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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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落座,脸上的面具折射着异样的光芒:“别的事可以不理会,你的喜酒我必须喝。”

潇云欢点了点头,神情却渐渐变得凝重:“我已经跟你说过,成亲之后就带兔牙去海外去找断情刀,我走了之后,这边的一切就得拜托你了。”

“说什么拜托,那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事。”男子看着他,突然皱了皱眉,“其实我还想问问,非你去不可吗?这边的情形你比较熟悉,由你留下来坐镇,我去找断情刀可能更合适一些。”

潇云欢摇头,表示这个方案不可行:“这边的情形咱俩的熟悉程度差不多,这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下的。关键是要找断情刀,可能必须靠兔牙,如果你和她一起去,有些事情就不大好处理。”

男子默然片刻,只好点头:“好吧,路上小心,我派一部分人跟着你们,随时照应。”

潇云欢还是摇头:“这倒不用,我带几个护龙星宿就行了。这件事估计也不是人越多越好,机缘可能更重要。”

“除了估计就是可能,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男子有些无语,“总之你安排吧,这边的一切交给我,只管放心。”

“我本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潇云欢又笑了笑,“交给你,比留在我自己手里还让我放心。”

男子看着他,目光突然冷了一下:“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柳兰凝为什么阻止你娶苏妩月,还不惜以死相逼?”

提起这个潇云欢就无比头痛,立刻抚了抚眉心:“就是不知道呢。那天我们虽然用激将法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但她并没有死心,不定还在琢磨什么办法阻止我。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我刚才在想,为了保证大婚仪式顺利进行……”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洞房花烛结束,我看着她。”男子突然开口,不但语声冰冷,而且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我保证她翻不起任何波浪,如果无法阻止,我就直接把她扛走,总之绝对不会让她坏事。”

有他在,潇云欢当然放一万个心,不过相当过意不去:“那你太累了……”

“鬼扯。”男子冷笑了一声,“当年为了杀一个人,我躲在他的房中四天五夜没合眼,才终于找到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将他杀死了。从现在到你洞房花烛结束,也不过一天两夜,累个毛线。不用再管她,专心做你的新郎,洞你的房吧。”

看他站了起来,潇云欢只好点头:“好吧,那就辛苦你了,明天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喝一杯。”

男子答应了一声:“我去看着她,你睡吧。”

虽然潇云欢已经决定,为了大婚仪式顺利举行,大不了将柳兰凝控制起来,等一切成了定局,估计她就不会再闹腾了,可他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柳兰凝若是突然不出现,难免会引人议论。现在有人在暗中看着她,那就再好不过了。潇云欢一辈子就成这一次亲,依着他和潇云欢的关系,辛苦一下是值得的。

男子离开之后,潇云欢却并没有急着入睡,因为他知道今夜的访客,绝对不会是这一个人。

没过多久,窗外就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那么如怨如诉如泣。不用看,只是听到这声叹息,就知道来人必定是娇美柔弱、我见犹怜、男人一见就保护欲爆棚的类型,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一生一世呵护着她。

潇云欢仍然一点都不意外,明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有几个人一定会到场,现在才第二个,不多。没有急着开口,他在灯下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喝着茶水。

隔了一会儿,一袭白衣的曼妙身影缓缓地飘了进来,飞进窗口的一瞬间,她收拢了背后的羽翼,雪白的羽衣更衬出了玲珑有致的身躯和绝色的容颜——绝色就对了,这少女正是天界翼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羽柔。上前几步,她微微拂了一拂,一举一动都透着仙子的高贵优雅:“羽柔深夜来访,冒昧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潇云欢不回头,也不说话,目光始终落在茶杯上。羽柔半点都不意外,却依然忍不住轻轻咬牙:“我真的不懂,我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殿下要如此待我?”

潇云欢居然开了口,只不过声音冷得仿佛高山之巅万年不化的积雪:“你伤害过幽月,在我这里就是十恶不赦,我与你不共戴天。”

羽柔拢在袖中的双手倏然一握,眼底深处的恨意很好地掩盖在了外表的楚楚可怜和泫然欲泣之下:“是,我承认,可我翼族被她害得至今不见天日,我父母兄弟、我所有的亲人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生生世世不得轮回,我一时气愤才失手伤了她,这有多十恶不赦?”

这番话听起来义正词严,似乎令人无法反驳,潇云欢却只是唇角一挑,勾出的笑容比声音更冰冷:“任何人都可以说翼族是被幽月害得不见天日,唯独你,真的敢这样说?”

羽柔很明显地怔了一下,接着就一脸悲哀地慢慢摇着头:“我知道你对月姐姐情根深种,可你也不该因此失了最基本的判断!你这样还如何解救翼族?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魂飞魄散吗?”

潇云欢仍然不看她:“要让翼族魂飞魄散的人是你。我已经说过,要解救翼族,必须先集齐幽月的生命石,恢复她的魔族体质,你却几次想将她害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恨幽月至深,只要能将她消灭,你根本不在乎翼族能否获救!”

“不,我没有,我没有!”羽柔连连摇头,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月姐姐是抢走了你,可我只是伤心难过,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更没想过以整个翼族作为代价!殿下,你怎可如此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心里有数,我也一清二楚,无需摆出这副涕泪交流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潇云欢虽然不看她,她的一举一动却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还有,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是幽月的,何来她把我抢走之说,真是可笑!”

这几句话让羽柔眼中的恨意更深,为了控制自己,她不得不紧握双全拳,尖利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手心,尖锐的刺痛不时传来,令她的气息也渐渐变得紊乱:“可是殿下,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跟月姐姐是逢场作戏,对我才是真心实意……”

“你这是没睡醒,还是吃错药了?”潇云欢皱眉,冰冷的眼中已经掺杂着浓烈的厌恶,“这些话我的确亲口说过,但那只是因为一个迫不得已的原因而演的一场戏,剧本是早就写好的,你也只是我请来的临时演员。找上你的时候,我跟你说的清清楚楚,这只是演戏,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去找别人。现在你演戏与现实都分不清了吗?脑子没问题吧?”

“殿下!你……”羽柔终于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却根本不敢、也没有资格、没有本事在潇云欢的面前发作,“对、对你来说只是演戏,可对我来说,那是我梦寐以求的……”

“那是你的事。”潇云欢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你早就知道我并不是在利用你,只是请你帮了一个忙,就算你因此而假戏真做,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因此而去伤害幽月,当然十恶不赦,还怪我对你心狠?我对你还不够狠,否则你焉能活到现在?当然我已经说过,之所以留你活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我想让幽月自己替自己讨回公道而已!”

羽柔的全身泛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愤怒、羞辱还是仇恨:“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不但视若无睹,反而处处冤枉我,栽赃我,羞辱我,我……”

潇云欢唇角一挑,那丝浅笑冰冷而锐利:“你若只是对我一片真心,我最多也就是视若无睹。可你仗着这所谓的真心就想伤害幽月,那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无需再废话,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现在心情不错,所以你走吧!”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心情不错,怎会让你这么轻轻松松地离开,不大切八块都算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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