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血脉压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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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云欢轻轻吐出一口气:“还差三块,其中一块我已经知道在哪里,另外两块暂时还难觅其踪。”

帝清欢有些担忧:“当初幽月的生命是应该是碎成了九块吧?你找前面那六块,就用了一千年的时间,这么说还要五百年?可翼族恐怕撑不了那么久了,会不会来不及?”

潇云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怎么能这么算?又不是算平均数。走你的,我有数!”

帝清欢莫名想笑,又觉得因为这种事发笑不大地道,便整了整脸色:“好,祝你好运。我来的时候父尊让我转告你,他就不亲自来向你道喜了,祝你洞房愉快。”

这算什么祝福?什么叫洞房愉快?潇云欢深度无语,接着哼了一声:“父皇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你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转述者。”

帝清欢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地笑笑:“我这不是怕把父皇的原话转述给你,你会炸毛吗?你要是真炸了,我按不住啊。”

“没事,我不炸。”潇云欢浅笑,的确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明天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任何事跟这件事比起来都不值一提,所以我有一丢丢的好奇:父皇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帝清欢的手本来已经放下了,一听这话又抬起来抓了抓后脑勺:“这个其实也没多重要啦,父尊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别看他嘴上说得狠,心里可挂念你了。他经常在天上偷窥你,连你洗澡如厕的时候都不放过……”

潇云欢的嘴角用力抽了抽:“父尊有那么恶趣味吗?少废话,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帝清欢吐了吐舌头:“父尊说,他看见你就来气,虽然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他也懒得来生那份气。还让我告诉你,洞房的时候悠着点,别让幽月把你榨干了,他不想第二天一大早来替你收尸。主要是……嘿嘿,丢不起那个人。”

潇云欢很后悔,干嘛非把这几句话问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冷笑一声,他淡淡地说道:“为老不尊,这种话也能跟你说?就不怕教坏小孩子。”

帝清欢表示严重抗议:“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见过几万岁的小孩子吗?不过我真的得走了,有点支撑不住了。明天既然是你的大日子,要不然我再来……”

“不用。”潇云欢摇了摇头,“我这边人手多的是,没问题。”

帝清欢答应了一声,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穿窗而出,很快消失无踪。云上阁对天界各族法力的限制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到了这里不但无法使用法力,待的时间不能太久,否则必定受创。唯一一个到这里来不受影响的就是天帝,因为云上阁对法力的限制就是他布下的,这对潇云欢而言是一种绝佳的保护。所以他的确是嘴硬心软的,嘴上说的越狠,只不过是因为气得越狠,气得越狠,不正是因为爱的得越深吗?

等他离开,潇云欢才轻轻拍了拍双手,一脸若无其事:“好,这是第三个,接下来第四个,进来吧。”

回应他的首先是一声低笑,然后是幽绝那张俊美的脸:“我知道你今夜一定会很忙,所以不会怪你怠慢了我,放心吧。”

看着他飘然落地,潇云欢目光一闪:“你刚才去找兔牙了?”

幽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你闻到她的气息了?跨越了千年,你身上有些东西也没变。”

潇云欢不置可否:“看你这样子,跟她聊得很愉快,那我就放心了。”

幽绝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呢?聊得不愉快,难道还要拔刀相向?”

潇云欢轻轻抿了抿唇:“我以为至少,你会劝幽月不要嫁给我。”

幽绝摇了摇头,笑容也有些复杂:“首先她现在不是幽月,是苏妩月,幽月是我妹妹,苏妩月不是,苏妩月要嫁给谁,我无权干涉。我虽然出身魔族,但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扰乱天地间的秩序,这最基本的道理,我懂。”

潇云欢点了点头:“那就好,其次呢?”

幽绝凝目瞧着他,目光并不是特别暖,但异常清澈:“其次这一千年来,你为幽月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到了,让幽月和你共谐连理,是对你这一千年的寻找和守护必须的交代,我不能破坏。何况既然是天意让你们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根本破坏不了。”

潇云欢就淡淡地笑了笑:“原来这些道理你都懂,我刚才倒是白担心了。”

幽绝挑唇:“既然担心,为什么不采取点措施,任由我去找苏妩月?”

这次潇云欢摇了摇头:“大多数时候我也相信天意,我相信该出现的一定会出现,该消失的也必须消失,所以有些东西不会出现,不是因为我的阻止,而是因为本来就不会出现。否则我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下一次。我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你,也是想看看你会做何选择,会不会让我失望。结果证明,跨越了千年,你身上有些东西也没变,变的那一部分,也不见得是你心甘情愿的吧?幽绝。”

幽绝原本一直在笑,最后这几句话让他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眼中甚至泛起了几分幽冷:“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我变了是事实。就凭你这区区几句话,就想让我变回原来?”

潇云欢的笑容倒是没变,甚至比幽绝更清澈:“没关系,几句话让你变不回原来,或许我这个人可以。”

幽绝倒是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潇云欢轻笑出声:“你这是什么反应?你觉得我会对你干什么?明天就是我洞房花烛的日子了,我能对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难道你也信了凡间那些传言,以为我是喜欢男人的?”

幽绝哼了一声:“不必再多说,就算别人不懂,你也应该明白,有些事虽然并非我所愿,但我仍然非做不可,因为比谁都明白,无可奈何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潇云欢脸上的笑容也因为这几句话而慢慢消失,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原本我是这样想的,但是经历了一千年,我突然想明白了一点:世间真的没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的,除死无大事。有些事你觉得非做不可,可能只不过是因为死亡还没有逼到面前,到你直面死亡的那一刻你就会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的,除非这件事不做就会死。你一直在坚持的那件事,不做会死吗?”

这番话换来的是幽绝的沉默,而且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潇云欢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才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所以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到底是不是非做不可。”尽管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改变主意,潇云欢还是尽心尽力地劝说着,“认识已经千万年,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也应该明白我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跟你说这些话,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见你一次劝你一次。幽绝,人生得一知己不易,只要还有可能,我真心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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