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江湖始有郎君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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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几日在县衙,总有感觉到吏员眼中目光有些异样,直到这时乐天才明白过来。随后又在姐丈的口中得知,衙中刑贴手是吕家的女婿、莫老书吏是吕家姻亲、吏员之首的押司更不需多说就是吕姓的,想到这里乐天的面色越发的凝重。

这简直就是戳马蜂窝的节奏!

李都头看到乐天沉默不语,以为自家内弟被吓到了,笑着摆手道:“二郎你且放心,有你姐丈在这里,量那吕家也不敢怎样!”说话间,李都头看着乐天的目光中有些异样:“以前为兄总以为二郎是个书呆子,没想到自从上次头受了伤之后却突然开窍了!”

乐天愕然,显然明白李都头是说自己的思维举止,与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大不相同,看样子以后自己在言行上要收敛注意一些。若是自己的言行举止太过另类,免不了会被当做异端。

据乐天所知,成为异端的人通常下场都很惨,比如那位架上十字架上……

“快回去打理一番,今夜县衙大人请吃酒宴,切不可失礼坏了规矩!”李都打断乐天洞开的脑洞,待乐天离去后自言自语道:“多读些书还真不是件坏事,我得赶紧让娃娃读书了!”

乐氏进屋恰好听到,白了眼夫婿,:“毛娃才四岁!”

平舆城南的杏花楼,乃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一桌普通席面便需花费银钱两贯,又岂是寻常百姓去的起的地方。

县尉大人请吃酒席,李都头带着乐天自然是早早赶来,若是迟到被上官看在眼中,岂不是大不敬的罪过。

主请严主簿,李捕头坐陪,乐天自是敬陪末席。为了请这桌席面,武举出身的霍县尉颇用了几分心思,知道这严主簿虽官属从八品,却是东京汴梁太学念书出身,骨子里自然有着读书人的附庸风雅,特意请了平舆城里几个色艺俱佳的女伎陪酒弹唱助兴。

席间几个女伎与县尉等人早己相熟,自不拘束,立时投怀送抱,偎在严主簿与霍县尉怀中极尽挑逗之能,便是连李捕头也识得这些女伎,倒令李捕头在内弟面前越发拘束。

前世乐天少不了逢场做戏,此时又是青春年少,看到这些女子体内邪火有些上涌。只不过请来的四个女伎,三名各陪一人,另一个只在一旁抚琴唱曲却不入席,只落得自己孤零零一人独坐。

霍县尉只顾着酬谢严主簿,倒忽略了乐天与李都头的郎舅关系。

席间推杯换盏,乐天只是赔笑,只是这副身子有些不胜酒力,几个回合下来便酒意上头,好在这个时代的酒精度数较低,还不至于让乐天大醉。

“这位公子看模样面生,想来是读书的秀才郎!”见几人酒酣,依偎在严主簿怀里的女伎看着乐天,故意挑动气氛说道:“不如请这位公子赋词一首,由我们盈盈妹子弹唱助兴,盈盈妹子的琴艺歌喉在平舆可是一绝!”

为了今日赴宴,乐天咬牙用这些时日收刮来的好处购置了件上佳的衣袍,扮做书生模样。闻言忙道:“属下只是曾在学堂念过几年书,如何敢在老爷面前献丑卖弄?”

“诶……”霍县尉把手一摆:“你既然读过圣贤书,便赋词一首,主簿大人出身太学知识渊博,自可为你指点一二!”

霍县尉这般说话,自是抬高了严主簿的身份。

“嗯!”严主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一旁的李捕头忙冲内弟使个眼色,示意其不要恼了二位大人。

这番话立时令乐天头大如斗,在上一世的那个时空,自己闲暇时倒是练过几笔字,但着实不会吟诗做赋,头顶冷汗连连,猛然间看到天边西坠的日头,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习字字帖上的一首小词,娓娓念道:“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

念到这里,乐天看了一眼那抚琴名为盈盈的姑娘,接着吟道:“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乐天的声音刚刚落下,严主簿点了点头:“这首浣溪沙作的尚可,且将盈盈姑娘的名字嵌入其中,倒也勉强算的佳作!”

没想到纳兰性德的这首浣溪沙解了自己的急,心中又不免对严主簿有些鄙视,纳兰性德的词你居然说勉强算的佳作,也太让人有些无语了。

笑声过后,严主簿眯了眯眼睛望着乐天,心底苦笑了几句,自己虽是举人出身,但在仓猝间能将女儿家姓名缀入其中,还能写的这秀的雅质,自己在急促下却是做不出来。又道:“这首浣溪沙是作给盈盈姑娘的,唤作盈盈曲如何?”

严主簿提议,众人也是附和喊妙。

那名为盈盈的歌伎望着乐天本就有些眼熟,又听得乐天赋词,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清河岸边那消失在桃花丛中,一袭皂衣又颇具几分魏晋名士风采的身影,稍做回忆越发现与眼前之人相像,遂起身向乐天敛身一礼:“请问公子可是人称桃花庵主的桃花郎君?”原来那日这盈盈姑娘也在花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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