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反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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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可曼没有回来,舒新也没有回来。

我被送到医院之后,爸爸才姗姗来迟,得知事情的发生后,他有些不肯相信:“可曼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你们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吗?”

我的嗓子被扼得有些发干发痒,说话的时候声音嘶哑:“我也不知道,她就像突然发疯了一样。”

爸爸安慰我:“没关系,你先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把可曼找到的。”

那一次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回到家里才得知,舒新已经出国念书,他临走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向我透露,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微微怔愣了片刻。

另外一个令我怔愣的消息就是——可曼居然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爸爸送她进了疗养院。

可曼一直表现得很乐观,很开朗,我始终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她竟然会有重度抑郁症。在那个时候,抑郁症在人们心中的概念等同于精神病。

我心里一个咯噔,当即向爸爸要求去疗养院探望可曼。

爸爸没有拒绝,只是叮嘱我好好劝可曼放开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懂,爸爸也没有多说。

到了医院,可曼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病号服出来见我,好几天不见,她瘦了些,脸颊微微凹陷,十八九岁正是青春洋溢的脸上,有了愁容。

我开口叫她:“可曼?”

她抬头看我,口中嗫嚅,眼神却是木木的,好像没有焦距:“如斯。”

我问她:“爸爸说你生病了。”

她点了点头:“没错,我早就生病了。”

“你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我们彼此都保持沉默,脖子上的掐伤还在,那个雷雨夜她的指痕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脖子里,那种痛觉再次袭来。

我有些赌气地又问:“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跟我明说吗?我们以前是那么要好的姐妹?”

可曼仍旧没有说话,咬紧了唇,脸也转向了另一边,面对着疗养院光洁的墙壁。

过了半晌,我也有了怒意:“有什么事情是连我也不能说的吗?你非要这样憋着闷着,把自己憋出病来才罢休?”

她愣了愣,又回过头来,眼睛落在我的脸上:“如斯,你不恨我吗?”

我摸了摸脖子上被她掐过的地方:“你是说这里吗?如果是因为这个我没有,我可以把它当成是我们玩笑时你不小心掐伤的。但是我有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了,你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恨你。”

可曼的眼睛很大,又很明亮,漆黑的眼珠子就跟黑曜石一样闪亮。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猝不及防涌出了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噼里啪啦犹如盛夏屋檐下的雨珠落个不停。

我从来没有见到可曼哭过,就算当时姑父姑姑意外身亡,爸爸主持他们的葬礼,那样悲伤的情景下,她都没有哭过。乍一看到她的眼泪,我有些慌了,连忙抬起袖子在她脸上胡乱地抹:“怎么了?可曼,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凶你。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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