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不一定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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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幽绝只能点了点头:“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幸,赌输了的话,无论你要去哪里,记得来告诉我,我会陪你一起走,我永远是你的大哥。”

幽绝做出这个决定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方才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他已经在心里做出了权衡:现在他们就算跟风岩彻底决裂了,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而永远躲在万魔之谷,的确不是长久之计。尤其为了杜绝他再次救出幽月的可能,风岩竟然想要了他的命,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要离开,他没有什么不舍。

以他们的身份,回到天界确实会有些尴尬。但一来就如帝云欢所说,所谓“魔族”只是天界有些人对他们的蔑称,尤其是他和幽月,血统更是纯正,更没有休息过任何魔功,走到哪里都不必觉得低人一等。

其次,既然帝云欢对幽月是这样的心意和态度,有他护着,就算天界众人背后会议论几句,应该也不敢当面对他们怎么样。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发现他和幽月跟翼族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就目前来看,跟帝云欢回天界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退一万步来讲,如果在天界真的混不下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回到万魔之谷,还能怎样?

那就赌一把吧,大不了就是个输。反正他早就发现,幽月对帝云欢根本不是纯粹的欣赏,如果赌输了,她从此之后也不必再痴心妄想,对她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

可是不久之后幽绝就知道,原来最坏的结果并不是重新回到万魔之谷,而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严重。

既然有帝云欢、幽月和幽绝三个人在,穿过漩涡就容易多了。不多时,他们就顺利地离开了魔界,一路回到了中央圣境帝都。

依着幽月的意思,回到天界之后,帝云欢先把他们安排在了自己的居所,安顿好之后,他先去找天帝天后说明此事,初步看看两人的态度,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帝云欢喜欢独处,他的居所从来只有他自己,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是与他最投缘的帝清欢偶尔会过来陪他聊天儿。所以帝云欢走了之后,周围立刻一片安静。

尽管已经做出了决定,此刻在这帝都之中,幽绝不可避免地觉得心中有些不安,那种不安更多的是为幽月担心,很快便忍不住再次追问:“幽月,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相信帝云欢对你是真心?几万年前那一战,你只看到了他,他却没有看到你,你相信他第一次看到你就非你不娶,此生不渝了吗?”

幽月低垂着眼睑,片刻之后才缓缓摇头:“我确实不怎么相信我会那么幸运,能得到上天的眷顾,被他倾心。”

幽绝立刻皱眉:“那你为什么跟他回来?仅仅是像你说的那样赌一把?如果赌输了,你确定可以毫无遗憾地离开?”

这一次幽月回答得很痛快,而且语气很坚定:“我可以。我跟他回来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意思,就是想试一试能不能争取到我想要的。至少我努力过了,剩下的是天意,如果天意注定让我输,那我没话说,立刻就走。”

幽绝抿了抿唇,突然笑了笑:“所以现在你还敢跟我说,对帝云欢只是单纯的对美的欣赏吗?”

幽月愣了一下,跟着就苦笑起来:“我不是故意骗你,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帝云欢会对我……”

幽绝表示完全明白:“也就是说几万年前那一战,你对帝云欢一见倾心,才宁死不肯听父王的话来对付他,而这也是你不可能再接受寒沧溟的原因。”

幽月轻轻抚了抚眉心,也不再否认:“我不肯听父王的话,固然是因为知道我根本对付不了帝云欢,其实最重要的确实是因为……幸亏父王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恐怕早就气疯了。”

幽绝真的是有无数的话想说,也有无数的担心,想让幽月再好好想一想,想告诉幽月这个赌没有打的必要,毕竟太过冒险,他也想让幽月做好心理准备,一旦天界容不下她,她的下场会很惨。可是这无数的话在他的嘴边打转,一时之间却真不知从何说起。

几万年的相处,他太了解幽月。幽月做出的决定,一般情况下即使天毁地灭也不会改变,何况情爱本就容易让人变得盲目。现在他如果劝幽月离开,幽月是不会听的,除非等事实摆在眼前,或许不用他劝,幽月就会离开。

可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候,可能也就意味着她已经被深深地伤害,是带着满身疮痍和痛苦离开的,她会有多痛?

如果这是一场赌局,幽月的赌注真的太少,她唯一的赌注,就是帝云欢的真心。一旦这个赌注失去,她将一无所有,无需整个天界,帝云欢的放弃就足以造成毁灭性的后果——只不过这个毁灭,还不一定是谁的。

或者说,如果帝云欢真的背弃了幽月,那么被毁灭的,未必是幽月自己。

凤紫熏的寝宫虽然不时有侍女往来,却也幽静得很,透着一股清雅的味道。尤其是窗前的那片竹林,更增几分诗意。

凤紫熏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看起来气色相当不错。不过虽然有羽柔的内丹,要修复因走火入魔而受创的经脉却不是朝夕之间的事,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帝云欢离开帝都之后,她自是担心万分。虽然也好奇帝云欢所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但更重要的是只要帝云欢平安归来,她无论怎样都无所谓。

一片安静之中,侍女突然疾步而来,满脸喜色地上前禀报:“娘娘,太子殿下回来了!”

因为躺得时间有些久,凤紫熏原本正昏昏欲睡,一听此言立刻刷的睁开眼睛翻身坐起,那份喜悦无法言表:“真的?快扶我起来!”

侍女赶紧上前搀扶,不过刚刚起身走了几步,帝云欢便一步迈了进来,抱拳施礼:“母后!”

“云欢!”凤紫熏惊喜万分,立刻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下左右不停得打量着,“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没事吧?”

帝云欢摇头:“没事……”

刚说了两个字,凤紫熏便更加喜悦得连连点头,抓着他就往桌旁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累坏了吧?来,快坐下休息!”

她一点都不关心帝云欢是否想到了办法,对她而言,帝云欢平安归来了,她纵死也无憾。

两人在桌旁落座,凤紫熏又一叠声地吩咐侍女上茶,又拽着帝云欢反复问了好几次,确定他的确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之后,才总算真正松了口气,不过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埋怨:“你这孩子,知不知道母后有多担心?你难道不知道,只要你没事,母后无论怎样都无所谓吗?”

帝云欢微笑:“自然知道,所以我怎能让你出事?母后放心,你会没事的,也可以把内丹还给羽柔了。”

因为之前帝清欢就说帝云欢想到了办法,凤紫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仍然大感意外:“真的?但我得把话说在前面,你这个办法不能以伤害别人为前提……”

帝云欢点头:“母后放心,这个法子不会伤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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