口,李承泽伸手替对方摘下黏在头发上的柳絮,嘱咐:“量力而行,还有我在。”“我知道,放心吧。”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裴长卿笑着伸手替他拉了拉衣领,说了句“你也是。”

转身进了监察院的大门,裴长卿径直敲门进了王启年的办公室,看着受到惊吓的人说道:“我需要你帮我给院长送封信。”“小裴姑娘找院长有事?”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王启年揣摩着对方的意思试探性地开口“是急件?”

坐下来径自磨墨准备写信,裴长卿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你轻功卓绝,所以我需要你亲自把这封信交到院长手上。”看着裴长卿神情严肃地写着信,王启年没再说话,只是等对方吹干了墨迹把信交给他的时候说了句:“我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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